家有一小之初,似懂非懂乍學語,大人也總要跟著「瘋」上個三五年。其中之一,教小孩「拍拍手」。拍拍手表示「好棒唷」,也示意開心情懷;當然,更是父母親最能展現家有「好聰明」的心肝寶貝法寶之一。可愛小手亂揮,一開始大部分都是被父母親「操縱」,要能偶而兩小手對準了,就算是沒有拍出聲的拍手狀,歡呼最高興而真正掌聲響起的,絕對是父母親自己。這般心情,只有為人父做人母過得才能獨享的驕傲。
小時候學習過一小段時間的芭蕾。母親的手非常巧,特別為我在已經很美的舞衣上再縫製點點亮片,閃亮亮精緻圖騰,在小小身軀愛漂亮的我翩然起舞,好不得意。第一次被扶輪社「借去」表演,母親在後台緊張地直檢查舞衣上的亮片,而我「愛現」天生,完全沒聽見舞蹈老師耳提面命地提醒舞台很滑…布幕一拉開,站在舞臺中央才六歲的我,音樂響起墊起腳尖預備起舞,沒弄清楚眼前黑鴉鴉一片是怎麼回事,就在掌聲響起的同時「砰」一聲巨響,整個人往前滑出跌坐舞台更前方,讓憐惜的嘆惋聲與更響的掌聲很久很久都沒散去。
小五時候的女兒,有場音樂會表演。跟媽媽一模樣「惡人無膽」的她,還加有「緊張兮兮」天性。滿場的大人小孩熱鬧滾滾,自家孩子表演時候,最緊張興奮要屬父母親,不但在台下猛幫忙打拍,還不斷拍照搶鏡頭掠取精采畫面,最後表演圓滿成功,掌聲最大聲總是來自那滿臉驕傲得意的父母。可憐輪到儂儂時候,不知為何連不懂音樂的人,都輕易聽出來應該四拍的曲子,已經「快馬加鞭」變成十六拍,匆匆一鞠躬衝下台去的她滿臉通紅,垂頭喪氣就要哭出來,只有我一人站得挺直,用力的為她叫好鼓掌。羞得她坐在路邊的休閒椅,再也不肯進會場。
在世貿中心進駐多年,有心將些許餘力奉獻「社區」,公私兩兼顧在世貿中心擔任「義工」── 聯合七百多家廠商,成立廠商聯誼會,同心協力一齊與外貿協會交涉爭取權益,在爭取到房租大幅降價、廁所全面翻新、全國第一「大型社區」光纖網路建置等多項公眾利益後……第一次站在貿協與廠商的「新春酒會」上致詞。說了什麼話致了哪些詞倒不記得,卻對一片不間斷的掌聲以及會後廠商的玩笑話:「…你很緊張?你的腳抖得像在打擺子呢…」的記憶最清晰。
生長至今,驚嘆再虛晃一時半日屆滿半百。這樣多遙遙歲月裡,有數算不盡跌跌撞撞浮浮沉沉的悲情、有享用不斷歡歡喜喜快快樂樂的過程……故事說來彷彿就在一霎時,不痛不癢似的三兩句悄然帶過,悽慘地箇中曾經有過的傷悲、經過的苦痛與流過的眼淚,終究都只能咬斷牙根和血硬生生地吞忍下肚,回頭再多看一眼時候,回味卻怎樣都不忍自己再嚐一遍。
『耶和華所賜的福使人富足,並不加上憂慮。箴言10:22』這樣多年來,確實緊緊地深信這是上帝所賜給我的『專用道路』。He said : This is the Road。祂讓我行走在崎嶇不平的道路,變得平坦順暢;祂讓我在喧擾吵鬧的生命過程,聽見溫柔的聲音;祂也為我在徬徨無助的時候,開啟一扇門。只有祂能開啟的門。
不奢求再有第二次的五十年,但卻要大聲的向您感謝。往後的每天每時,雖然路途一樣會有荊棘,天也不會是天天天藍,訂單自然不可能有求就必應,出完貨當然有可能會被退,但是,因為有了上帝的愛、家人的情、朋友的意,我將持續努力不懼怕、不怠惰。
在六月十七的這天,耳邊聽見掌聲響起,那是我為自己舉起手的鼓勵聲響。
2008/06/16 10:39p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