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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5/28 07:11:00瀏覽4386|回應3|推薦17 | |
前言:一紙文件、一個名字,代表了一個故事,代表了一個來自「當權者」的關愛眼神。查是誰在放話?根本沒必要!這些年,許多台灣的「大眾煤體」和「新聞人」已經扭曲變形了,不但有「狗仔」橫行,還有越來越多之「狗腿」繁殖‧‧‧ ===【透視鏡】=== 請不要急著去批判某些媒體人是「被餵養」的,其實對這些人而言,能夠「被餵養」,他們可是沾沾自喜! 擔任過多位美國總統政治公關顧問的古達(J.Kyle Goddard)曾在《紐約時報》撰文說:「對記者來說,用調羹餵養比讓他們如清道夫般,在政府或企業中搜尋下一條新聞要輕鬆許多。」 理由很簡單,媒體在資源相對有限的弱勢情境,與資訊不對稱的不對等之下,為了有稿子能寫,有獨家話題可以搶到版面,自覺或不自覺地會去接受政客的「調羹餵食」,給了政治部門操弄的可趁之機。 美國華盛頓大學教授班尼特(Bennett)在他所著,討論政治新聞性質之《新聞:政治的幻象》中,更指出當代政治在新聞甘於自殘下,其實是「務虛凌駕於實質」(Style over substance),一切,都可以被扭轉與操弄,在政治幻象中凌駕了真實政治該有的理性判斷、折衝平衡、價值選擇‧‧‧ 遠在1961年,在美國歷史與傳播學者丹尼爾‧柏斯汀所著的《形象》(The Image)就提出了社會將會面對的困境:柏斯汀創造出一個「假事件」(pesudoevent)概念,指出在傳播權框架中的「照鏡子效應」,因為社會已深陷入一個事事經過規畫的世界。 柏斯汀說:「管它是事實或幻想,印象變成是重心,它的目地就是籠罩住真實,實際的生活變成印象櫥窗,只展示出一些凍結的假事件。」 持續創造「假事件」熱鬧騰騰?不也正是台灣當下政媒喧鬧的本質! 許多記者、名筆和名嘴們,甚至自傲是「資深媒體人」為什麼甘於自殘?他們知道能夠得到更多的「調羹餵食」,在資訊不平等的現況中,他們可以表現的更權威,更能唬住閱聽眾。 特別是在政治鬥爭與人事更迭之際,「放話」更是記者與媒體樂此不疲的競賽,所謂的「機密公文解密」或「會議資料『透明』」還有人事權,其實都在掌權者與統治集團的「一念之間」而已,都是掌權者關起門來一念而決。 看看那些「高層」報導和「獨家爆料」,就知道許多記者與媒體依然熱衷於「放話」,代表了他們和掌權者有關係,代表著他們和掌權者是「自己人」,所以,他們得到的「調羹餵養」就是比別的媒體多一點。 一紙文件、一個名字,代表了一個故事,代表了一個來自「當權者」的關愛眼神。 查是誰在放話?根本沒必要! 閱聽眾只要記住,那些大報、大名嘴其實正在向閱聽眾宣布:本人或本媒體,才是被關愛的,所以,被「餵食」的比較多! 這就是一種媒體與名嘴的自我麻醉,事實上,「自我麻醉」竟是如此簡單,只要自己願意去相信,就可以了。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盟軍在一九四四年初在北義大利的安其奧展開反攻,面對仍強大的納粹精兵,美軍被困在波佐利一個多星期,傷亡慘重。 當時畢業於哈佛的年輕醫生畢契爾﹝Henry Beecher﹞焦頭爛額,他正服役於當時灘頭堡上的野戰醫院,面對如潮水般不斷湧入的傷兵,畢契爾手忙腳亂,更慘的是,麻醉劑用完了,也沒有嗎啡可以應急,傷兵還是持續湧入。 突然,前線緊急送來一個傷口破裂的士兵,必須緊急手術才能保命。可是,沒有麻醉劑、沒有嗎啡,如何動刀? 不動刀,就是一條人命活生生地在眼前逝去,畢契爾靈機一動,他叫護士替傷兵打「鹽水針」假裝是麻藥。 奇蹟出現了,那個正在哀嚎的士兵竟真的以為是打了麻醉劑,便安心地放鬆,平靜地接受手術,過程中,好像真的不疼不痛,安靜地讓畢契爾動完手術。 畢契爾突然發現原來「鹽水針」有如斯妙用,接下來好幾個星期,畢契爾連續用鹽水針假裝是麻藥進行注射,替數十個傷兵進行手術,竟然在打入鹽水針針後,傷兵就以為已經打麻藥了,接受手術刀在身上劃來劃去。 戰後,畢契爾回到了美國,仍震攝於鹽水針可以當「安慰劑」的妙用,他繼續深造,還把這段特殊體驗寫下一篇論文《安慰劑的神奇妙用》﹝The Powerful Placebo﹞。 到了一九七二年,美國科學家又進行了另一次實驗,再度見識到人類意識可以被欺騙,用「安慰劑」就可以自我麻醉。 在美國庶民社會認知中,藥物功能和「顏色」有些神秘關聯,例如,紅色是活潑有趣的,白色和藍色是舒緩、冷靜和撫慰的,藥商也喜愛用顏色進行藥品的包裝。 美國的科學家因此就給所有聽講的學生發下「粉紅色」或「藍色」的兩種藥丸,他們告訴學生這些藥丸不是鎮定劑就是興奮劑,但卻不告訴學生哪種顏色是哪一種藥,只是要學生服用。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服下粉紅藥丸的學生精神都變更好了,專注度都比服下藍色藥丸的學生好很多,彷彿學生都以為粉紅藥丸是興奮劑,而藍色藥丸是鎮定劑,吃下去之後就自然有了作用。 學生們都被騙了,這兩種藥丸其實什麼藥都不是,根本都沒有藥效。 科學家震驚地發現「錯覺」心理竟然可以影響人的生理反應和影響理智,和畢契爾在大戰時的體驗,如出一轍。 原來,「自我麻醉」竟是如此簡單,只要自己願意去相信,就可以了。 不過,發現「自我麻醉」神奇效果的病不是美國人,也不一定要是科學家,古往今來,政客和攀權附貴的「文妖」們早就深知此道,而且樂此不疲! 早在千年以前的古代中國,「五胡亂華」中最殘暴荒淫的胡夏帝國赫連勃勃就知道「自我麻醉」奇效無比了。 「在一片黃沙滾滾的廢墟之中,考古學家找到一小塊化石,從這一小塊化石上,可以了解幾千年幾萬年前的許多往事。 同樣在兩百八十六年之久的大分裂時代,在一片貧苦死亡的哀號聲裡,我們找到了豎立在統萬(陝西省靖邊縣北白城子)城南的一個石碑。 其實,我們找到的不是石碑,石碑早成塵埃;我們找到的是刻在那個石碑上的碑文:《統萬城歌功頌德碑文》,簡稱:《統萬碑文》。 《統萬碑文》使我們終於發現,五胡亂華十九國之一的胡夏帝國,竟是如此美好,國家領導人英明而且仁慈,智慧而且勇敢,嚴厲而且充滿愛心,不僅是國家偉大的舵手,更是民族解放的救星。 在胡夏帝國中,沒有刑罰,沒有戰爭(因為堂堂王師,有征無戰),沒有痛苦,沒有不公平。天心感動,民心歡騰。即令在一千五百年後拜讀,眼前仍浮出一望綠油油的流奶與蜜之地,耳畔仍聽到人民出自內心深處的感恩歡呼。咦,胡夏帝國,天上人間。 文化人與文妖之間,只相隔一紙,這一紙就是這篇統萬碑文。我們用作本書名,感慨萬千。」 ===摘自《柏楊版資治通鑑》第二十九冊(415A.D.-428A.D.) 懂了嗎,「自我麻醉」乃是千古傳統,千年醬缸文化產生的統治者,早就知道靠「文妖」歌功頌德,就是最好的「自慰劑」! 現代的台灣,當然沒有「文妖」或「文醜」,但透過「收視率調查」與商業廣告之結合、還有「置入性行銷」與「餵養新聞」之操作,再透過新興網路社群強大渲染力,搞「大數據」緊抓最即時的民粹氛圍,媒體早就不能堅守「烏鴉」之天職,爭相要當「喜鵲」! 真實的台灣,「立場」決定了一切,「是非」根本不重要! 所以,台灣的媒體不再關注「議題」只在乎「話題」,評論基礎只想呼應「自我麻醉」,只要看「立場」就是審判定讞,過去,嗆扁者死,統統抓起來;後來,嗆馬者死,統統抓起來,如今和將來,還會有新的「不容侵犯的超人氣新聞天王」‧‧‧ 這些年,許多台灣的「大眾煤體」和「新聞人」已經扭曲變形了,不但有「狗仔」橫行,還有越來越多之「狗腿」繁殖,夫復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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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公共議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