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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2/30 02:46:31瀏覽217|回應0|推薦4 | |
我是個始終難以適應首都天氣的人,鎮日陰雨冷冽刺骨的天候,完全教我無法招架。
嗯,我稱她是首都,不是一座城市,沒有樹木綠草的芳香,只有灰黑煙霧和常常只看見下半身的101大樓’s,人們常常只用中段思考,當然也常常看不見上面和下面。
第一次看見你全身綠帶著幾個白皮膚綠的人出現在夜裡的那群日式房舍群中時,我以為看見了一群綠妖怪--都市裡的綠妖怪,這可是個比諸我正想像著的現代聊齋還新鮮的玩意兒呢!然而你對我笑笑,說:「我從福爾摩沙的綠洲來,我是鐘銘,帶著德國綠黨的年輕人來看一看華光的老樹和老屋如何共生死!」
第二次看見你,你成了江翠樹人,在無數個深深的雨夜裡靜靜閃著特屬於精靈的幽綠微光,我這才想通了,你其實就是個精靈。約莫是精靈能量太小,所以只能發出微光,諭示人間甚麼甚麼的啟事吧?我想。
你要知道我們人類是很忙碌的,我說心,很忙。。。盲碌,所以是沒辦法停下來聽你們這些小精靈說甚麼諭示啊、看甚麼綠光的,真的,我們真的很茫,偷偷告訴你,住在首都裡的那些長著兩張嘴的人類更是氓啊!
你是我見過最肯和人類溝通的精靈了,也許因為你察覺了人類的盲目和忙碌,更認清了身為綠精靈的幽微光芒簡直像快絕種的夏夜螢火那般孤立無援,於是和他族精靈或者裸身人類(也只有這種被迫害的人類會理會你吧?)結盟,想把諭示散播開來,所以,在每一次的革命場合,你總是用著比別人多的氣力想衝進兩張嘴人類的建築物中,將諭示送進去。
我說,就只有你這種笨精靈以為那些兩張嘴人類沒收到諭示,他們只是視而不見而已。
「他們會將你五花大綁,然後。。。焚毀!」我說,我想的始終是中古世紀人們將女巫焚燒而死的那些顫慄故事。
你笑了笑,說:「我是綠精靈,不會死的,一旦有人想毀掉我,我便會一分為二、再二分為四、為八、為十六。。。。為更多更多,我就是種子。」
我不是很能聽懂你們精靈的語言,但我聽懂了你是種子這句話。
只是你們精靈有沒有像我們人類一樣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好有壞呢?我真是好奇!於是在一個秋夜沒有雨的舒爽夜晚,我偷偷問了你這些問題,你笑而不答,我第一次發現你笑起來好Man好好看,你的眼角隨著笑意而往上揚起25度角,我想那是一個屬於美好的弧度。桂花開的一個莫名其妙冬夜,你望著天上的月亮,說:「我們精靈不分男人女人,在我們那裡,每朵靈魂同樣平等、美麗。」你說:「我想念我的情人了!」
一天,你終於被「請」進入了那些長著兩張嘴的人的建築物了,建築物正面牆上的天秤圖騰歪得好醜好醜,聽說這幢建築物裡的人類除了長了兩張嘴以外,還長了一顆小小的、灰色的心;我想那並不是你很想去的那一幢,是嗎?是吧!
好多人圍觀著你,我其實有些不忍見你這麼被圍觀,但你知道我們人類就是這樣喜歡惹些旁枝末節的事情來瞎忙、瞎熱鬧;我覺得這天可能會看見綠精靈的眼淚。
當人們問你有沒有甚麼要說的時候,你固執地將你手中那張用荖藤寫得密密麻麻的諭示拿出來,從頭到尾念了一次,至少這時候有人願意安靜地聽你說,那麼就不該放棄機會的,是吧?(但是你知道我很生氣嗎?因為有兩張嘴人類大聲打呼呢!)除了念完諭示,你還大大嘲諷了兩張嘴人類厚顏提甚麼錯誤的甘地事蹟與精神!
當天的綠精靈未曾流下淚,我卻不僅流了淚,還吐了幾滴血,我注意到不只我發生這種嘔吐症狀,他族的精靈也同樣發生了相同症狀,我想這應該是一種建築物空間氣體不適應症,這裡太多人沒刷牙,口氣好差!
最後他們說,因為已經是21世紀了,不能燒死精靈,所以就把他關到實驗室裡,也可以好好研究一下為什麼他們像野火一樣燒不盡、春風一吹就又生出一大堆好了!
精靈是可以被關得住的嗎?我又好奇了!
你仍是那個很Man的笑,說:「精靈的身體不自由是無關緊要的,因為我們的靈魂才是能夠穿越時空、最自由的存在。」
我聽了稍稍放心,但仍擔憂你的身體會不會受損?你的幽微綠光還能永遠亮著嗎?我們以後還能看見那個低調的綠光嗎?
你遞了張紙條給我,上面寫著:「我的福爾摩沙,就是妳們的台灣,如果妳想念我的綠光,那麼,妳就在心裡默默想著我,說:『晚安台灣!』這樣妳就可以看見我的光,而我的光也會因為妳的信念而永遠不滅。然後妳要記住,我們腳下踩著的不是只稱做首都而已,她是台灣!」
2013年,我記得台灣的我們著實傷心、難過,2014和2013相去不遠,2015,我們好嗎?綠精靈,你的荖藤諭示書裡,可曾說到2016,我們的台灣會好起來呢?
綠精靈,晚安台灣!
點播:滅火器【晚安台灣】 https://youtu.be/EuswSP1--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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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