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路城邦
上一篇 回創作列表 下一篇  字體:
歲月之流-走過那年代(上)
2009/08/28 01:10:13瀏覽49|回應0|推薦1
 

歲月,給了我們一樣的音譜,每個人總喜歡,彈出他們自己喜歡的曲子….也或許這樣,才讓生命的過程,更耐人尋味吧….

那年代的故事,以為早已塵封,不留痕跡,不經意翻了一頁,卻像一團可怕又強烈的龍捲風一般,把我緊緊吸在它那圈圈中,我無法抗拒的隨著往後急飛,讓我幾乎透不過氣來,而那非常非常久遠的記憶,一幕幕卻像處理回憶的黑白電影一般,由遠而近,點而面,愈來愈清晰,我飄浮在半空中,看著自己,看到自己正在一個遙遠又熟悉的小鎮裡,認真的演著人生的故事……


我的家


灶台的爐火,燒得劈劈啪啪正旺著。

"要看好火,不夠煤炭,記得撩一些進去….." 媽媽在廚房那邊叫著。

我最喜歡被分配到這種工作,尤其是在冬天,這樣我就可以被允許呆在廚房,不被趕出去,母親平常很怕威嚴的父親,可是一到廚房做事時,就如同女王,不知是緊張還是做得很煩,講話都是用叫的,當然我們早都習慣了,沒人覺得稀奇。

父親是賣煤炭的,所以我們家除了引火時用點木柴,幾乎都燒煤炭,父親總是把賣剩或成粉狀品質較差的,帶回家裡使用,縱使這樣,母親還是會跟鄰居炫耀, 我們家不缺柴火,因為那時戰後不久,全台普遍都生活很窮苦。 

廚房應該是我們家最大的一間,所謂大,是因為很空曠,靠牆是大大的,用紅磚砌的雙爐灶台,因為火爐相通,所以我們只要燒外面的爐口,尾火就可以管到另一個火爐,通常我們用第一個爐台煮飯菜,而用尾火燒不趕時間的洗澡水。 

我們家房子,是長條形的,很窄狹,從門口進來,一路走過通道,什麼都看得到;  從進門的客廳到房間到廚房,各用一塊木板隔開,有時木板破了洞,頑皮的二哥, 會將手指頭,伸出來嚇我們。在中間的房間,其實也不能說房間,因為根本沒有房門,應該說睡覺的地方,是用釘的兩張木板床,前面那張是三個哥哥睡的,另外一張是爸媽和我們三姐妹的,兩張床間,只留下剛好夠讓我們脫鞋子的空間,雖然可以互相對望,不過沒關係,蚊帳一掛,就看不到了。

再提到廚房,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廚房的中間,居然有一條水溝通過,但是我們上面鋪了一些木板,通常是不影響我們,反而變成我們洗澡的地方,我們把大腳盆放上面,蹲在木板上洗澡,水就可以流到水溝裡去,而且效率很好,其實還是蠻聰明的設計呢。

說實話,這是姑媽借我們住的房子,我一直不知道,直到後來父親終於有錢買一間房子時,聽到母親高興的說,從此不用看姑媽的臉色了,我才恍然大悟。 

不過好像我們對姑媽的態度,也沒因此改變,包刮母親,我想大概早就被父親的威嚇所鎮懾,在我們心中,姑媽早就是我們的神。

其實也不是重要的事,她只給母親臉色看,對我們算蠻仁慈的;只要我們不犯錯, 像不小心用斜眼看人,或看到路上她好友的媳婦,沒打招呼等,多半時候,她總把我們當她那一國的,並不常罵我們。 還有當她在我們前面,數落媽媽的不是, 要好好聽,為了自保,我是最有耐心的一個,但是只要姑媽一放我出去玩,我就完全把她說的話忘了。

對了,我漏了介紹,其實客廳跟我們床中間,還是有一個房間的,是真正有門的, 姑媽就睡這間,也是我們小孩的禁地,所以常會遺忘掉它。

這就是我們的家,我從小出生,長到小學四年級都住這裡。 一家九口住著窄小的房子,但是並不感到不夠住,因為門口就是大馬路,當時車子也不多,而我們多半都在外玩到天黑才回家,好像房子延伸到整條街,不過是跟街坊鄰居一起共用而已。有時跟一群孩子玩伴,把這條街,當運動場,從街頭到街尾比賽賽跑, 還用粉筆畫起跑線,那一頭則牽線,看誰第一個衝破,為了贏,跑起來個個奮不顧身,有一次我快跑到終點時,眼看就要碰到彩帶,忽然被一輛自行車,撞個正著,真的掛彩,腳上手上都擦傷流血,想掩飾都不行,回家後給媽媽打了一頓。 

外婆是母親唯一最親的人,她慈祥又善良,非常疼愛我們,我常想,如果我的童年,不曾有過這樣的外婆,不會是現在這樣的我。 其實外婆是個很不幸的人,從小繼母不疼,十二歲被賣入士宦的曾祖家當童養媳,與外祖父配對,但是外祖父卻在母親七歲時,帶著跟另外一個女人組成的家庭,到民初的北京國民政府任官職,一去不復返,而留下外婆侍奉公婆,讓她母女三人,過著辛苦的日子,母親的妹妹,後來嫁給日本人,在光復第二年,也跟隨丈夫回日本定居了。

外婆跟抱養的女兒及招贅的女婿,就住在離家不遠的市場附近,她每天總要來我們家好幾次,不管她來幾次,我們兄弟姐妹一看到她,都會高興得跳著叫:阿婆來了!阿婆來了! 姑媽還曾因此忌妒,向爸爸告狀,說我們比較喜歡外婆。 

的確,我們也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喜歡看到阿婆,一直到她過世後三十幾年,我都還會在夢中感受到她的慈愛,從微笑中醒過來呢。 

印象中,那時不論遇到什麼大小事情,第一個想告訴的,就是阿婆;母親生病流產是一定的,縱使我們挨打受罵,也一定跟阿婆告狀。 記得有一次,我在河邊,因為不認真幫忙,又不聽話,被母親打得很慘,我一邊哭一邊說,我要告訴阿婆, 後來外婆知道後,果然罵了媽媽一頓,讓我心裡感覺好很多。 

外婆體型清瘦硬朗,除了寒冬季節,總喜歡打赤腳走路,終年穿著唐衣衫褲,梳個高高的髮髻,其實她長得五官分明,輪廓清楚有緻,有時綁上頭巾, 看起來還真像高加索婦女。 她平常並不多話,卻常誇獎我們,記得有一次,我跟她坐在廚房爐火邊取暖,她拉著我的手,慈祥的說: 我的孫女兒,手掌那麼柔軟有肉,將來一定會大富大貴。 我聽了,當真就這麼想,以後每在人生路上,遇到挫折,都不放棄希望,相信一定否極泰來。


寂寞又恩威並濟的父親 


家中我們最怕的是父親,還好他多半時間都在外工作,他不喜歡吵,所以當他在家時,我們都噤若寒蟬,尤其是哥哥們,避之唯恐不及。 算起來,爸爸在所有孩子中,算是最疼我的,每天他工作回到家,都已經晚飯過後八九點,通常母親會特別為他做一道有肉或魚,是我們晚餐桌上看不到,我們管那道菜叫私菜"的,留著給他吃。 我最喜歡看爸爸吃東西的樣子,好像任何食物在他口中,都是人間美味似的,可能也因為我從小只喜歡吃糖果零食,對桌上飯菜一點都不感興趣的關係。 所以當他回到家,母親張羅好飯菜端到飯桌時,我早就先在父親的對面坐好等他,父親吃東西非常秀氣,小口小口的慢慢咀嚼,有時還會稍微歪著頭,眼中充滿著滿足和笑意,坐在對面的我,也不停的盯著他,好奇的看,可能心想,怎會有人吃東西那麼津津有味?偶而他會夾塊私菜裡的肉, 放到我嘴巴,這大概是我與父親有交集的開始,那時我應該才五六歲吧。 

飯後有時,他會拿出在戲班子吹奏樂器的叔叔,買給他的胡琴,拉拉山歌什麼的, 而本來就喜歡扮戲的我,則會配著琴聲,在旁模仿戲中人物,可能演得有模有樣,惹得父親哈哈大笑…..我想這大概也是辛苦一天後,他唯一的娛樂吧,但也是寂寞的。

父親對我很寬待,可是對我那三個哥哥可完全不一樣,管教非常嚴厲,大哥挨揍的紀錄最多。 父親跟母親處罰孩子,是很不一樣的,母親只是用大嗓門罵, 頂多一個巴掌冷不防打過來,或吃飯沒規矩,挑三揀四,媽媽會就地取材,用筷子打我們頭,但這些招數,只要閃避跑得快,她還是奈何不了我們,雖然笨笨的三哥,常常成為漏網之魚。 

父親可是一點都不含糊,沒人逃得了,他很少亂罵我們,也不輕易動手,但是只要他決定處罰我們,就是我們家的大事。 通常他會預先告知母親,定好懲罰日子,要母親先到附近竹林子斬一大把回家,而且要愈多細枝的愈好,這樣打起來才更痛。 以後每想起這件事,不得不佩服父親獨特的頭腦。 

當然母親會先請好救兵,第一是外婆,二是我們喊姑婆的,她是外祖父最小的妹妹,就住我們家不遠處,因為有個大窄院似的房子,當大嫂的外婆,總是她的好幫手,無形中姑婆一家,就跟我們很親近,她也常把我們家的事,當成她自己的一般,所以,有了這兩位長輩作後盾,母親多少比較放心一些。

可怕的一天,終於到來,說也奇怪,雖然準備挨罰的哥哥很害怕,但卻無人敢逃亡。 

父親總選在晚餐後進行家法,我不太記得當天哥哥他們,有無胃口吃飯,但是臉色都慘白無表情,那時除了執罰與被罰者,閒雜人等,一律要離開廚房,母親也不能例外。 父親先在廚房穀倉上,固定好一條打井水的粗繩子,說到穀倉,也很讓我不解,家裡沒有田產,卻不知為何有一個穀倉,因為太高,從不知裡面放了些什麼,除了有時會聽到吱吱叫的老鼠聲以外,父親卻告訴我們是錢鼠沒關係。 

回到恐怖的時刻,粗繩下方擺好一張吃飯坐的圓木凳,然後命令被罰的哥哥跪在圓凳前。多半時候,哥哥犯錯,都採連坐法,有三哥就有二哥,大哥是每次必須列席的,當然只有大哥犯錯時,二哥三哥都不必陪座,這是父親的律條。

父親把掛在穀倉的繩子另一端,綁住大哥手腕,所以手就逃不了,然後大哥把手放在圓凳上,父親會先叫哥哥認錯,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麼大哥就是一付英雄模樣,不說就不說,緊閉著嘴,準備挨打,躲在走道上偷看的我們,怕得發抖,很希望大哥能趕快認罪,免掉一場毒打。 我想其實爸爸也不想這樣做,但是情勢所逼,總不能輸給孩子,就開始狠狠的打,說也奇怪,大哥哼都不哼,打了一陣, 父親再問一次,下次還敢不敢? 還是不說,又再打,這樣幾次之後,救兵們終於忍不住,尤其是阿婆,哭得什麼似的,因為大哥是她一手帶大,也是最疼的長孫, 就跟姑婆一起: 看我面子,不要打了,他知道錯了…. 父親才趁勢停手。 這種戲碼,似乎演過好幾次,後來想,不知道是否先有套招。 至於輪到二哥三哥上陣時則不同,父親竹子才剛提起來,就懗得直呼: 以後不敢了! 以後不敢了! 完全免掉一場杖刑。 我們事後常取笑他們很窩囊。

這可以說是我們兄弟姐妹,忘不了的共同回憶。難得的是,我們居然沒有人,怨恨父親的作法,卻隱約體會到,他那番望子成龍的用心. 

父親從小出身貧困,早先是開卡車的司機,說起來還是姑媽支助他,到當時全台灣唯一的嘉義教練場,學駕駛技術,才有這一技之長, "要感謝姑媽的大恩德",這也是父親從小對我們的耳提面命。 後來,父親發生了一場大車禍, 才改行賣起煤炭做生意。

家無恆產的他,做起生意來,備嘗辛苦,常要向地下錢莊調頭寸,但我們從不曉得他的辛苦付出,連母親也不太清楚,至少在我上高中之前。 這就是父親的個性,寧可自己承擔所有的一切,而讓我們放心不疑的仰靠他。 

所以,我們的日子還是過得很快樂,每天只要父親一出門,我們就像天下太平似的, 非常高興,不知今夕,有時連母親也加入,尤其是唱歌的時候。 除了大哥之外,我們其他五個,都喜歡唱歌,三哥小妹唱得最好,後來參加歌唱比賽還頻頻得獎,可能都承襲母親喜愛音樂的天份。 我們常在那小小的客廳裡,三哥邊口哼前奏或間奏, 邊吹口琴,二哥敲桌當鼓,我則彈一台父親買回來叫中山琴的樂器,當時也不明白父親為什麼會買,說不定早知道,我們常趁他不在家時玩音樂,而默默成全吧!大家一首又一首的唱,唱了很久很久,捨不得停下來,直到父親快到家之前….. 一起唱歌,應該是我們兄弟姐妹,小時最美好的回憶,我想。

 

成長


姊姊比我大六歲,她比母親對我還嚴厲,可能是她被分配的工作是看好我,又討厭我愛玩和愛煩人的個性。 她小學讀完後,因為身體弱,受不了補習之苦,就沒再升學,理所當然的,偶而就要做母親的幫手。 那時母親要養豬種菜挑水等非常辛苦,有時候煮飯的任務就落在姊姊身上。 她炒的菜比媽媽的香,有時我在外面玩餓了,回家看到爐台上,姊姊做好的菜,趁她一轉身不注意,會偷拿來吃,好幾次被她發現,她馬上拿竹掃把,追出來,還好我跑得快,她打不到我, 會恨恨的罵說: 看你回來我怎麼收拾你!我當真嚇得不敢回家,等到天黑,大家都在時,才敢回去,還心猶餘悸偷瞄姊姊,可是她好像沒事人般,早忘記剛才發生的事。

姊姊是個很蘿曼蒂克的人,可能正值少女情懷的年紀,她喜歡唱有感情的流行歌,也很容易被愛情故事所感動。 有一次我放學回來,她說要講一個故事給我聽,記得那時台灣發生了,第一件女孩子為愛情自殺的新聞,全台轟動,姊姊用一條橡皮水管, 一端放進我耳朵,另一端用手圍著,並對著她自己的嘴巴,把報紙上那女孩寫的遺書,一字一字用感性的聲音,唸出來。 透過管子,姊姊的聲音,變得哀怨又動人,一時讓我鼻子,耳朵都感到酸酸癢癢的。 若干年後,姊姊自己在感情的路上,也走得不很順遂,有好長的時間,我還真替她難過呢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我每天放學回家, 三兩下寫好習題,就趕著出去玩。 我跟阿婆一樣,很少穿鞋,也沒鞋子可穿,除了留著冬天才穿的,拇趾頭會跑出來的那雙布鞋以外。 所以每天洗澡時,兩隻黑黑的小腳,要花一些時間才搓得乾淨。 記得當爸爸還是卡車司機時,有一天傍晚要載西瓜去台北,先經過家裡,卸一兩個西瓜給我們吃,問著全身玩得髒兮兮的我,要不要跟,我看了看自己,還是馬上跳上車,而且堅持要坐後面的西瓜堆裡。 這是我第一次去台北,雖然一路睡到底,醒來只看到處處是燈火,接著又坐車回家,但是我一直很感激父親,當時沒嫌棄我,帶我到連母親都沒有機會去的大觀園。

 

雖然愛玩,但是到了教室卻很怕老師,我小學一年級的老師,是鎮上中藥店的女兒,跟阿婆家住得很近,她常常跟阿婆說我很乖,很會讀書,阿婆告訴媽媽,媽媽又跟街坊鄰居講。 有一次我去找同年級的鄰居玩伴,她媽媽說: 我們女兒, 不比你聰明,她還要寫作業,你不要自己寫好了,就找她玩。我覺得心裡有點受傷,因為我沒這樣壞心,還好朋友對我很忠心,每天還是跟著我到處玩。

我們是男女同班,開學第一天,有一個最慢到的小男生,一進教室,老師就笑著摸摸他的頭,好像認識他,也很疼他。 他長得很可愛,衣服穿得很好,也有穿皮鞋,像家裡有錢的那種人,我也很喜歡他。 老師讓他當班長,早上升旗排隊時,他站在男生那排最前面,我則站女生最前面,不知道是不是當副班長,因為老師沒這麼說。 等要做體操散開時,他總是推我,害我常被老師罵,以為我不認真。 我想,他一定瞧不起我,看我很土,不要我靠他太近,讓我開始有了自卑的感覺, 不過,婚後, 有一年在美國碰到他,他已不記得我跟他同班過, 盯著我看,直說我是大美人。

我不知道老師為什麼會挑上我,每天放學時,就叫我幫她拿那黑色的大皮包,走在她前面,到校門口時,才自己騎車回去,大家都很羨慕我。 有一次她沒騎車,就叫我替她拿皮包一起走路,直到街角轉彎到家前,她才自己拿回去,我雖然又揹書包,又拿她的,手有些酸,但是回到家,媽媽知道了,好高興。 只是學期結束,通訊簿發回來,我第四名,那男生第一名,第二名是幫老師燙頭髮的女兒, 忘了第三名是誰。

二年級的男老師,對我很好,讓我得第二名,我一直覺得他是好人,可是下學期他生病,換了一個鎮上分局長的太太。 她是外省人,講話又很快,我想沒幾個同學,聽得懂她?的。 可是她對我很好,像媽媽那種。學期結束時,她給了我第一名,媽媽很感激她,到市場買兩個鳳梨,用大手帕包著,叫我送到警察局給她。

我們漸漸的長大,尤其哥哥們最明顯,從看到他們用大手帕把書本和飯包,包起來綁在腰部上小學,到上中學的威風制服與書包,愈來愈不一樣。 不過大哥還是很常鬧事打架,念完新竹工業(現在的新竹高工) 自己偷偷報名考北師體育科,爸爸最不喜歡男生當老師,而且怕他上台北後當太保,所以很生氣,但是他卻不幸考上,父親也只好由著他。 二哥是家裡最聰明,功課最好的,初中考取了新竹一中,只是後來, 據父親罵的,他有樣學樣,慢慢的帽子愈戴愈歪。他常逃學出去玩,爸媽一直蒙在鼓裡,直到學校寄通知單來。 因為曠課太多,初中畢業後,只考取家附近的私立高中,從此離大學的路愈來愈遠,父親非常失望,因為我們知道,他從小是父親最大的期待。

三哥比我大三歲,本來成績也不差,所以小學畢業,考上省立苗中,只是每天五點多就要搭火車上學,晚上六七點才回到家,晚飯後,又喜歡鑽在被窩中做功課,不一會就睡著了。 所以初中二年級讀完時,太多科不及格要留級,只好轉回鄉下,結果得第一名當了班長,雖然之後沒上高中,但是天性樂觀的三哥總誇自己,至少還有這段光榮歷史呢。

 

 

( 創作小說 )
列印 加入我的文摘
上一篇 回創作列表 下一篇

引用
引用網址:https://classic-blog.udn.com/article/trackback.jsp?uid=juliatcjao&aid=32645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