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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曉嵐與乾隆皇
2007/05/06 15:04:58瀏覽928|回應0|推薦3

紀曉嵐,乾隆進士,學識淵博,當過《四庫全書》的「總纂」,就是主編。《四庫全書》彙集了我國三千年的典籍,分經、史、子、集四部分。收書3,503種,共79,337卷,抄成36,300冊,分裝在6,144個楠木匣內,用四色彩絹作書皮兒,經部綠色,史部紅色,子部藍色,集部灰色,象徵著春夏秋冬四季。全套書有九百九十七萬多字,一律用毛筆蠅頭小楷抄寫。

什麼叫蠅頭小楷呢?就是把毛筆字寫的跟蒼蠅腦袋那麼大。這套書抄了多少日子呢?要說也不多,才十年。他還寫了一部筆記小說《閱微草堂筆記》,共24卷,收錄筆記一千餘則,是中國古代筆記小說中別具特色的作品。他的書房裡,懸有「閱微草堂」匾額,原匾已經不在了,改懸啟功先生書寫的「閱微草堂舊址」橫匾墨跡。

紀曉嵐這個人,有才學,好詼諧,博古通今,能言善辯。但是他最怕天氣熱,為什麼?因為他長得特別胖,一般是瘦人怕冷,胖人都怕熱。

有一天,各位學士都在「修書館」抄書,時至三伏,又悶又熱,人人汗流浹背,汗還不能滴在紙上,那叫「詹卷」,髒了。別人還好辦,弄塊手巾勤擦點就行了;但是紀曉嵐可不行,他太胖了,汗出的連擦都來不及。乾脆,把衣服一脫,小辮一盤,來個光板脊樑,哎!他這樣可是涼快了,可也就涼快出問題來了!怎麼?他正低頭抄書呢,乾隆皇帝來了。馬上穿衣服可是來不及了,光著脊樑骨見駕,那有失儀之罪,按律當斬,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紀曉嵐急中生智,一個翻身就鑽到桌子底下去了。

乾隆來了,怎麼事先也不傳旨接駕呢?乾隆這個人好文,還愛作個詩,愛寫個字,您逛故宮北海留神看看,掛的匾差不多都是乾隆寫的。皇上寫的字,誰敢說不好哇?大伙這麼一誇他,得!他就寫個沒完了!

散朝之後,他沒傳旨,怕一傳旨,興師動眾,耽誤抄書。遠遠進門就看到紀曉嵐鑽到桌子底下了,心想,哦,跟我玩捉迷藏啊!一擺手,各位學士不必離座接駕,繼續伏案抄書,乾隆哪,來到紀曉嵐書桌前頭,一屁股坐在那兒了。紀曉嵐坐在外頭還嫌熱呢,這一鑽進桌子裡,哈著腰,窩著脖子,連氣都喘不上來,乾隆往這一坐,連點風都全給擋住了,啊!這可是罪孽啊。心想:「誰這麼缺德,擋得連點風都沒有。哦,怕皇上看見我,替擋著點兒。怎麼半天都沒動靜,走了嗎?走了告訴我一聲嘛!照這樣再悶下去,不用午門斬首示眾,在桌子底下就足可憋死活人了!」

紀曉嵐實在憋不住了,小聲兒地問了一句:「哎,老頭子走了嗎?」

眾人誰也沒敢說話,乾隆搭話了:「朕在此。」

紀曉嵐一聽,得,還是沒躲過去,趕緊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跪在近前:「臣接駕來遲,罪該萬死!」

乾隆一看紀曉嵐那模樣,氣得樂壞了。怎麼著?光著脊樑滿頭大汗,臉憋得跟那紫茄子似的!

要是別人,非殺頭不可,對紀曉嵐不行,皇上愛才呀!《四庫全書》還指望著他主編呢。

「紀曉嵐!」

「臣在。」

「你叫我老頭子,是何道理?講出來則生,講不出來則死!」

大夥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啟奏萬歲。『老』乃長壽之意,萬年長壽為老也;『頭』為萬物之首,天下萬物的首領即頭矣;『子』乃聖賢之稱,孔子、孟子均稱子焉。連在一起稱呼,就叫老頭子!」

哎,硬是給他掰在一起了。

乾隆一聽,好理由,氣也消了。人言紀曉嵐能言善辯,果不虛傳。

 

「好,恕你無罪。」

「謝主龍恩。」叩頭謝恩,穿上衣服。

乾隆說:「朕有御扇一把,你給題個唐詩一首如何?」

「臣遵旨。」展開扇子,提筆寫了一首唐詩,王之渙的《涼州詞》,原詩是這樣的: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紀曉嵐剛才躲過殺頭之罪,心裡還沒踏實呢,一慌,把「黃河遠上白雲間」的『間』字給落下了。

乾隆等他寫完,一看,嗯,少一個字。

「紀曉嵐,為何少寫一字,欺瞞寡人?」

旁邊的人心剛放下,聽皇上這麼一問呼,心又上去了。大家都心裡想:「看你這回怎麼掰!」

「萬歲,臣沒少寫,這不是詩,而是詞。」

嘿!乾隆這下可是有點氣了,到你這連唐詩都改了,「好,既然是詞,你就唸上來,唸得上,就恕你無罪。」

「臣遵旨。」只見紀曉嵐手捧御扇,高聲朗誦:

「黃河遠上,白雲一片,孤城萬仞山。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嘿!唸上來了!反正那個時候,年月詩詞都不加標點符號的;要是有標點,那紀曉嵐是非被殺頭不可的。

 

乾隆一看,好,有兩下子,再一看紀曉嵐滿頭大汗,嘴唇都乾了。

天那麼熱,又出那麼多汗,嘴能不乾嗎?

「好,恕你無罪,賜茶一碗。」

「臣……」剛要「謝主龍恩」,還沒說出來,

乾隆說:「且慢!」

紀曉嵐一哆嗦,心想:「又幹嘛?」

乾隆說:「我說一句話,你對一句詩,對上來再喝,對不上來兩罪俱罰。」

紀曉嵐一聽,「哦,喝碗水還這麼費勁!」

乾隆說:「昨天晚上娘娘生小孩了。」

紀曉嵐張嘴就來:「昨夜後宮降真龍。」

生太子是真龍啊!端起碗要喝。

乾隆說:「別忙,生個女孩!」

紀曉嵐馬上改了:「月中嫦娥下九重。」

女孩兒是公主啊,一定有嫦娥之貌。其實有那麼美嗎?誰也沒瞧見,反正揀好聽的說就是了!

剛要喝,乾隆說:「放下!」

「唉。生下來就死了!」

「喲,死了。」

乾隆心想:「這回看你怎麼對。」

紀曉嵐略加思索:「嗯,有了!神仙人間留不住。」

那意思,就是神仙在人間是待不住的,死了不就是回天宮去了。紀曉嵐心想:這回總該讓我喝了吧?

又剛要端碗,乾隆說:「別動!」

「啊!」

「你知道怎麼死的嗎?」

「臣不知。」

「掉尿盆裡淹死的!」

啊!這要怎麼表達?

紀曉嵐眼珠一轉,脫口而出:「翻身跳進水晶宮。」

一端起茶碗,就往嘴裡灌,哎,他可真的渴死了!

( 心情隨筆雜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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