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弩弓弟之《真想来生做狗》兼论犬儒主义
据说犬儒主义起于希腊一个叫作安提西尼的老头。他说我们要象狗一样的活着,这就是唯一的善。你们要为那些所谓的食物而争夺,你们就去抢吧。如果我能过活,也就罢了,如果不能,对不起,我要象快犬一样,我要咬你。
当然,我不熟悉这个老头。我也不知道安提西尼和狄奥根尼是不是有亲戚关系,这于我有什么关系?不过更我喜欢狄奥根尼这个怪人。那个伟大的亚历山大来到他面前,这个王说:我可爱的子民,你要向伟大的亚历山大王要什么样的恩赐?狄奥根尼说:请您走开,您阻挡了照在我身上的阳光。
狄奥根尼住在一个大木桶里,以讨饭为生,人们说他象狗一样地活着,但是,就是这个象狗一样的人无情地揭露着隐蔽在人们内心的伪善,他提着灯笼满大街地找,他说:“我要找一个真正诚实的人。”
过千年了吧,就是现在,据说犬儒主义已经变了,就像我们的老子,它变成庄子也还能说得过去,可是他终于要变成烧香画符的道士就实在是有些荒谬了。
一条愤世嫉俗的狗据说变成了摇尾乞怜的狗,玩世不恭的狗。变成了所谓的“不拒绝的理解,不反抗的清醒,不认同的接受”,还要加上“不协同的堕落”。这种狗屁主义与其说是知识分子的清高,还不如说是一群知识垃圾的伪善,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比奴才还要奴才了。
所以前几日,读了弩弓弟寄来的大作《真想来世做狗》和《文化苦语》,不禁拍案而起,大声叫好。我喜欢书后的一段话,它说:“中国是一个缺乏犬儒主义的国家”。我喜欢,但我还是要改一下,我说应该是现在的中国是一个少有犬儒主义的国家。中国从来都不缺乏真正的斗士。远的我们不说,历史的烟云太甚,遮蔽了也罢,偷梁换柱了也罢,但民族的魂还是在的。近代,我们有鲁迅,有聂绀弩。我们还有李敖。天可怜见,李敖还没有死,他活得命也太长了,不象我们的家乡,居然把一条叫作聂绀弩大道的聂绀弩也杀了。
不过没有关系,因为现在,还有我们。我不喜欢书后面的这段话“更缺乏象美国人那样老喜欢‘管闲事’的习惯”。我实在不喜欢这句话,因为想想,即便是经过了文化大革命的那种互相打压,互相揭发批斗的岁月,出生在七八十年的我们,从来就没有泯灭过理想和斗争精神。这就是中国的精神和骨气。
我们从小就立志要当一个诚实的人,我们毫不犹豫地向那些不平的,丑恶的东西咬上一口,要咬出血,咬得他们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