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2.6  百道新出版研究院/楊茜雯編譯

盜版問題一直困擾著出版界，作者發現，尤其是在大學教材市場，盜版問題嚴重影響了圖書的正常銷量。「倉鼠」式的共用平臺正是罪魁禍首，而諸如此類的「倉鼠」在學生那裡大行其道，如果出版社們打算從市場上撤退，新版的大學教材數量將會開始下滑。這才是真正嚴重的問題：大學教材賺不到錢會導致網際網路投資的下降。

盜版是否會對圖書銷售造成侵害在一些圈子裡是備受熱議的話題。對於出版社來說，這是個不需要動腦子就能想明白的事，但是盜版對圖書行業侵害的證據並不是百分之百確鑿。透過對人們關於盜版問題的討論進行篩選，我發現，至少在大學教材領域，盜版是會嚴重影響銷售量的。目前我不確定這一結論對其他類型的圖書是否也適用。相比之下，一般圖書的出版商更應該研究一下盜版問題。

這和倉鼠有什麼關係？在英語中，「倉鼠」一詞類似於某些非英語國家所說的「運行檔共用服務」。我不打算在此提供鏈結，因為我最不想做的就是幫助盜版網址獲得更多的流量。我最近剛好去了一趟國外，和當地許多出版人探討了這種共用式的服務。他們向我提供了一些讓人唏噓的銷售資料。「倉鼠」就是用來對大學教材進行盜版的。除此之外還有關於電影和音樂的免費分享，無論是否授權。可能該伺服器上有些文字檔案是合法的。我不是版權專家，但是我懂得如何分析銷售資料。倉鼠的確是個麻煩。

來看一些資料吧。倉鼠僅僅在這一個市場上營運就可以導致大學教材的銷售下降50%。兩家出版社不得不退出市場，其他的也面臨著重壓。如果出版社們打算從市場上撤退，新版的大學教材數量將會開始下滑。這才是真正嚴重的問題：大學教材賺不到錢會導致網際網路投資的下降。

倉鼠是一個簡單的檔共用和雲端儲存伺服器。它每個月收取的費用很少，大概在一二美元左右。訂閱者可以上傳檔到伺服器，這樣其他的用戶也可以看到並獲取這些檔。這一伺服器的營運者本身並不提供共用檔。正因如此，根據當地的法律，這個伺服器的存在和營運是合法的：起訴倉鼠的案件在法院遭到了敗訴。可能分享版權材料的個人會被提起控訴，但是想要真正追究那些雇了律師的個人就太不實際了，因為「被告人」太多，而這更像是「打鼴鼠」：逃過了一個，又有很多冒出來。

一個出版商告訴我有一本大學教科書的銷量為3,000冊。這是一本從英文原著翻譯過來的書，屬於該領域最好的教材。這個出版商的策略就是翻譯各個學科最好的書，因此他的書目裡聚集了諾貝爾獎得主和其他學術大亨的作品。然而，在倉鼠上，該書的盜版文件達幾十萬份。明顯地，這些檔很容易被複製。

現在，我們應該好好思考一下這些數字。使用上面提到的這本教材的學生每年不足2萬人。就算加上相關專業，整個市場的規模也不會大於4萬，2萬還是最有可能的情形。那麼為什麼倉鼠會有幾十萬份檔呢？因為操作很容易，所以何樂而不為呢？大多數的盜版文件永遠都不會有人讀；盜版不能掠走銷售量。於是關於盜版，我們面臨兩個問題，一個是實實在在的問題——市場規模的確減少了一半；另外是個虛擬的問題——盜版書的數量等於正常市場丟失的比率。出版商在關注那個更大的資料時就往往會犯錯誤，這會讓他們的決定顯得荒謬。用愚鈍來與違法行為進行鬥爭將是徒勞。

有些出版商可能會說，「這個傢伙現在才發現盜版侵害了圖書銷售？」事實上，我一直在想，盜版對於每個行業來說，都是顆毒瘤。在出版行業，很多專家的評論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前面我引用了一個觀點，即不是所有的盜版數量都可以等於銷售的減額。於是問題出現了，如何才能計算未經授權的圖書數量？又如何識別和排除未經授權的數量？（公平使用的宣導者，包括很多法院，都提出了類似的觀點）有這樣一種情況，因無法便利地查找和購買數位版本，有些人只好轉向檔案共用網站。J.K. Rowling就是，或者曾經是最好的例子。很多年以來，因為擔心盜版，她一直反對製作《哈利波特》的電子書，於是她的書變成了遭盜版最多的書。現在《哈利波特》的電子書已經正式並成功出版。

此外，免費版本具有促銷價值，其快速發行可以引發人們對作品的廣泛討論。還沒有這麼做的出版商應該趕緊了解Tim O’Reilly關於盜版的經典論斷，「盜版是在執行徵稅。」O’Reilly本身是個出版商，他對此問題所持的明智觀點，可以作為放之四海皆準的出版政策模式。

但對於教材來說，上述偏移的論點不能抓住要害。部分原因在於各處的大學生都是最為淡漠法條的角色。一個名為Mario Savios的國際縱隊專門挑戰妨礙他們的一切權威（授權）。另一個更大的原因是教科書出版的基本成本，一次性投入的高成本圖書，其利潤只能分攤到一個窄小的市場。這就導致了教材的價格比一般圖書要高出一大截，而這一差距無疑會對潛在的竊書者們造成誘惑。

出版商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教材市場的利潤被白白瓜分。立法會跟上，法律會採用創新形式對這個問題進行規制，這就會對盜版問題有所遏制。納普斯特公司就作為最新的典型被訴之以法。出版商們也會關注數位版權管理，但這在我看來並不實際，因為數位版權管理的屏障易於突破。而一旦一個不受限制的版本被上傳到倉鼠上，任何人都可以獲得這本書。出版商會想辦法讓他們的內容更新更快，預防簡單的複製。

出版商們還會著重開發圖書的功能，促使教師參與，例如規定一份盜版文件會拒掉一名學生參與老師的課堂。我做過一個有趣的測試，測試對象是Netflix公司即將推出的大學教材租賃，他們提供了一系列按月付費的圖書和很棒的工具邀請學生購買，否則學生們可能就要去網上「偷」教材了。

與此同時，出版社將會減少投資，減少出版量。在收入模型的問題得到解決前，這塊特別市場的教材供應量會降低。除此之外不會有第二種可能，因為沒有任何公司會向一個沒有回報的市場進行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