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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1/15 11:47:48瀏覽1128|回應2|推薦29 | |
我最早寫出來的幾篇短篇是「悲秋」(軼失)、「大塊頭」、「魆」、和「蠢蠢」等四篇小說,這四篇文章都曾發表在報紙副刊和雜誌上頭,那年代是報屁股副刊的黃金時代,也是全台南北各公民營報刊繽紛的時期,投稿被錄取的機會跟今日不可同日而語。
會刻意提出早年創作是因時期與時代的區間,當然綿延下來的時間並不會有明顯的區隔及區別,感受上會強烈地作出這樣區別開來純是由於個人的生涯規劃 ── 呵!這個可笑,奇怪的潮詞「生涯規劃」,這詞對我來說是奇怪的,哪來什麼規劃,也許有過那麼一滴想頭,反正事實是其後接下來沒再寫作。蠻乾脆的,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地約有廿餘年未碰文筆,一半是實逼處此,固然,另一大半是懶散。 終於等到鼓起餘勇再觸筆續前緣,生命卻己過半,當其時想說的可不是醒寐過來了,而是要再度沉睡過去去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不醒春秋大夢;可是從來好夢最易醒,黃梁一夢尚未醒,可已當即感到自己向來認識的社會己經不經意地轉變成不全是原來的世界,己悄然推進到另一世代了。寫作與出版固然向來艱難不容易,但進入現世代更憬悟地發覺寫作與出版市場己面目全非,今非昔比了。 世事有變,所以現在的情況講來對現今還懷作者夢的青年也可說有點淒涼。我自己也是,還始終沈迷猶豫於往昔舊夢裡,當然世事如此已經不能不夢醒接受,惟此刻我仍悱惻難捨。面對早先寫的短篇還存有種特殊的感觸,就是說在自己眼下覺著特別,以為其後寫出的作品己不復再出現當時那種感觸,說感觸是直覺,自己覺著到的意思是說那種類似情感上的自足與圓融,但這樣寫還是不對,總認為對自己最初的作品不會是融及圓。總之由於是自己寫出來的作品,才能感觸到裡面文字以及內裡所含蓋的那種我後來表現不出或捕捉不到的融會自圓的感觸。可說成其間表逹的意念特別的純,或可說成是較單純的純。不似之後重拾文筆創作那般紛沓雜陳。後來再重新執筆時的作品,再不復具那種味道。人們是在演化中,環境也不復處在原來之水,「你無從踏足同一流水兩次。」,過去的時間、生命已消逝不在。反正當時企圖表現思維也是從前的。此刻或會這樣想;年輕時也許是健康的,各部位是完整的,意念純摯,感觸特別生動深入,極度敏感,痛楚感也特別深沈難癒,但是傷痕尚未裂入骨髓,也未密布週身,也不痛楚到遲鈍麻痺無感。 我似乎在強迫地以為未經世事的眼光看到的週遭世界特別具有空靈不現實的觸動與感覺,觸覺到那時候寫出來的文字在我的想像裡早期的東西頗具純理念作用,那是種無從再追回的洴發。 魆 蠢蠢 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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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