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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01/19 02:29:50瀏覽1550｜回應0｜推薦0 | |
| 「請跟我來。」
那位墨西哥裔的護士招呼查爾斯跟著她過去，去到旁邊裝置著種種量度儀器的角落。 「坐下。」 指著儀器檯邊的椅子，同時指示他捲起衣袖。 「得捲至臂膀最上端。」 查爾斯照著她的指示，配合伸出光了的手 臂來量血壓，量度計的黑色護圈布緊緊環繞住臂膀子，護士開始圈握住壓縮唧筒逐次加壓，登時手膀上感覺到壓擠的血液衝撞血管，像似要鼓爆似的。每加壓一下，查爾士心臟也跟著收緊一次，深怕她用勁過度，真的壓爆血管。 接著又用不知所以然的小巧儀具，伸入耳殼內檢查，耳際輕輕響起啪噠啪噠兩聲，不曉得量的是什麼樣的度數？ 再來就是取出寬約兩英吋的針筒開始抽血。針筒插入靜脈抽血並不會痛，然而眼見烏赤的血液自針頭滾滾湧入粗大的玻璃針筒內還是會觸目驚心。查爾斯雖然面目上做出不在乎的模樣，視線卻移開焦點，不敢盯住。畢竟冒然之間，抽出兩大針筒的血液相當驚心動魄。 做完這些量度，再復讓他站上稱重秤測量最基本的身高体重。之後，護士隨即引領他去到後面一列的診療室中底一間。 讓他就病患坐椅坐下，告訴他： 「待會劉醫生就會來。」 「劉醫生？」 「是的，劉醫生是你的看診醫生。」 她一邊回話，一邊順手將看診昇降床上原來的捲筒隔墊護紙往下拖整個地扯掉，讓新拖出的紙張舖替原先部位。 查爾斯留意她熟絡的動作，乍見時雖不覺著怎樣，但有點熟了，看在眼裡倒也嬌嬈動人。似乎覺著他的注目，兀自親切地笑了笑，他趕緊轉臉望向旁邊。兩個異種異性的人侷處一室，很能誘發遐思。 查爾斯腦海盤算著，想搭訕問她劉醫生是中國人嗎？尚來不及開口，她已帶上門走了。頓覺悵惘也無趣。 單獨一個人孤坐斗室，又不知得等候多久。心想看診就是不斷底等待，為見著醫生仿如朝聖一樣需長長不斷地鵠候。以往的經驗知道耗了半天，最後見著醫生可用不著三、兩分鐘，整個漫長的過程似乎太輕易、太不足道就被打發掉了。 之後還得唯惶唯恐地捧著醫師順手鬼畫符般的處方單，去到櫃台恭謹地交給護士填寫購買藥品指示單或安排進一步的會面日期。 無聊地枯坐，查爾斯只得遊目瀏覽，上下四方打量這小小的診療室。四乘六呎見方的房間，隔音堅實，聽不見室外的聲音，想必外面也聽不著裡面的對話。四壁漆沐柔和底淡顏色，坐在裡面一點也不侷促。 陳設簡單明瞭，都是必需的物体及用品。除了聽診床、查爾斯坐的靠椅、醫師用的旋椅以及床畔的檢驗儀器而外，背門的一邊排列都是半腰高的儲藏櫃和洗濯檯。設計得都精便易使。像冷熱水龍頭和垃圾桶的開關都是用腳壓式的。 等著等箸，查爾斯覺著膀胱又開始壅漲起來。這陣子，尿意來得奇快。早先在上電梯之前和剛在候診室枯候時，雖已去過兩趟廁所，現在竟然又得小號。自覺似乎符合得知的某類病例，如此的情況不宜憋尿，屆時會抵受不住的。當然尿頻也是他決心上醫院的主要緣由。 醫生既然還不來，又不知要等多久，決心先出去向護士們問出廁所的所在，解決掉再來等待。 正當他站起來打算推門而出，門卻自動打開，一個年輕著白袍的東方女性胸前抱著文件夾進來。如此年輕的小姐，查爾斯吃了一驚，應該不會是醫生吧？可卻穿著的是醫生的白長袍。 「我是凱蒂劉，您好！」她伸手向他，他趕緊握手。 「請坐下。」 女醫生讓他坐回原來的位置。親切溫婉的態度讓查爾斯備生好感，他心想東方女孩，看起來小。也許不像外貌那般年輕，能做到看診的醫生總得有廿六歲以上吧？ 「抽驗的血醣甚高。証實你得了醣尿病。」 一面審視著檢驗報告，一面告訴他。查爾斯心頭一涼，不想患疑成真，真是醣尿病。 「平常覺得不舒服嗎？」望著他詢問。 「相當不舒服，成天沒有精神，比以往容易感到疲累。」 「經常口渴？」 「對，是的。」 「尿頻？隔不了一，兩個鐘頭就要上廁所？」 他不好意思的點頭，回應說是。心想是否該向她請求讓自己先去一趟廁所。 「飲食習慣呢？有沒有改變？」 「沒有改變吧？」狐疑著回答。 面帶微笑，劉醫生並不像別的醫生一臉嚴肅。沒有作出一本正經的樣子來警告他：他患了很嚴重的病。雖然如此；查爾斯已知道他染上的是個頂麻煩的痼疾。 「不會覺得容易感到飢餓？吃了沒多久，不一會又感到餓？」 「哦，是的，是這樣的。尤其老是要喝水。」 醫生像預測大師、像相士一樣能準確底推算出你可能的遭遇及日常生活情形。只不過都是醫療課本上按次序縷列好的。 「你的視力呢？有沒有變得比較糢糊不清？」 「對啊！看遠處變得糢糊了。首先還以為近視加深，可來得太突然，覺得不對，這使我決心來醫院查清楚。」 「你患上醣尿病已經一陣了，可能肝臟已受損，其他身体各部門也會受影響。待會我會安排讓你過兩天早上禁食後，再來做一系列的檢查。」 劉醫生鄭重的對查爾斯講解分析。 「醣尿病是很嚴重的疾病，會逐漸敗壞你身体的組織。患者此後一生都得謹慎地治療對抗，讓病症不再擴延。」 「難道不能治愈嗎？」 查爾斯吶吶地問，他沒想到比他所知道的嚴重的多。 「醣尿病是終生的痼疾，沒辦法治癒。只能以葯物控制，不使之惡化。由於身体內的胰島素功能失調或者不產生胰島素，以致体內的醣份留存消耗不掉，產生的熱能導致腐蝕末端神經。所以你會感到眼睛受損，手和足各處尖端也老是麻痺，甚至痙攣。」 「哦！」 得到的訊息讓查爾斯愀然又納悶，他把聽到的傳聞，連想到醫生剛解釋的熱能腐蝕末端神經。 「醣尿病患者到後期會被截肢，就是因為末端神經腐蝕的緣故嗎？」 「醣尿病說來有點像得了愛滋病一樣，不僅無從治愈也會逐漸使身体內各部位的功能失調。不僅末端神經及組織會糜爛，而且內臟機能也會逐漸敗壞損傷。所以心臟，肝臟，血液循環系統等等都會受影響。潰瀾的結果最明顯直接的當然會視神經受損，視力喪失。四肢組織破壞，一般情形足部受的影響容易大過上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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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