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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1/27 05:04:53瀏覽1141|回應1|推薦17 | |
心理上隱藏著的「仇我」無可避諱地是出於自卑意識, 但我不完全能夠這麼接受。我是相當程度自覺卑微,可即使有所自卑也無從讓自己輕易導向仇恨自己。裡面有相當程度的間隔。綜前所述,我或許擴張了弒母情意結,冒然而出的幻影塑出妄念使我深疚,可這和卑微沒有干係。我認作那是冒然出現的幻影,私衷地認為絕不會接近到那一地歩,於我那幾乎 絕不可接受的禁忌。
恨我我認作是種隱然呈現的前意識,有太多對目己的不滿和受辱感,我的成長過往經歷許多不悅與恥辱。。但我極為遲鈍,從未因此處於加劇對我的影響,雖然不脫帶來的影響,也就從此如此地淤積於意識內。此現象我是認為和絕大多數人們的自我体驗狀態幾乎是一致的。厭惡與自我之恨我以為不會棄絕掉的,可是是會優化的,這也是大多數普遍意識到的体認。我也從未思及排斥或擯棄,於我是無傷的情緒,不需廽避或體認甚至於揭發,只隱隱覺著。 從有意地意識到自我的處境起,或從與人互動接觸始,我費了很長的時期逐漸感受對自我存在的情狀。我不會對自己失望,更不會恨不能不為我,我無從艷羨他人,我的遲鈍使得從不曉得對自己不滿。但我確切感到恨我,但是也僅止於有那樣的覺悟, 甚至不能稱之為恨意。成長過程的失意與怨懟也未對自己若何造成影響。等到自我意識覺醒愈來愈強,意即逐步覺察其滿溢充塞。對自己的恨懟感也愈式微。直到冒然升出這樣違逆倫常的幻影,才又復甦己稀釋的恨我感以及罪疚感,這樣的感覺不能諒解及排除的。 腳踝上腳鐐,手腕復以手銬捆拷住後,行動頓時拘限於眼前一小範圍內。週遭無垠底曠漠依舊,可是手足身體在金屬底鐐銬侷促限制下,處處窒礙難行,我唯得以小畫架為中心作為自己活動的範疇。想像自己是隻被鐵鍊圈住的小犬,活動範圍只在鐵鍊長度的四週,念頭掠過腦際,我想的是被圈住的食與住的範圍,人的想像可不僅於此,捨棄生活的範囿,人並未如畜生般地受制限。我小小心心地在手腳可伸展的幅度內調整適再度展開描摹草圖的構思,同時以碎步來整理布置與拾掇理散置四週的工具及顏料。。 四肢雖被圈囿,形體圖象卻依舊描繪不成具體形狀,漂浮於心靈裡的思緒及意像卻絲毫未因之圈住,我久久描繪不出心目中被束縛的人形。四肢行動被圈制住只能作小幅度的動作與移動,作畫的雙手相互拉扯牽制,大大限制作畫的空間與能力。更令我焦燥的是透過鋁箔面反映出來的不是在一個為人間物欲及天國禁忌所綑綁的受難人形象,而只是一副自我掙扎的凌虐受難圖。■ 這並不是我想要描繪出的圖示,雖自另一角度觀之,也未始無妨,因為所有的創作我大半都會在進入過程中後,隨著效果及形勢的情況下不得不飄離最初理念。可是這回我的想法堅定, 飄離主題對我沒意義,反正我希冀表逹可是另一種更具象徵性的圖像。然而手鐐腳銬不僅圈住影響了我的四肢,更進而圈住和妨礙我的想像與心靈。 然我可不想解開桎銬,我本不僅要形體在桎梏中掙扎,更要讓心靈在拘禁中體會感受。體會感受或許是一回事,那是表層的意願。深層探究,我本就是要桎梏住我,這原即潛在的意願,或者難說離家出來此地靈修的隱瞞底標的。我該受咀咒,該受刑罰,該載上刑具備受折磨。我厭煩自己久矣,容忍這個可憐復可憫的自我形象久矣,它該處罰,甚至毀滅。 我讀了不少自我催毀的人物故事,自小也曾注意到學校裡面有自虐或自毀傾向的學生。那時見到那樣的小孩,最先是好奇,我都和同學一樣認為是不能理解的怪小孩。直到長大後,才放寬視野。理解自殺與自是社會裡面普鄉 存在現象。也覺著自己也漸能接受傳媒的暗示,也省悟地推衍及相信這也就是自己的自我怨惡的影響下的現象。之前從未覺察自己有此類衝擊,直到前述的妄想或幻影出現。 自我凌虐還好,而自殘對我則幾乎是無能忍耐。大約我特別畏懼疼痛、膽小懦弱。對比之下我竟然不那麼畏懼自殺,可見我是多麼懼痛。讀到某一中學女生那樣拿剃鬚刀片不斷地自割軀體,光只想像那樣的情景,我就會因畏懼而顫抖。我幾乎是不能忍受自殘四肢,或以銳物刺戮身軀。人是很容易自殘,或者傷害自己,甚至自我催毀。我常感到我是容易傷害損傷自己。你手上拿著任何一個尖銳物体你都可利傷到自己,我是如此敏感,老憂懼我自己抵禦地絕別拿著水果刀甚至牙籤刺向目己眼睛,那麼一個就瞎了。那是種衝動,更是對自我意志的引誘。我如此畏懼自己會抵不住引誘去一試,我一直在抵禦這樣的妄念,就像我對弒母妄想的恐懼一樣。 我也感到自己的念頭與想法別人看來應會是荒誕可怖,甚至可笑,以及其之不近倫常 。可能因此我很不容易做出自我攻擊的情事。因之成了我絕不可告解的隱私。我想我應沒有衝動要攻擊要毀損自己,不論是氣膺填胸或其他情形下都不至逼垮自己。對我這都還是題外話,也許我深嫌自己膽小、畏怯、懼受傷害,無所擔當,但我就是讓自己能像小虫豸樣的活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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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