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 — 要命的兩滴血

護士領我到一旁坐下檢查，不一會我就被帶上氧氣罩，手上掛著不停閃動數字的監測器。醫生問了我幾個簡單的問題，護士就開始為我打點滴、抽血、打針，不一會馬上就被推去拍X光片。

雖然我全身上下接了一堆館子也打了好多針，還是沒有比較舒服感覺，但最少沒了那種快斷氣的痛苦。

護士拿了個很小的針管走過來貴我說：「抱歉，我要抽動脈血，會有點痛。」

……你們知道抽血都抽靜脈吧，抽動脈血是為了看血氧濃度，因為靜脈沒啥氧氣。

…...當你聽到護理人員說會「有點不舒服時」就是很痛，她們說「會有點痛」時就是劇痛，當她們說「會很痛」時，你可能先跳樓比較好。

果然，那就像把一隻矽利康館子插進去然後轉來轉去，我痛得眼淚都快飆出來的，但沒吭聲，抽了老半天才弄了一點血出來，我以為解脫了忽然又有句來自地獄的聲音對我說：「然後，左手也要抽喔！」

「FXXXXXXXXXXXX……」

……你可以去搜尋「抽動脈血」這個字眼，看看別人怎麼形容這種痛，有護士說病人可以哀嚎到全醫院都聽到，也有小護士看著病人哭喊邊抽邊發抖……

第二針下去我真的快崩潰了……痛一個真她媽快沒命了…

護士拿著血離開，冷不防一句：「我抽太少了吧，再抽一點吧。」

我殺了你！

「哎喲，夠了，可以了」醫生說。

我休息了一會，舒服了些，醫生放下手中的病歷來到我前面：「你肺部感染，導致氣喘，狀況很差，血氧濃度非常低，有些危險，你得住院好好治療，好嗎？」

我能說不嗎？快死啦。

醫院駐衛來幫我辦住院，缺氧，搞得我連正確的新地址都想不起來。氧氣罩裡的藥水吸完三次後，我被推上13樓的病房。

一個美麗的護士來為我做了入院護理，填了資料，住院大夫是個年輕的女醫生，問了一些問題，看看我的情況。

我瞪著天花板，環顧黑暗的四周，有種熟悉的感覺又上心頭。當兵時，我在醫院待過一年多，有些感受總忘不了。

我傳了簡訊給經理請假，便努力回想過去，不知何時睡去。

[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