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夜夢裡,返身觀照自我的存在
在夜夢裡,我們才發現每個人都是唐吉訶德。剝掉唐吉訶德,我們什麼都「不是」(no-beings)。昨晚夜裡,夢見我聽著人們說話。有人說得很悲憤,有人說得很誠摰。我問,為什麼要這樣說、那樣說?人們回答我,如果我不這樣說,我就沒有我「這邊」的感覺,我「這邊」的世界;如果你不那樣說,我就沒有「那邊」的感覺、「那邊」的世界。
我說話是我的世界。你可以讚美我的話、我的世界;你可以詆毀我的話、我的世界;如果你連詆毀都不願意,你根本連我存在的世界都不肯承認。你完全沒有資格這麼做,做人就是活在世界,就是說話。
我是從夜夢裡頭發現,人所生存的文化層正是人做為「唐吉訶德」的所在之處。夜夢是粗糙、原初的心,只有從夜夢這裡,我們才脫離了文化層的制約,返身看到文化層在我們的存在之中做工。
由於如此,夜夢賦予我大地母親的深沈。夜夢的聲音就是慢板的音樂。如果我珍惜此生,我必須讓自己浸淫在夜夢的眼睛,夜森林裡的貓頭鷹,夜涼的水,滴答的雨夜,在夜裡的山中小屋,午夜的街燈,秦樓月,樓上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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