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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劇心得-辛波絲卡 Wislawa Szymborska
2009/06/30 00:00:46瀏覽754|回應0|推薦0

Duke

當天稍早是新生訓練,我整個超沒膽的阿,一整天下來完全沒有和未來同學們打聲招呼、稍稍寒喧,一直放空放空,這也算是吸收山中靈氣的一種方式吧,算了這根本不是重點哈哈哈。其實辛波絲卡不是我第一齣看過的售票舞台劇,雖然我也才僅僅看過三齣,原諒我新竹鄉下野小孩……。老實說,我是自己挖坑給自己跳,因為我當下看完這齣戲的時候,其實腦子裡訊息都吸收不來,什麼都搞不懂,不過坐在第一排的感覺真的超棒的,一抬頭,眼前佇立著一個全神貫注於表演的演員,燈光打在他的身上,看著他的肢體動作、看著他嘴裡發岀的一個個字一段段音節,超享受的,所以我就帶著空白的辛波絲卡觀影後心得分享單,對折再對折回到新竹,我現在要試著把自己的感覺說出來,不然我去看史詩大帝國笑一笑就好啦。

Poets, if they’re genuine, must also keep repeating“I don’t know."-Szymborska
詩人──真正的詩人──必須不斷地說「我不知道」。

辛波絲卡(Wistawa Szymborska)
1996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這位波蘭女詩人的詩同時具備嚴謹性、嚴肅性和通俗性。她的詩絕少賣弄抽象晦澀的意識形態,她認為詩人必須能夠也應該自現實人生取材,沒有甚麼主題是「不富詩意」,沒有任何事物是不可以入詩的。演出辛波絲卡詩作的敘述形式、結構、感受以及關注主題為題材,透過視覺、文字聲音和音樂等構成劇場空間和意義的元素重組,再以音樂作曲的方式編織結構,將不同質地的段落,以內在性的音樂肌理連結,譜就一首如交響樂章般的劇場詩篇。

以上段落轉載自臺北藝術大學戲劇學系夏季公演《辛波絲卡》部落格


“How is poetry made?”
而人生的旅程又是靠什麼決定,靠某個誰或某件事決定?

《辛波絲卡》是齣看似雜亂無章卻又亂中有理的段落拼貼劇,劇中藉由《恐怖份子,他在注視》、《金婚紀念日》、《寫履歷表》、《一見鍾情》、《看戲的印象》等等由辛波絲卡所創作的詩篇,加以半抽象半具體的破壞解體又從新組裝來詮釋,某些片段的聯接中也利用流暢的音樂(清唱、樂器伴奏、電子音樂、Acapella等等)及機場內的時刻班表板翻動串聯。

劇中一開始便是人潮熙來攘往的機場,機械式清脆的時刻班表板翻動聲、行李沉甸的壓著滾輪拖行在木板上聲、班機抵達空姐廣播聲,交織出一副活生生的機場場景,在等待著男朋友歸來的、即將出國就學與父母離別的、為了差事出國的人們為了各自的理由在此時此刻機場中巧合交會,卻又彼此不認識,而接下來便是事發的開端、恐怖份子在機場大廳恣意開槍掃射,機場警衛也加入了這殺戮戰場,此起彼落的哀號、屍體遍佈的大廳,沒有人能夠站立、能夠勝岀,然而,燈光聚焦打在一名緩緩自乘客等候區坐起的男子,四周一片寧靜,他獨自唸岀了《看戲的印象》的片段:「這齣悲劇在我看來最重要的是第六幕,在戰場上死者復活,拔出刺在胸脯上的尖刀,取下套在脖子上的絞索;然後重整假髮和戰裝,站在倖存者的行列中間,去面對觀眾。」霎那間,人們有如重生般復活,隨著聽似倒帶的電子音樂,人們踏著原本進廳的步伐回到了事發的開端,而殘酷事件並沒有因此而得到憐憫,反而像回到了百年前的《哈姆雷特》,三名畢製生穿著整齊套裝對著台下所有的觀眾說岀心情:「畢業後繼續做劇場工作的不到三成…」和經典台詞「To be or not to be」後開始屬於他們的《辛波絲卡》。


我不能完整的說出我的感想,也無法完整的回想整個故事,只因它不是個單一面單一性的故事,導演就像在藉由辛波絲卡的文字演譯任何你能夠套入的片段,《恐怖份子,他在注視》反射生命威脅與不確定性,《看戲的印象》於舞台上嘲弄生死,《寫履歷表》諷刺現代人將生命的意義與亮麗的履歷畫上等號而非真實自我,《一見鍾情》將人之間的千千萬萬巧合甜蜜道岀,《金婚紀念日》表面佯裝幸福和冷酷現實將自我漸漸磨蝕。

這些都在辛波絲卡裡。

一幕,演員全身被膠帶層層交纏著,仍不斷舞動著肢體想要掙脫綑綁,而旁邊的人們只是冷眼看待,又將膠帶撕開綑綁住他,使他絲毫無法動彈,後被抬扛出場」。這讓我直覺反應到他不與現實妥協,他做他要做的事,就算他人冷眼旁觀,但現實卻是時時打壓。

一幕,演員們走向前台,對著前方說出「我叫xxx,今天我要表演的是…」。每個演員奮力的在舞台上表現自己的特殊才藝,有口技、打嗝、默劇、舞蹈、薩克斯風、打響板、煮宮保雞丁等等,看著他們表演時身上散發出的光芒,就像代表著他們的履歷,不是最完美不是最堂皇的,卻是最真實的。

一幕,一對夫妻來到婚姻諮商師處諮詢他們的問題,
「她家就是有錢嘛!」
「我覺得這跟興趣有關。」
「還不是妳老爸出錢讓你出國去學的。」
「我就是想學阿!所以這跟想不想要有關。」
「再說,你到底有在忙些什麼阿?」
「我不是跟妳說我在接case接case嗎?」
「你真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孩子孩子……」
夫妻一句句來回的爭論不休,觀眾們都被他們的情況給逗笑,我卻看得心裡有點沉重有點悶,這不就是在討論劇場適不適合在現實生活中混口飯吃嗎?男子嘲諷受現實名利薰誘而喪失實踐夢想的世俗嚮往,女方便是質疑興趣能夠謀生能夠安穩度日的可能性。或許這也是畢製生想帶給大家的訊息,然而路還是要走下去的不是嗎?

一幕,一對興奮情侶得知懷孕的喜訊時,卻被告知他深愛的她是她的親生妹妹,發了狂的她打了告密的她,錯愕的他被憤恨的她打了。「你愛她嗎?妳愛他嗎?你確定能堅持下去即使你們是兄妹?妳確定能堅持下去即使你們是兄妹?」一句台詞將看似芭樂的兄妹戀讓我改觀,愛情,在面對多難堪殘忍的情形下將瞬間破滅?既然相互允諾的永恆愛情也不堪一擊,這不是挺諷刺的嗎?

一幕,在強烈的電子音樂播送下,兩人踏著似機械人的緩慢步伐朝對方走去,期間舞台上的人狂竄在兩人之間又匆忙的替兩人換上不同的衣物不同道具,最終在錯身前相擁,這我就懂了,是她《一見鍾情》。

我一直都很喜歡有唱歌的片段的戲劇,導演把阿卡貝拉融合到了各種情況,荒誕的婚姻諮商、錯綜的兄妹戀情、溫馨卻又悲傷的古老的大鐘、改編奇特的國歌,真的超厲害,就像反應辛波絲卡說的:「沒有任何事物是不可以入詩的」。


《辛波絲卡》,是跳躍式的人生拼貼,是她的、他的、它的也是他的。






然後我每次下班後都要打到凌晨三點嗎?而且我覺得我根本沒說到什麼,我是笨蛋呵呵。
( 休閒生活影視戲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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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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