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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01/24 20:38:05瀏覽384｜回應0｜推薦4 | |
叮咚。 大門的門鈴響著，可是他已經什麼都感覺不到了，任何體表溫度或者判斷能力都喪失了。 他前一秒的意識，是在一個詭異的畫面中，那看起來並不真實，並不是現在進行式，像在別人的夢境，自己卻在裡頭，他知道這是個不幸的故事，在有人說出了一串名字……他昏迷前的清醒便忘記了，但在那剎那他頭痛、胸悶、暈眩、甚至無法呼吸。 他看見的是，什麼都沒有。 直到大門外的人發現門沒鎖，輕易地推開了門，他叫了幾聲他的名字，他當然沒聽到，那個人聽見浴室的水聲，水甚至流到了外面，浴室門是開的，他的頭正好滑入浴缸中，他將他拖出來，叫了救護車。 有人對他做了CPR，他一點感覺都沒有，有人為他戴上氧氣罩，他一點感覺都沒有，有人念了他的名字，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是過敏造成的休克。」在醫院內，穿著白色制服的護士站在病床旁說著。 「以前有過敏的病史嗎？」看著緩緩跳動的心電圖的醫生問著。 護士翻動了一下病歷資料回答：「沒有。」 「嗯……真奇怪。」醫生又說：「他在自家的浴室昏倒，我很難想像裡面有什麼會引發過敏休克的物質。」 「還好他們那個社區正在填寫意見資料，才有人及時發現，不然他不是休克就是溺死。」護士在一旁玩著筆桿說著。 「等他清醒，我們再調查他過敏的原因吧。」說完醫生跟護士便離開了。 醫生在午餐時間仍不斷的想著任何可能過敏的東西，最容易造成休克的是蜜蜂毒針，可是浴室哪來的蜂窩呢？……幸好病人已經脫離險境了，差不多再一個小時就會清醒，以他專業的經驗，他是這麼判斷的。 用完餐，巡視幾個病人後，醫生便回到他的病房。 閉著眼、皺著眉，他聽見有人開了門，可是他卻無法睜開雙眼，他很快地墜入另一個夢，他又和現實斷了聯繫，感知全都專注記憶的片段上－－ 他看見一個男人的背影，一個女人跟上前溫柔地握了他的右手。 『從今天起，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那個男人說著，他轉身看著女人，那張臉，竟和他一模一樣。 『所以……我是你的幸福嗎？』女人倚著男人的身體。 護士走進了病房，醫生馬上轉身看著他－－ 「那是什麼味道？」醫生問著那個護士。 「哦？你說這香味嗎？」護士遞給醫生一疊資料後：「我女朋友的香水味。」 「太濃……不，其實還好，怎麼說，這股味道……」醫生想找個貼切的形容詞。 「它是不是讓人充滿綺麗的幻想？對不對？」護士笑著說，他的確簡單描述了。 但他嗅到的是這個女人的味道，充滿強烈的眷戀。 『是的，妳就是。』他回答了女人，而且眼神是有些氾濫的溫柔。 女人輕吻了他的臉頰，雖然他看起來像是旁觀者，但由於那是和自己一模一樣臉孔的人，他甚至感覺到女人的嘴唇在自己臉頰上啄了一下。 醫生翻了那疊資料，那是關於這個病人的所有資料，例如地址。 護士轉身離開了，醫生沒注意到自己趕緊聞著這股美好的氣味，他看著緊急聯絡人，上頭的名字，他想他其實也該清醒了……。 他湊近他的耳邊，他看了一下他的名字，他輕輕地唸著－－林皓穎。 他聽見女人叫他的名字，他只覺得這個女人很美，他甚至覺得他認識她，而且帶有一種難以割捨的迷戀，此刻他真的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林皓穎，我們好幸福。』 畫面跳的好快，他們坐在車上，他開著車，女人換了髮型，是時下流行的鮑伯頭，他只知道自己好愛好愛她。 醫生瞥見心跳圖突然激烈的震盪幾次後才歸於平靜，他看著另一個名字，醫生想起許多人因為一些名字而清醒，他希望自己可以讓他清醒，他在他耳邊清楚的念著那個，名字。 心電圖激烈的擺盪不停止，醫生從座位上站起來，他期待著奇蹟之類的東西誕生，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興奮，因為他迫不及待想知道他真正過敏的原因。 他在那個類似夢境卻是回憶的畫面裡瘋狂地喊著，不！ 他知道下一個劇情，他不想看見，他已經知道那個結局了，幸福的兩人完全沒有察覺，他們將車子停在一旁，親密地吻著。 『我是你的妻子。』 『所以，不是現在。』 女人將食指放在自己的唇上，他只是微笑，然後回到座位上，開車。 迎面而來的是沒有開車燈逆向行駛的休旅車，他來不及反應，或做出什麼防止悲劇的動作。 他頭痛、因為他感覺自己全身都麻痺，除了痛覺外，心也痛，更可怕的是，他感覺不到氧氣，然後他感覺自己從溫熱中消失，從握著女人的左手消失，他只聽見自己哭著說了三個字，和醫生的耳語是同步的－－ 「 周懿宣。 」 奇蹟沒發生，醫生愣在原地他什麼都沒得到，他唯一看到的事實是，心電圖上平坦到不行的線，還有在寧靜中心電圖發出的尖銳嗶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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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