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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04/05 12:52:49瀏覽583｜回應0｜推薦1 | |
| 清代崑曲：白頭新（選四齣）（上）
《誓貞》《館衛》《訪庵》《署婚》齣 清‧徐鄂 （按：一對男女，自小訂親，但風雨人生數十載兩分離，直到花甲滿頭白髮之際，始重逢而得成婚，這一奇事發生在清朝，而有多位文人寫成傳奇，而以清末徐鄂此劇最為著名，並於《集粹曲譜》的《天祿閣曲譜》內，收入此劇其中的《誓貞》《館衛》《訪庵》《署婚》四齣曲白俱全的工尺譜） ●徐鄂《白頭新》雜劇自序： 《梨花雪》院本既成，假次青集以證之，並見所書山陽程生夫婦事。蓋余曩所聞者，而未能悉其顛末若是之詳也。時眉聲為楊容師延往吉林襄校。燈前寂坐，索居寡歡，爰就其事，演《白頭新》雜劇六折。自三月既望，訖四月朔，未半月而竣。夫古今來奇事之足傳者，惟其難耳、罕耳。若程與劉可謂絕無而僅有矣，宜鉛槧家事爭筆之也。夢丸之說，固涉不經，或因程生尚有後人，故桑梓間猶樂為附會乎。以劉女之賢，豈不計及於嗣續之大，為之置媵容，非情所必無，因於末折及之，以是為勸世也可，以是為補陷也，亦無不可。丁亥四月，嘉定徐鄂識。 誓貞 （旦舊衣衫上）： 【新荷葉】風雪漫天壓林梢。墜下了辭枝雛鳥。纖翎何日傍雲巢。遙天目斷冥鴻杳。（白）字蝕鴛鴦牒。音沈翡翠箋。飛花墮地總堪憐。為甚春陰不管海棠嫣。石爛仍涵玉，灰寒未絕煙。鐘魚梵唱聽年年。樓上簫聲吹不到南天。奴家劉氏，平谷人也，父諱登庸，母氏早卒。奴生周歲，父母在都中為奴與淮安程生聯姻。彼家以白玉雙環為聘，我家以紅箋八字相貽。黃口雙雛，倡隨已定。朱絲一縷，金石同堅。迨父親出守蒲州，兩家音問，猶然來往頻仍。無何程氏子奉母諱南旋，定約吉期於服闋。我父兄在官衙西逝，遽遭凶事於途窮，樹倒陰空，根寒花弱，門前冷落，身後蕭條。清宦收場，浮雲幻夢，人情如紙，麥舟之助伊誰。奴命如絲，萍梗之飄胡底。只棺欲返，百計難成。只得變賣琴書，典鬻釵珥，扶轝而北。長途之跋涉維艱，我馬其東。故里之雲山尚遠，津沽甫達，囊鏹已空，告貸無從，欲歸不得，乃厝旅櫬於鄉祠之後，寄孤身於尼寺之中。渺渺伊人，竟爽三年之約，綿綿遠道，永無千里之書。奴想父命為尊，夫綱至重，豈可委前盟於草莽，作別抱之琵琶。因此淨室深藏，長齋自矢。藉針黹為餬口，誦經卷以清心。煢煢一身，忽忽十載。可笑那些豪門巨室，不識予心，將奪我志，惟有指天為誓，拒他蜂使鶯媒。思量何地可容，只此蓮龕檀座而已。今曰刺繡已畢，不免將耳上雙環，把玩一回者。（摘環玩介）（唱）： 【刷子帶芙蓉】雪潤粉瓊瑤。晶瑩美材，不假鏤雕。鬢邊痕猶印團圓。鏡裡影頻對華苕。奇喬。既是我單單終老。為甚你雙雙都好。（套閱介）連環恁巧。（分視介）縱分開，也不遠肩旁眼角與眉梢。（白）阿喲，這玉環是程門所聘，父命所留，分明即是我兩人影子也，因何呵。（唱）： 【漁燈映芙蓉】玦分離，鉤旋繞。這一對圈兒，成何繇兆。記當年瓊貽佩，贈李投桃。原不想璧沈淵，梅枯石槁。我經年累月無昏曉。這兩星兒兀自墜雲趐。捫心，懸懸似搖。黃雀銜來恩誰報。難道是定紅做隔世交。無瑕好。我芳心自寶。（重戴介）映朱顏。還備他燈前月下定睛瞧。（白）萬端愁緒，驀上心來，不免進去靜坐一回，以袪煩悶者。（下）（付嫗裝上）夫為窮漢子，主是大人家。若不圖巴結，如何對付他。我何媽，住在紫竹林觀音庵相近，在城裡候補道梅大人處趁工度日。他們家裡曰用起居之闊，正不必提。但是吃剩下的羹湯，穿不要的衣服，分闊得著，已比別人兩樣了。他們大少爺今年二十多歲，長得又俊，打扮又俏皮，口齒又伶俐，待人又多情，不知道的，都認是我們天津衛上的相公。近來少奶奶過去了，這位少爺是一天短不了女人的，聽見我時常說起那劉小姐的好處，便一刻等不得兩時辰，拉了我的手，到小屋裡，咬著我的耳朵，說他打聽得淮安的程監生早已死了，叫我送信劉小姐，就此與他說合。事成之後，另外有恩典。我想那劉小姐，眼巴巴的望那程生，聽見了這個消息，准要哭得死去活來，如何還說得上攀親的話，這事情不可冒昧，不免到庵中，先與妙蓮師太商議一番，再定主意。呀，說話之間，已到庵門口了。（扣門介）師太在家麼。（老旦尼裝上）念佛我才罷，燒香人又來。是哪個。（開門介）阿喲，原來是何大娘。（付）師太好。（老旦）阿彌陀佛。託福。何大娘，妳今天告假回來，想是忘不了妳們何大爺麼。（付）噯，師太還說這樣話。那種乾癟老頭，想他怎的。有一樁要緊事，特來與妳商量。（老旦）那麼，裡邊請坐，待我關上了門。（關門同行，到介）請坐了說。（各坐介）（付）此來非為別事，只因梅少爺斷了弦，叫我前來說親。（老旦）阿彌陀佛，不怕罪過。我出家數十年，這老光頭，還能嫁人麼。（付）啐，何嘗是要妳。他聽見我說那劉小姐好，又打聽得淮安程監生早已不在，叫我前來報個信，就替他說媒。師太，妳看使得，使不得。（老旦）動也動不得。妳不知她的烈性麼。不是從前好些人家來說，都討了沒意思走的麼。如今不要說是耳邊得一些謊信，就是偶然做一回壞夢，心上不自在，便要尋死，又想落髮。倘若告訴了她這個話，那是一定不活的了。妳不要連累我，還是不說的好。（付）那麼怎麼樣呢。那梅少爺許我的酬謝，還是常事，我怎麼回去銷差呢。（老旦）怪可憐相的人，能救她出去呢，確也是一樁好事。論她在我庵裡，自做自吃，有餘的還給我做房金，所以我兩個極說得來，就是怕她有個變故連累我，不免擔心，如今妳進去，先不要說程生死的話，探探她的口氣，肯與不肯。妳也可以銷差了。（付）師太，妳要幫襯呵。（老旦）這個自然。但妳說話，也要留神。（付）懂得。（同下）（旦暗上伏案介）（老旦、付上）（老旦）妳看她歇在這裡，待我喚她。（顧付低語介）話要遠遠的說上去呵。（付點首介）（老旦）小姐，何大娘來看妳哩。（旦起介）噢，何大娘，好幾個月不見了，今日光臨，有何貴幹。（各坐介）（老旦）沒有什麼事，她想念妳，來看看的。（付）不差，沒有什麼事，專誠來看小姐旳。我問小姐，近來接著那程生的信麼。（旦）咳，不要提起了。（唱）： 【普天賞芙蓉】水連山，音沈杳。死和生，難分曉。（老旦白）假使程生真正別娶。或是不好，妳終身怎麼樣呢。（付）不差，怎麼樣呢。（旦唱）便殘生難共雲交。這絲魂拚逐煙銷。（付白）我想一樣做官人家，怎麼貧富有不同的。看我家主人，何等多財。何等享福。像小姐這種人材，必得到這樣人家做個媳婦，才不枉呢。（旦）妳的話不是怎麼說的。（唱）歎名場傀儡終須倒。我閱盡滄桑才知道。（付白）她家是不會敗的。小姐，妳沒有親眼看見，所以不肯信。（旦）何大娘，妳向來不說這種話，今怎如此絮話，卻是為何。（老旦顧付介）妳單把那梅少爺這邊的事兒，略表說說罷。（付）我家少爺，久慕小姐大名，叫我來。（頓住介）（老旦）不過是請示請示。（付）不差。請示，請示。（旦）妳們還不知道麼。（唱）我婚姻是父命親招。甚尊貴也難逾庭誥。（白）何大娘，妳回去上覆妳家少爺，不必費心，他也是個官家之兒，不該小覷故員之女，做官人家可怕，積些陰德罷。試想我父親呵。（唱）做清官，尚且是台空人去恁蕭條。（付白）小姐，不可錯過。我家小主人，好的很的㖸。（旦厲色介）何大娘，妳若是瞎說的也罷，若是認真，我早已預備一死了。（腰間出小刀介）（老旦、付各駭起介）（老旦）小姐，不必如此。她是發糊塗了，說說的。不是當真。（付）不不不是當真。（旦）那就罷了。（收刀介）（老旦）何大娘，我們外邊坐罷。（行各回顧介）小姐安心，不要急壞身體。（旦）恕不送了。（氣坐介）（老旦、付各出門介）（付）呵喲。嚇死我也。幸虧沒有說明那話，不然是鬧出人命來了。我也討好不來，只得早些回復少爺，死了這條心罷。（老旦）只可如此，有便來走走呵。（同下）（旦）想不到還有這一番纏繞也。（唱）： 【朱奴折芙蓉】巢居在祗園樹杪。怎猶想北山羅鳥。可知我鸚鵡銜珠傍三寶。己拚著棲心塵表。曇花影悟人生幻泡。（撫髻介）這青絲，也只為檀郎留下苦根苗。（白）咳，怎麼了呵，他念書人，難道連個信都不會寫，連個朋友都沒有的麼。（唱）： 【尾聲】我六根未絕添煩惱。負心人如何不曉。譬如那水自東流月自高。（起行介）（白）噢，他不知我在這裡嚇。（下） 館衛 清‧徐鄂 （小生秀才巾服上唱）： 【鵲橋仙】元龍意氣，虯髯心願。怎奈長風無便。見人惆悵替人憐。九曲回腸千轉。（白）黃卷難酬志，青衫不療貧。世間遺憾事，偏在有情人。小生趙鵬，字摶萬，山陽縣學附生，勵志芸窗，采芬芹沼。家傳冷硯，空憎墨會磨人。胸具熱腸，每冀書能助我。宅心從厚，待友以誠。與同邑上舍程善生兄，極為契合，時相過從，歡若平生。程君因幼聘未婚，居鰥守義。小生曾經婉勸，無如執意不從。試想千里迢迢，一情脈脈。秦嘉已老，徐淑焉歸。小生每遇北來之人，即為多方探聽，毫無確音。而程兄則苦守如故。去年新識曹曉白衛總，因伊延師課子，小生即以程兄相薦，修脯較豐，主賓甚洽。今歲曹君首領漕幫，起運在即，便約程兄同行，倒是一個機會。我想程兄此去，倘能探得劉家確耗，實已無人，或肯翻然為嗣續之計，豈不大妙。今日前往為伊賓主送行，不免再行相勸一番。正是，善人宜有後，良友肯無言。（下）（淨六品武弁裝上唱）： 【前腔】漕轅下吏，糧艘豪弁。倚仗龍旗冠冕。兒郎文字漸成篇。喜有名師規勸。（白）我這官兒不大，白頂藍翎補褂。武職不上疆場，行船不用騎馬。元帥便是漕台，旗丁是我屬下，承運必先買幫，賠了本錢聽派。慣通蠹吏奸紳，硬將州縣訛詐。踢斛淋尖加耗，種種名目假借。官府惟恐賠累，徒把百姓苦壞。正供本額無幾，大半隨漕加價。彼此都想便宜，不夠貪心不罷。及至受兌裝船，先將私貨偷買。全家眷屬同行，朋友官親摯帶。沿途耀武揚威，多少民船挨駡。每到巿鎮靠船，打聽出產換賣。任他水手運丁，摟著土娼過夜。踰淮涉汶渡黃，經過多少閘灞。及至捱程到通，倉場需索可怕。其實花錢不寃，可以預先布擺。一石但交六鬥，灌水和沙攙假。只要陋規到數，一樣糊塗交缷。上臺即號精明，難脫丁胥鬼卦。向來弊竇如斯，我輩豈能耿介，雖然心上不安。一人也難變化，只好隨著云云。樂得貪圖暢快。小官大河衛前幫運千總曹乃東，表字曉白的便是。出身三考，曆保千戎，補缺漕幫，備員淮上。今當乾隆四十二年運漕北上之時，糧米俱已下艙，貨物亦經入載，明日便索起程。且辦那半文半武的差徭，非賈非商的買賣。這也不在話下。所喜生兒聰慧，可望讀書，五經雖未念完，前年早已開筆。可笑從前所請的先生，都沒有長性，一年半載，便告辭走了。因此屢屢拋荒，至今尚未出考。去年蒙趙摶萬兄，推薦程善生老夫子前來，雖然是個監生，都說極其飽學。喜他無家無室，在此可久可長。而且功課嚴明，漸覺學生長進。向來起運北行，總是挈眷同往。昨已與程老夫子訂定，即在舟中教讀，兼辦文案書劄。已承允諾，今日須詢憲轅稟辭，並拜同城話別。來。（小旦扮家人上）有。（淨）吩咐打轎出門。（小旦）著。（淨）程師爺行李收拾完了麼。（小旦）一個箱子，一個鋪蓋，還有什麼費事。明天隨身下船就是了。（淨）你請師爺不要出門，我回來要細談。（小旦）著。（下）（淨）哈哈哈，這叫做既有好兒子，總有好先生。（下）（生蒼髯衣巾上唱）： 【月雲高】吟髭自撚。年華暗中轉。鬢已潘郎改，人比朱翁健。陌上羅敷，怎省得秋胡怨。未蔔她生會，已絕今生願。枉自的錦瑟無端五十弦。為甚麼便欲乘槎到曰邊。（白）我程允元不覺行年五十七歲矣，寒窗久守，吉夢無成。前承趙摶萬兄憐我困窮，薦此衛館，束修所入，較勝於開門授徒。只是學生不肯苦功，東翁又是外教，素餐自媿，青眼難酬，轉增悒怏。近因起運漕糧，約我偕行北上，義無可辭，只索應允。咳，我想潞河渤海，少小曾遊，舊夢重尋，益添悲感耳。（唱）： 【前腔】堯畿禹甸。雲山昔經見。每作宵來夢，猶記兒時戀。草綠瀛洲，驀趁得東風便。縱有裴航渡，還恨蓬山遠。只怕的隱隱飛橋隔野煙，空令我望帝春心托杜鵑。（小旦持名片白）趙相公替師爺送行，說要親見，有話面談。（生）必須領教，快請，快請。（小旦）趙相公有請。（下）（小生上）（生揖起介）小弟正要走辭，只因敞東出門之時，約我在館守候，未能遽往，反勞遠涉，何以克當。（小生）不必客套，弟有臨別要言，特來奉贈。（生）必須領教，請坐，請坐。（各坐介）（小旦上送茶，各飲介）（小旦收杯下）（生）吾兄何所賜教。（小生）待小弟說來。求兄必俯從的㖸。你此去呵。（唱）： 【月上五更】借著風帆便。瀛洲問仙眷。桐葉倘有詩，也不枉你平生願。（生白）哪裡還作這種想，怕是早無其人的了。（小生）弟還有一言，不怕唐突，更要俯從的㖸。（生）請講。（小生唱）果然是今日桃花，無從喚人面。（念）你後嗣要緊呵。（唱）還望你渡頭桃葉留情選。既然是篋笥無存，也不算輕捐紈扇。（生白）摶萬兄，此話更覺遠了，哪裡有妻未進門，先行娶妾之理呢。（小生）兄言未免拘泥矣。（唱）所重的永宗祧，蒸嘗薦。（念）想尊翁老伯呵。（唱）九原也望孫枝衍。果然是父命當遵，這事情要通權達變。（生白）吾兄義正詞嚴，令人不能不服。但我此去必得打聽個真實消息，再行商議，否則斷難自安也。（小旦上）老爺回來，知道趙相公在此，即刻過來。（生）請。（小旦下）（小生背介）見了曹君，我還要諄諄的奉托也。（淨上）（生出迎）（小生起揖介）專來送行，適遇公出。所以在程兄處拱候。（淨）豈敢。我們有數月之別，藉此談談，豈不甚好。（小生）程兄荷蒙垂愛，提挈同行，不勝代感。（淨）老夫子好極，小兒大有長進了，足見老兄推薦不虛，兄弟是離他不開的了。（生）不免慚愧。（小生）程兄既承不棄，小弟還有一事代來。（生阻介）不必說罷。（小生笑介）那是必要說的。（淨）請教。（小生）念程兄呵。（唱）： 【月照山】命運生來蹇。婚期誤姻眷。（念）此番北去呵。（唱）若遇天檯子，好送還家阮。（淨）老夫子的事，我也知道一二，但此去即便打聽得著，不是故了，定是嫁了，如何做法呢。（小生）倘然呵。（生急推介）不要說了。（小生）我們說話，兄不必管。（唱）倘然是月落空梁，星小也光能展。（念）還求明公呵。（唱）把燕趙佳人代覓輸金釧。（生又推阻）（小生起揖淨介）（唱）伏望推情。曲成燕婉。（淨喜介）此事好極，此事妙極，我家現有了頭，老夫子不嫌粗陋，今晚就送出來伺候，路上也有個陪伴。來。（小旦上）（生急介）這這這是斷乎不敢遵命的，東東東翁要如此，晚生不不不敢在此處館了。（小生）明公既有此心，倒也不必性急。我程兄總要得了那邊確信，才肯定見呢。但望明公呵。（唱）終憐。訪雲英，果化煙。成全。助花枝，慰獨眠。（淨白）老夫子到那時候不要固執呵。（小生）程兄彼時若再固執，便是不明孝道，我也只得絕交了。（生）到時再議罷。（小生）程兄此言，總算見允的了，但望北上後打聽消息要緊。（淨回顧小旦令下）這個在我身上。（唱）： 【二犯月兒高】我北地交遊遍。多年舊情面。打聽能知道，何況官聲顯。便執詢途人，也應有聞見。（白）我與二公相交未久，所以早不知道此事，否則何消今日也。我此去呵。（唱）便問那蒲州太守劉家媛。是否生存，有何莫辨。接著便團圓。（念）如有不然呵。（唱）我這裡萁帚有人，青衣莫嫌賤。（小生顧生介）貴東如此厚情，吾兄不可執性呵。（生）小弟之意，總想尋得其人，才不枉我三十餘年之苦守呢。（小生）這個自然。（揖淨介）就此送別。（揖生介）靜聽佳音。（又揖淨介）諸事仰仗。（淨）趙兄放心。你還不知道小弟直爽性情麼。（小生）這就告退了。（生、淨各送介）淨（合）天色已晚，弟等不能走辭矣。（共揖介）（小生回揖生、淨介）不必拘禮，明公仰仗，程兄不可執性呵。（下）（淨）老夫子實在虧你，這亖十多年，怎麼過的，哈哈哈。（攜手同下） （未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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