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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網址（台灣客家文學館，點選李喬—代表作品—著作目錄—編號127）：http://literature.ihakka.net/hakka/author/li_qiao/default_onlin.htm

台灣文學史(二)work

    剛開始描寫屠宰場，角色有劉禿頭、劉禿頭的老婆、王明添、牛群。場景描寫半死的牛描寫得十分逼真，「舌頭，被絞出血來，洞裂的嘴巴，滿是帶血絲的唾沫；呼吸，嗦嚕嚕像搧動破風箱。死死白白的兩隻眼睛，凸凸地快要跳出來；有網球那麼大。」此段讓人感覺到此景歷歷在目，是寫實的手法。我覺得這篇文章一開頭就描寫到半死的牛樣貌是如何，將讀者帶入虛構的小說中，讓人有身歷其景的感受，後來描述了牛被殺的情形與牛沒法叫出聲來，祇有痛楚撞擊的顫音，後來，本來想要處罰偷窺的小女孩，但卻一見鍾情於小女孩兩片淺紅豐腴的嘴唇，斷句後寫到小工王明添的故事，被叫為牛鬼的他深受極大的打擊，朋友看不起他，但他最終其實只是想要賭個錢而已。「牛鬼，你不是說不幹了嗎？怎麼又拿人家血水錢？」此段描寫了社會上道德的薄弱與口舌銳利的人欺負低下階層人的心態。賣肉粽的胖老頭誣賴小女孩偷錢，而王明添出手相助，掏出口袋的錢，給了遺失錢財攤販，小女孩不承認自己摸了錢，後來他告訴王明添：「給你一百五十元。誰叫你這麼傻？」小女孩說他傻的原因他給胖老頭了錢。可見當時社會可能因為飢餓而有了偷摸錢的人出現，他們又可能仗恃著美貌或年紀小，不承認摸了錢。王明添的幫忙行為是難能可貴的，因為他自己也沒有什麼錢，只是有固定的殺牛工作罷了！

　　後面一段，「現在他能夠仔細端詳眼前的女孩了。這是一張小學生的臉，可是眉宇眼神卻又有著大女孩的魅力；尤其那見一次就難忘的淺紅嘴唇，和自己最近托人買到的彩色女人照片的一樣迷人，讓人心動。最難看的是一頭捲曲的頭髮了，鄉下老婦人才這樣電燙的。她的胸脯，居然是微微挺起的。碎花布裙又舊又髒又短，露出的大腿也不太小，祇是好黑…。」這一段描寫了一見小女孩就鍾情的王明添，重新檢視自己為什麼喜歡小女孩的原因，大概是因為他的眉宇眼神有著大女孩的魅力，雖然有張小學生的臉，但是還是十分令人著迷。

    不過，他的言行舉止十分令人傷腦筋，一下子偷，另一下子又是罵三字經，簡直像個沒有人管教的野孩子，後來故事描寫兩人的交談、聊天，知悉小女孩的家人因車禍而亡，他不想到工廠做女工，也不想要正直的做一件事，只想摸錢，繼續生活下去。後來，小女孩告訴王明添，我叫秀枝。

    牛哭了，王明添因此不想用唧筒灌水入老牛的身體裡，雖然灌水進牛的身體裡，可以賣多一點錢，但是老牛也是個生命體，也會有感情。但是老闆把唧筒奪過去；一挺一俯，喝著飛快地把清水打進老牛身體裡。或許是因為想要賣相好、體重增加吧？但老牛何嘗不是有生命有靈魂的動物，牠也需要真心的對待。老牛到底也是有生命的個體，終於發出嘶啞的叫聲──雖然堵在嘴舌之間的麻繩，擠得不能傳出清晰的聲音來。令人心疼的場景描寫讓我覺得作者有寫實的手法，同時，寫這段文字能讓人有感動的情緒出現，也引導人往探索生命的方向思考；思考的方向包括：人，或許不該這麼自私吧？人往往都只因為利益，而做出了殘害其他人事物的決定，但決定權、動物宰割的生殺大權等決定於人的身上，這一幕的簡短敘述，讓人用閱讀去觀察人的私心。「你阿公一定沒想到你這麼沒出息！」又綜觀到老闆矮化王明添的故事情節之上，祖父因王明添父親一場車禍，向老闆借錢當醫藥費，但是最後傷者仍然傷重不治，因此王明添成了老闆雇用的屠宰工人，以高低眼的方式看不起他，像是使喚傭人一樣的態度，令人深感不屑與他處之。

    最後因殺牛的情景實在太令人震懾了，描寫屠宰牛的情境時，王明添想到的居然是祖父的臉與老年的模樣，當這樣的景物交錯出現在腦海裡的時候，他陷入了恍惚的狀態中！確實是因為受制於祖父為父親借貸的款項，否則，我想，王明添不會繼續從事自己不喜歡的工作，也不會落到被人欺辱、被人矮化的生活形態哩！

    與秀枝有約的他，等了半天，秀枝才把門推開。她穿著一件粉紅的睡衣，似乎是半透明的。故事中描寫的角度是，王明添第一次以這樣的眼神看待秀枝，並讚許他為真正的一位小姐。「你怎麼這樣看人！」她忸怩著。「這才像一位小姐！」他由衷地說，他第一次完全拿看女人的眼光看她。以微抖的手，從後面輕輕摟住她的腰枝。她的身子抗拒地擺動一下，腰枝扭了一下。不過這些都是輕微的，她沒有生氣的意思。原本以為秀枝會生氣，但她反手送梨子過來。　　他沒有張嘴啃那個梨子。現在他被兩股慾望衝激著：一是繼續保持這個姿勢溫存下去，一是適可而止，趕緊把手抽回來。這場衝突，很快就得到自己的「秘密協定」──他順著內心深處隱秘的要求，倏地把手掌移到她的胸脯上去；只停留了那麼一忽兒，就鬆手，放手，退後。過後他才重新去感受這些動作的滋味。於是他發現，她的乳罩下，並不如想像中的—像彩色女人照片的那樣。

    人的情慾往往會因為一方過度暴露身體而造成了另一方的遐想與毛手毛腳，但卻因為一些事情而沒有發生肌膚之親，此故事的原因是他發現了秀枝乳罩下，並不如想像中的—像彩色女人照片的那樣。因此，他有點失望，伴著失望的是漩渦般的歉疚…。因為秀枝還沒有十八歲，年輕的肉體仍然是童貞小孩。

    後來秀枝告訴王明添他為何要偷東西的理由，以及因為偷東西被抓進警局的他，因而被父親修理的過去。秀枝說著說著，並問了王明添一句話，「阿添仔，我們在一起好嗎？」王明添則是心跳冒汗，那時他自救的方法是，閉起眼睛，努力想起母親的形貌。「我們都是可憐的…」「在一起就好了…」秀枝這樣說著，因為他也害怕未來被父親賣掉，成為陌生人把玩的對象！

    元宵節那天過後，那晚王明添和她睡了一夜之後，兩人差不多是同居在一塊兒了：他還是在劉禿頭那兒用餐，但他買了炊事用具和油鹽米菜，讓她高興時就自己做飯吃；三兩天，他會向劉禿頭撒個謊，回來和她一起吃一頓飯。可是歡樂的背面，同時他扛負著層層隱憂，一是害怕有朝一日自己被養父母發現，而則是害怕自己已經有了女生的經期，大肚子懷孕怎麼辦？唉！他想得煩了，也更疲倦了，沒心摒除雜念，好好睡一覺，或者換些愉快的事兒想想。

    後來，還是不敵性慾，王明添想念秀枝，並希望他能夠意外到他家，後來他打開門，抱起了秀枝，想要與他有肌膚之親，那不是性慾的浪潮，那是先天鄉愁的呼喚。似乎悲劇要發生了，果不其然，秀枝的養父母追來了，還狂出口說要宰了王明添呢！秀枝挨了父親的巴掌後，之後到警局見，王明添後來出了養父母出口說的聘金後，他們在五月初一結婚了，原本想像會是幸福的家庭，但事實卻相反，沒有了經濟來源，只能靠王明添宰殺牛度日，而秀枝的養母遊手好閒，只會到秀枝與明添的家拿走有價值的物品，令人十分困擾，經濟情況緊急，王明添祇好當面開口，告訴養母他們的窘境。

    往後一段日子，在王明添小夫妻來說，是風平浪靜的時光。因為養母病了，不能常來糾纏。另一方面，秀枝接受他的勸導，開始在下公園口，公路局前兜賣愛國獎券──這是她有過經驗的工作，每天居然有二十元左右的收入。

然他瞥見一把好長好亮的宰牛尖刀，對準自己飛舞著。那是誰？是劉禿頭？自己？還是秀枝的養母那個惡婦人？他完全混亂了。他抵抗了，他自衛了，那是一種反射的動件，絕對未經過思想或考慮的…。因為長期累積的情緒早已造成王明添心中的壓抑，早已成為生活中極大的壓力。

　　他又看見那對死死白白的水牛眼睛。他以最快的速度，揮動手中的小斧頭，向前面劈下…。後來他們受到養母的擾亂與伸手要錢財，王明添因而殺死了秀枝的養母，他的眼前突然浮現打滿自來水的水牛。那是求死不得，悲慘無告的景象。他已經淺顯地體悟到屠宰牲畜的嚴肅意義──

    最後，王明添殺死了秀枝的養母，實際上，我覺得是經濟壓力殺死了他們之間的情誼，因為沒有錢，所以養母才會想到把秀枝「請」到茶室，雖然秀枝對王明添的問題回答著不知道，但是王明添仍然覺得不妥，與別人共享妻子，是男人絕不容許的事情。而養母常常到他家尋求金錢或財物的問題嚴重，使他吃不消，更是導致最後家庭失和的原因。而最初因為祖父籌措父親的醫藥費，欠下劉禿頭不少錢，劉禿頭矮化他，並且對他十分不友善，所以，在模糊的倒數情節中，那是誰？是劉禿頭？自己？還是秀枝的養母那個惡婦人？他完全混亂了。他抵抗了，他自衛了，那是一種反射的動件，絕對未經過思想或考慮的…。因此，他為了自保，而殺死了人。最後，堅持自己殺的是牛，可見晚景可能是瘋了！不願接受這樣的事實─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