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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野於序中的教育
2010/01/12 22:49:43瀏覽299|回應0|推薦8

放野於序中的教育

淨域2010.01.11 ()

    今日《中國時報》刊載一篇中研院朱敬一博士的文章-〈病梅與野樹〉,其說:這是為呼應王健壯前文〈盆景與野草野樹〉一文而作。雖兩文皆以花草為題,然本文實際上都在探討教育問題,尤其是學習態度、方法與取向。

    朱敬一是台灣學術界的傳奇人物,二十九歲拿到美國密西根大學經濟學博士,四十三歲當選中研院院士,他的研究範圍廣泛,點子多、能力強、題材怪,總是帶給學術界驚奇。他說:「自幼調皮古怪,在研究上是個不太有系統的異端分子。」因為不受拘束,所以總能突破,也是他學術生命源源不絕的關鍵。他以「有胡思亂想,才有知識創新」為座右銘,不僅熱愛研究,也想把這樣的熱情傳承給年輕人。

    自二OO七年起,他為北、中、南的高中學子講課,想讓孩子們認識什麼是人文社會科學。當許多人一窩蜂地選向自然科學時,對於人文科學便有所偏廢,其以為「現代人講多元,但多元可能只是千分之一,學問的大源頭還是人本」;因此,他要到高中去將人文社會科學講個清楚。一位院士到高中去上課,這也未免大才小用,但他引用清朝思想家龔自珍的詩句-「一事平生無齮齕,但開風氣不為師」以自況,這又與其提倡的「不住相哲學」頗為相符;若上而不下,則久必棄根。

    面對這些未來可能成為社會棟樑的明星高中學生,他以「社會科學的邊界」為題開講十五堂課,其以為理性的分析有邊界,但數理分析並不能掌握人性,因為人都有歷史記憶,唯有透過對人文的關懷,才能貫穿政治、法律、心理等學科,並擴大其他到社會。在自然科學中,大家習慣提出「為什麼」?也總是引發研究探索的興趣來;但對於人文科學,卻提不出「為什麼」來?只是當作死背的素材。然而人文真的如此無趣嗎?這是一種先入為主的偏執。

    朱敬一教學生什麼?他只教「做人」一事,至於要做什麼人,留給學生自己去決定,這便是「開放思考空間」的教育方法。不論自然或人文科學都講求研究,所謂的研究就是「對於未知事實的檢證與探索」,一個習於被知識約束的人,是不太會有突破的。是以,一個人調皮撒野,只要野得不干涉影響他人便好。 

    有位孩子成績出色,但是父母管得極嚴,令他倍感痛苦。某日,他對父親說要去圖書館看書,但實際上卻是去逛街;這件事讓父親知道後,以「說謊」為由被狠狠修理一頓。他日孩子出門,告訴父親他要去看電影;回家後他對父親說:「我今天說謊,請你處罰我。」父親問原因,他說:「我對你說要去看電影,實際上是去圖書館看書,所以我說謊。」對於管教孩子,父母不僅是一個嚴加規範而已,有時適度放鬆比一味緊拉還重要。   

 龔自珍有〈病梅館記〉一文,說:蘇杭一帶產梅花,有文人畫士以為幹曲、枝斜、葉稀便美,但卻不敢公開以此為度梅之標準,至於商販也無此審美之智識。有人將文人畫士愛梅之癖好告訴賣梅之人,使之砍去正枝、斜曲橫條、剪除繁葉,抑制它的生機,以求得高價;於是,蘇浙一帶的梅樹都有了病態。他買了三百盆病梅,為梅樹流了三天的淚,並將之全數移植到地上,發誓要在五年裡恢復它們自然的形態。 

    龔自珍雖開設「病梅館」來安置恢復這些病梅的生機,但想到一己的時間能力有限,也不禁感嘆文人畫士之禍害如此嚴重。對於孩子的教育,一般親師不也以病梅待之嗎?根出不了盆,枝幹不能伸展,葉多便要摘去一些。盆景雖美,但乏人照料便要枯死;野樹雖醜,然旱澇風霜皆能力抗。調皮的孩子無不好,只是要在序中帶過,如此日久便有一番作為。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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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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