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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12 09:22:11瀏覽240|回應0|推薦8 | |
父母何以多成可憐人 淨域 2009.11.10 (二) 晴 這個週末女兒的學校校慶,她除了忙著練舞、做班牌外,幾位女同學也早計劃著下週一補假時要集體出遊。從早先的到北台灣科學技術學院參觀藝展,到最後的去紅樹林「大魯閣」打保齡球,我一路聽著她與同學們交換意見。我說:「好久沒丟球了,可以一起去嗎?」電話裡一陣窸窣後,她說:「云萱媽媽會去,你……(笑)。」我又說:「有幾位同學要去?那我開車載妳們去,妳玩妳們的,我打我的球。」嘿!我們還是比較喜歡搭捷運去。她這麼說著,間接拒絕我的同往。 孩子長大後,與同儕的互動較多,不太喜歡父母當電燈泡跟著,我該有這樣的認知才是。云萱的媽媽長年投身於班親志工中,孩子低年級時倆人便同班,高年級又編班在一起,感情自然特別好。五年多前,我在班上帶領孩子晨間讀經,所以與云萱媽熟識;她十分有孩子的緣,經常在各種活動中盡力,因為與之熟識,很自然地想要一同出遊散心。無奈小女孩的世界裡,乃至以後……,是不太想要出現一個老男生來攪局的。孩子是父母的寶,但父母卻是孩子的贅,這生老病死流轉間多麼現實呀!且莫要以為不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今天夜裡溜狗遇上袁先生,就站在楊家門前的路上談著,他悄悄說:「老楊死了。」我雖訝然,但也為他感到高興,躺在床上五年終於解脫了。五年前七月盛暑的某天中午,他修剪完院子的麵包樹,與友人同去小店吃麵,才點完餐就癱軟趴下,急性腦中風讓他從此起不了身,成為有知覺卻無法行動的植物人。原本修完樹就要前往美國探親;她的三個女兒都在美國,其中兩位嫁入美國籍,但除了初時短暫回來外,五年間都是由楊太太照顧著。病情無意外性的發展,楊先生終因多重器官衰竭而死亡。這五年的動彈不得,他的腦中並非一片空白,都在想些什麼呢?他不能語,外人無從獲知;惟他為孩子忙了一輩子,但孩子最終都沒有回來送他。 父母為孩子做牛做馬,甘心情願;孩子對父母噓寒問暖,一絲勉強;這是最常見到的教養發展模式。台灣有兩位白手起家的著名大企業家,一是北台塑集團的王永慶,一是南奇美集團的許文龍。前者終生勞碌退而不休,遺產留得後人大打官司;後者早交棒游於音藝中,不留產業錢財給後代。有人問許文龍:你不留下財產給子女,這是什麼原因呢?他說:「許多有錢人死後留下大筆財產,會發生糾紛,這些財產不論怎麼分,都不公平,結果親兄弟變仇人。留錢給兒子,只是讓他多娶幾個太太,所以,我很早就告訴兒子(許家彰),不要期待我會留什麼給他,尤其第三代不能花我一分錢,我希望他們靠自己的本事賺錢。」這是教養上的大差異。 多數的父母總希望自己能庇蔭子孫,有攢錢或做功德的,有給魚或送釣竿的,有放牛吃草或積極培養的……;以上不一而足的是-「讓命脈更好地發展下去」。所以,到緊要關頭時便能犧牲自己、寬諒成全孩子;但孩子體恤這一個護子之心嗎?當父母說:「路遠事忙機票貴,妳就不要回來。」他們的內心真是如此地作想嗎? 有一群獵人圍獵班羚(又名青羊,擅於跳躍),約六十隻的班羚被追趕到斷層邊,獵人不想浪費子彈,想逼牠們落下岩底摔死。如此相對僵持三十分鐘後,一頭大雄班羚突然吼叫一聲,整個班羚群迅速分成兩群;年老的班羚為一群,年輕的另一群。隨後,從老班羚群裏走出一隻雄班羚來,牠的頸毛長及胸部,臉上褶皺縱橫,兩支羊角已殘缺不全,一看就知道牠已非常地蒼老。牠走出佇列,朝那群年輕的班羚「咩」了一聲,一隻青壯的班羚應聲而出。兩隻班羚走到斷層岩邊,分別退了幾步。突然間,青壯班羚朝前飛奔起來,同時間,老班羚也揚蹄快速助跑,兩隻班羚些有秒差地皆縱身往對山跳去。這兩山的距離是一躍不過的,難道牠們要一同赴死嗎? 果然,青壯班羚只跳到四五公尺左右的距離,身體就開始往下墜;但奇蹟出現了,老班羚憑著嫺熟的跳躍技巧,在青壯班羚從最高點往下降落的瞬間,出現在青壯班羚的蹄下;此際,青壯班羚的四隻蹄子,在老班羚的背上猛蹬了一下,如同借助一塊跳板般,於空中再度起跳,下墜的身體又一次升高,輕巧地落在對面山峰上。而被青壯班羚猛力踢蹬的老班羚,卻像隻斷翼的鳥筆直墜落到山谷。這樣的配對跳躍依次進行著,山崖間的上空劃出一道道令人眼花撩亂的弧線,一隻隻老班羚全摔得粉身碎骨,但一隻隻青壯班羚全都跳到對山去了。 老班羚們從容地走向死亡,心甘情願地用生命為下一代開通一條生存的道路,這於命脈絕續時常見得,但人於當下反哺之心及表現又如何呢?該還是一個教養的問題吧!孩子教得好,不在於成績優、上名校、居高位,那不辱、終生慕父母,又有幾人守得?想起扁案家產被查封、子媳被量刑,為了救子,吳淑珍不也喊話:「只要能救陳致中,要她咬死阿扁都可以。」但父母護子為子時,其子又可曾如緹縈救父般費心盡力嗎?有時見世間人事,父母多成可憐人,這也多是自做自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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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