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7.25 (五) 晴

    內政部昨日宣布，7月23日下午1時50分56秒，於桃園縣平鎮市戶政事務所申辦出生登記的男性新生兒吳承恩，是台灣第2,300萬人口；這2,300萬人數雖多，但卻是老年漸次多於青壯。於同時，因為少子化之趨勢明顯，今年學生荒嚴重到高中職五專登記分發入學，缺額高達四萬多人；一些偏遠的私校招不足學生，便一家家關起門來，連鳳山市高旗工家學校都吹起熄燈號。

    鑑於「零分可以填志願上大學」，加上大畢後找工作不易，近來許多基測生於登記分發時，都朝向高職技院發展；因此，以往上不了高中，無奈選填高職的情況有些轉變，預估今年公立高職普遍分數提高10-20分，北市大安高工的電機、電子科少不了要260分。

    這樣的情形奇怪嗎﹖只能說是回歸本位，不再盲從地狂追一張似有若無的「大學文憑」。每個人資質不同，性向發展疏異，如果認不清自我，便會在狂潮中失去方向，雖總有天青海靖之時，但一切都早被浪濤沖淨了。一個人如何看待自己，就真的會變成那樣的人，如果自認為是技職的高手，就會表現得稱心出眾，又何必在意那高中之名。

    讀高中的出路廣，因為不會早早就被設定住；讀職校的出路穩，卻是早人一步就到位；當前者還在摸索要往哪走時，後者早就開花又結果了。但一個人如果單純地僅是為工作而活，那學問也真是多餘的，更會是一件苦差事。昨夜倒垃圾時，與鄰居毛老師聊天，她問我﹕「兒子考得如何﹖」我說﹕「不太好，可能就讀復中吧！」她又說﹕「孩子聰明，還沒開竅想唸書，其實高中三年才重要。」我反問他兒子指考成績如何﹖她說﹕「很幸運，考上政大商學院。」

    記得半年前，兩個孩子在門前聊天，她的孩子問兒子說﹕「基測想上哪所學校﹖」兒子說﹕「讀復中比較近。」但他反說﹕「能上前三志願就要力拼。」兒子只是咋舌癡笑，因為從不作想，所以便不可能發生。毛老師說﹕「考試難免會有誤失，他的孩子模擬考時PR值都在97，但正式上場便失常，只能進入大直高中，但三年來努力，差五分便可進入台大。」她的兒子數學考了80多分，我問她那裡教補得好﹖她說﹕「孩子不喜歡大班上課，所以都是一對一，一個小時要價一千五百元。」讀高中乃至上理想大學，除了天資努力之外，還要許多資本去累積，窮人家子弟只有加倍埋頭苦讀，才能稍稍追平，但所得文憑並不代表此後一帆風順。

    選填學校時，我曾問孩子要讀高中還是高職，他以進高中為志向，我也認同他的想法。我將與鄰人對談的話傳給他，並說﹕「國中只是與北北基的學生競賽，進了高中便要放眼全台灣，大家都是你的競爭對手，不再有男女之別，依舊有優待加分之差，讓人三分便僅剩下七成力，我會開始盯著你唸書。」

    對於孩子的學習，家長們常私下比探傳授機宜，那一家的孩子功課好﹖父母是怎麼盯梢的﹖那一位名師教得活﹖那裡有最佳的教材﹖這一切多來自別人的經驗，於己來說都是未做、未驗前的傳說。二次基測前，我紮實認真地讀過所有國中教材，其實該有的都有，只是孩子不當一回事而已。依此推想，高中所學也不出所定範圍，實無須太關心在乎別人的想法與經驗，因為這一些對我們而言，都只是傳說；唯有自己去做、親身體驗，然後才能將傳說化成自己的經驗。至於我的傳說是什麼﹖只是此後三年要陪孩子走過高中學習路。當我如何看待自己時，我就會成為那樣的人，希望孩子也如是，從哪兒跌倒，就從哪兒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