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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9/16 00:58:54瀏覽1031|回應0|推薦43 | |
晉軼事
「晉君二十年﹝公元前六五七年﹞,秋。邵伯有賢女邵婉月,年十六,姿容秀麗,嫻靜婉約,名聲遠揚,晉君特求為太子妃,於宮中待年,將待太子冠禮後成禮。」 「太子申生,年十九,溫文儒雅,謙和下士,深受民眾愛戴。門下有眾多客卿及死士,居邑為曲沃﹝山西聞喜東北﹞。晉獻公二十一年﹝公元前六五六年﹞自殺於曲沃。」 「太子二弟重耳,年十七,沉溺琴棋玩好,不喜聞國事,屢招君父責斥。居邑為蒲邑。」 「三弟夷吾,年十六,天真莽撞,不喜讀書。居邑為屈邑。」 《史記‧秦本紀》記載,秦穆公四年﹝公元前六五六年﹞迎娶晉太子申生姊(晉世家則寫申生之妹),同年申生因驪姬之亂自殺於曲沃,其弟重耳時年四十二,因此申生至少已四十三,申生姊或妹也已四十。年四十餘才嫁,極為不合理,何況嫁穆公後還生了二子一女,更不合理,很明顯史記年代有記載錯亂之嫌,因此小說據《左傳》稍作修改。 一、離國
婉月啟程前,乳母趙氏密密叮囑,將夫妻房中私事盡數告知,聽得她臉頰一陣陣發燙。趙氏最後説:「聽説那晉太子申生氣宇不凡,人品高潔,沒有比他更配得上妳的人了。老身真替妳歡喜。」説著拭了拭淚。 她抱著趙氏,不捨地道:「奶娘若得空,經常同母親來看望我,別拋下我不管。」 「儍孩子,」趙氏憐愛地摸摸她的頭:「嫁出去就是姬家的人了,何況晉宮哪裡能夠任我們這種人隨意進出?這一去不知何時能再相見,妳自己多保重。」「奶娘妳也保重。」兩人流著淚做了最後的擁抱。 陪嫁的只有她的侍女,自小相伴的小青,年僅十五。晉君派來迎娶的車駕倒是華麗壯觀,明顯有尊重邵伯之意。離開都城召陵﹝河南省漯河市東﹞時,城中百姓傾巷而出,幾乎全湧到街上觀看出嫁行列了,歡鬧的氣氛倒將她的離别感傷冲淡了不少。 負責車駕安全的副將軍先軹,是太子申生的親信及好友,極為忠心正直。 三日後車隊浩浩蕩蕩來到晉都絳城﹝山西翼城南﹞,入住宮城西南角的別宮宜春殿。先軹迎她下車,吩咐門外出列相迎的宮女僕役引她進去安置並盡心服侍後,對她説:「太子過幾日會到訪,這兩日便請邵姑娘休息一下,熟悉環境。」躬身行禮後便退了出去。 來到臥房,她讓小青打開衣笥行囊整理,自己則四處走動參觀。殿內覽遍後,來到後苑,見好大的一片水池,岸邊一道曲橋通往池中心的涼亭,池周竹林柏樹相掩映,令人心曠神怡。她想,晉果然不愧是大國,氣派萬千。 就在這時,她聽到池旁東牆處傳來碰的一聲響,接著一個年紀與她相仿的少年從樹叢後跳了出來,還一邊拍著身上的塵土。 她驚奇地看著他,只見他一張圓臉,滿臉調皮的神色,衝著她咧嘴一笑,接著轉頭朝來處喊著:「二哥出來吧,別躲了。」 從樹叢後接著又走出一個年紀稍大的青年,一臉不在乎的神色,似乎天塌下來也事不關己。這青年臉型瘦削,與第一個少年的相貌並不相似。他走到她面前,眼睛在她身上轉了一轉,目光如電,但一瞬即逝,馬上他又恢復了慵懶不在乎的神色。 「我是夷吾。」那圓臉少年説道:「這是我二哥重耳。」指著那青年。「太子是我倆的長兄。」 她恍然,原來是兩位公子,她還以為是匪類。「妳是邵伯之女吧?」夷吾問道。她點點頭。「叫什麼名字?」夷吾又問。 她對夷吾的無禮甚感驚訝,但還是耐著性子回答:「邵婉月。」 「好名字!對吧,二哥?」夷吾開心地用肘碰碰重耳,重耳不置可否。她實在難以從表情判斷他的喜怒。 「你們在這裡做甚麼?」她問道。 「是這樣的。」夷吾嘻嘻一笑:「聽說有名的太子妃進宮,我與二哥好奇心起,想爬牆進來偷看妳的模樣,沒想到被妳發現。」她笑了:「我哪裡有名了?何況,你們還需要爬牆啊?」 「是夷吾硬拉我來的。」重耳開口:「我可沒打算爬牆。」 「二哥別裝了!」夷吾笑道:「你還不是想見識一下太子妃的真面目?」重耳也不反駁,仍是一付漠然的表情。「嗯,這個,」夷吾搔搔頭又說:「在太子到來之前,我們本不該來的,所以……這樣吧,妳別告訴別人我們來過了,好不好?」夷吾用祈求的語氣說著。 「好,我不說就是了。」她覺得這兄弟兩人真逗趣。 「那,我們就先走了。」夷吾拉著重耳,又從東牆角踩著大樹爬了出去。 她看著兩人爬牆的背影,輕輕笑了起來,心想,看來往後晉宮的生活應該不至於太枯燥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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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寢宮的路上,夷吾興高采烈地問重耳:「邵姑娘很美麗對吧?看起來真是氣質不凡,果然不負盛名,太子還真有福氣哩。」 重耳也不答腔,心裡只是想著,那邵婉月年紀雖小,卻已經是個美人胚子,就不知道品性學識如何,是否真如名聲所傳那般優秀。看著夷吾興奮的模樣,重耳心想童心甚重的三弟,倒還是頭一次對女子讚不絕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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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