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的農業政策轉向影響擴及其他歐美國家。
大量施用農藥和化肥,單一施作的基改作物,
早已把我們的農地破壞得面目全非;
動物被集中養殖在狹小擁擠的室內,
不斷施打抗生素和生長激素。
農業生產的工業化,農藥、肥料、抗生素、
基改廠商賺走大部分利潤,農民愈來愈窮,
整個社會付出難以想像的健康和環境代價。
這,才是現代農業令人哭泣的真相。
工業化農業是養活全球70億人唯一的方法嗎?
廉價食物的幸福錯覺,究竟成全了誰的利益?
一個$4的漢堡,真正的經濟成本是$100,
除非揭穿這個系統浪費、無效率的本質,
否則全球性的災難將無可避免。改變的力量,
就在每一口我們吃進肚子的食物裡。
本書焦點
‧為種植大量穀物以提供便宜的肉品,
富有國家大舉收購發展中國家土地,
讓原居民失去自給自足能力,飢荒反而成為常態。
‧為購買強效農藥和基改種子,
開發中國家的農夫必須舉債,
甚至破產,走上自殺一途。
‧阿根廷大量種植大豆餵飽了中國、
工業化養殖場的雞和豬,但農藥和污染,
卻帶給農民蚊蟲、氣喘、癌症、死胎和畸形兒。
‧過去50年,肉雞成長的速度快了4倍,
快速成長的雞隻可能有心臟病、腳部問題,
肉品的營養也值得懷疑。
‧種植穀類噴灑大量農藥,動物吃進飼料,
再被我們吃下肚,農藥會影響我們的健康。
‧養殖鮭魚,活在泡殺蟲藥劑的水裡,
把牲畜排泄物作飼料的情況愈來愈多,
但這是我們不會知道的事實。
‧把牲畜集中在養殖場飼養,
所用掉的土地、石油和水資源
遠比自然放牧多了數十倍。
‧當前全球產製的糧食能餵飽110億人,
比現在的70億人口還要多出更多。
問題不在於是否能產製出足夠糧食,
而是糧食究竟被浪費掉多少。
改變工業化農業的思維,
讓動物回歸土地,或許是這一切的解答。
這是一本深度調查報告,也是對人類、
動物及土地充滿關懷的環境寫作,
深刻省思人類在食物鏈上所應扮演的角色,
告訴我們怎麼吃,才有營養又友善環境。
針對全球集約化農業的影響所作的調查,鞭辟入裡、
資訊全面且令人震驚。──《觀察家報The Observer》
林伯里從資深的行動人士的觀點探討這個最根本的議題──
他掌握豐富的資訊,因所見所聞而震驚;他用謙遜的態度,
說服我們為食物系統負起責任來。──《衛報Guardian》
多虧有像菲利浦林伯里這樣的行動人士,工廠化農業的真相
血淋淋的攤在大眾眼前。──《每日電訊報Daily Telegraph》
鳥不見了,蜜蜂消失了,鄉村一片荒蕪,
數10億的動物連一片草也看不到。
本書警告人們認清今日大型農場的恐怖威脅。
──《每日郵報Daily Mail》
為了追求利益,愚蠢的科技沒有盡頭;
但更讓人憂心的是林伯里的論點:
把可供人類食用的作物和魚獲浪費在餵養動物上,
不只荒謬,更會造成災難。
南美洲僅存的森林遭砍伐殆盡,
只為了種植大豆來飼養中國的豬和雞。
──《倫敦標準晚報Evening Standard》
《壞農業》它完整檢視哪裡出了錯,
提供充足的具體事證和可行的解決辦法,
讓我們重新燃起希望。
──《文學評論Literary Review》
本書讓人情緒深受衝擊……
當今的食物系統如何影響我們的健康和環境,
一直是人們爭論不休的問題,
《壞農業》提供了新的資料,
傳遞強而有力的核心訊息:
工業化農業不只沒達成肩負的重責大任,
還把大自然搞得亂七八糟。
──《泰晤士報文學增刊Times Literary Supplement》
第一部猛然驚醒
第二部大自然的反撲
第三部健康的威脅
第四部堆積如山的排泄物
第五部縮小的地球
第六部明日的菜單
作者序
四月中旬的美國賓州春意盎然。
鳥兒在枝頭高歌,農舍的白色護牆板外,
大片黃水仙恣意蔓生。我站在已故現代環境運動之母
瑞秋卡森兒時的房間窗前,往外凝視她從小居住到大
的阿勒格尼谷 Allegheny Valley。
想像一名受大自然感召的年輕女孩在果園裡摘蘋果,
在附近的樹林、山丘間漫步,發掘新鮮事物的畫面。
晨光中依稀可見兩根巨大煙囪冒著濃濃黑煙直衝藍天。
卡森就是在這個工業與農村比鄰而居的世界中長大。
然而,在她的有生之年中,兩者間的界線逐漸模糊,
工業化方法逐漸滲入農業,並造成具破壞性的惡果。
1962年卡森率先提出食物與農村正面臨危機的警訊。
她的著作《寂靜的春天》關注在農村施放化學物質,
以及這種工業化的農業手法對環境所造成的影響。
我現正在找出「廉價」肉品行銷手段背後的事實,
及查明全球食物體系的觸角如何掌控我們的食物。
這段旅程的最後一站,我亟欲找出這半世紀以來,
事情是如何發生變化?我們是否有所警惕?
以及我們的食物出現了什麼問題?
我走遍了各大洲,從霧霾加州到不夜城上海,
從南美太平洋海岸、熱帶雨林到布列塔尼海灘。
1960年代卡森的呼籲跨越大西洋,
英國夏普郡的酪農彼得羅伯茲Peter Roberts也聽到了。
他是談論美國的集約化農業法intensive farming
入侵的先驅之一。每當他走在自己的田地、
為自家畜養的乳牛擠奶時,因農業變得不安。
看著農場動物從土地消失進入巨大、無窗的畜舍;
而農牧新聞成為戰後農業革命的啦啦隊,
農友被這些訊息轟炸,被牽著鼻子走上工業化。
他認為必須做點什麼事。
工廠式農場對動物制度化的虐待激怒了羅伯茲,
他拜訪動物慈善機構,要求他們介入其中,但卻失望,
因動物慈善機構拯救的對象在貓、狗或馬等動物。
羅伯茲雖然沮喪但不氣餒,與一名律師朋友聊及他的想法。
朋友回應道:「你必須自己採取行動。」
1967年羅伯茲在自家小屋創立了:世界關懷農業組織
Compassion in World Farming, CIWF。
我現在任職的慈善機構,初期只有他一名男子、
他的妻子安娜,他們的三個小女兒,對抗由政府政策推動、
用納稅人的錢補貼、有農業顧問指導,
及化學製藥與設備等公司慷慨支持的產業。
但是再渺小的勝算,其所造成的影響仍是巨大的。
事實上,問題根源早在上個世紀就已埋下。
1940年代全球幾乎處於全面戰爭狀態,
第二次世界大戰不僅是全球政治巨大的分水嶺,
也預告了近世糧食和農業史即將面臨重大變革。
當炸彈震撼戰場時也為日後農村的工業化奠定了基石。
30年前1910年時,兩名德國科學家利用空氣製造炸藥,
研究出將大氣中的氮氣轉換成氨,
而氨就是製造化學肥料和TNT炸藥的關鍵原料。
二戰期間,德國科學家的有機磷神經性毒劑
organophosphate nerve agents量產技術達到完美境界,
戰後美國公司就將此技術使用在農業用途上。
借用卡森說過的話,
人們用昆蟲測試殺人的化學藥物,發現有些化學物能殺死昆蟲。
原本準備生產毀滅性的武器,成為了大量生產農作物的方法。
1930年代全球經濟大蕭條Great Depression嚴重經濟衰退,
持續到戰爭爆發,促使美國國會在1933年通過第一個
農業法案Farm Bill 一系列農業補貼支持政策,
至今仍是聯邦政府影響糧食生產的主要途徑。
法案旨在幫助因市場飽和、價格低落而苦苦掙扎的美國農民,
包括政府承諾收購過剩穀物,造成產量毫無節制地快速增加。
在戰爭期間最富有國家因來自國外的糧食補給受敵軍阻礙,
經歷糧食短缺,這慘痛教訓讓它們體認自給自足的重要性。
因此戰後許多國家開始投注心力在提高國內作物產量。
1947年英國通過農業法案Agriculture Act宣布政府將資助,
並鼓勵以集約化「高效率」的新方式來大規模生產:
在土地上使用最新的化學物質、藥劑和機器設備,
以取得最大產出。在美國,製造戰爭機器的軍工廠,
改建為肥料工廠;神經毒氣做為殺蟲劑來對付農業害蟲。
植物育種技術使玉米產量過剩,導致玉米價格低廉,
最後成為動物廉價飼料。
工業化國家擁有將耕作變成大量生產的推動力,
也使得食物和農村遭遇嚴重且始料未及的惡果。
而以數量取代品質正是這種情況發生的主因。
農民被鼓勵只需滿足商品市場的最低標準,
而非生產高品質的作物;抗生素用在畜禽身上,
以抑制因過多動物飼養在狹窄空間產生的疾病。
而施打荷爾蒙可讓畜禽快速成長,增肥,
好盡快供人宰殺。舊有兼營作物和飼養牲畜
的混合型農場mixed farming走入歷史,
取而代之的是單作栽培monoculture,
就是大規模生產單一作物或動物的農場。
不再順應自然,同樣的作物在同塊土地上反覆生長,
因為人工化肥提供快速修復枯竭土地的辦法;同時,
噴灑大量化學物驅逐雜草、昆蟲和其他害蟲。
農場動物被趕入工廠般的畜舍;
動物糞肥滋養田地和果園土壤的功能,被化肥取代。
這是一種新型態農業,將生產線應用在飼養動物上,
動物在不見天日的黑暗中動彈不得,度過餘生。
露絲哈里遜Ruth Harrison在1964年的書中形容,
人們所飼養的動物身上只看到食物的轉換因子
conversion factor,創造了「工廠式農場」一詞。
歷屆英國政府無視這種農業新體制的隱藏成本,
為確保廣泛採用新體制投入大量資源進行宣導。
所有事物在爭先恐後的生產中,都變得太過度。
多家公司開始專門培育能快速成長的動物品種,
如從小小的復活節雛雞長成荒唐特大號的成雞,
只需要6週時間,比先前雞隻的成長快兩倍多。
政府聘僱的專家顧問要農民加入這個行列,
否則他們將面臨破產。彼得羅伯茲告訴過我,
1960年代初,農業顧問來敲門,交談很長時間。
但所要傳達的訊息很簡單:如果你想提高業績,
必須轉為集約化養雞。也就是建造大型工棚,
專門飼養大量的雞隻。可從大公司買雞和飼料,
等小雞成熟不會花太久時間,再把雞賣回公司,
由他們宰殺及尋找市場。整個作業乾淨、衛生、
工業化、一體化。而羅伯茲只要在合約上簽字,
和負責養雞。儘管羅伯茲已飼養過幾百隻雞,
但對於這樣的做法感到不安,似乎不太對勁。
他必須放棄在飼養雞隻上該有的決定權。
他與妻子安娜討論,她回應不認同這種做法。
許多農友屈服於銷售話術。
政府至今依舊用納稅人的錢補貼農業新方向。
歐盟1962年制定備受批評的「共同農業政策
Common Agricultural Policy, CAP」其支出
佔總預算近一半,每年補貼500億歐元給農民。
同樣,美國農業法案提撥300億美元補貼農民,
四分之三的費用只用在十分之一的農場上,
通常是最有錢、最大間的農場。
為支撐廉價肉品文化,工廠式農場動物以玉米、
大豆取代餵食糧草,種玉米獲得最多補貼。
不清楚農民究竟踏上一條什麼樣無止境的路:
冀望投入最小成本創造最大生產效益,
無可避免的結果卻是收益遞減。
大量生產勢必壓縮農民所能賺取的利潤空間,
遭受這個慘痛教訓的農民體認到,
這個農業新體制並不那麼好,他們只好歇業。
動物與農作物曾經合作互利共生,
但工業化卻迫使它們拆夥。
大規模種植單一大麥巨頭,農地增大。
昆蟲和雜草原本在大自然法則的控制下。
昆蟲和雜草被噴除、土壤被迫工作得日益辛苦、
動物的棲息地減少,寂靜的春天更增添恐懼,
工業化農業沙漠裡再也沒有鳥兒歌唱,
一如卡森在她書中所揭發的弊端。
現今全球幾乎沒有一個角落,不觸及集約化農業。
近幾十年來有些變好。
例如,歐盟已明令禁止將小牛放進箱式飼養棺材裡,
全球也禁用毒性強大的DDT。
而在卡森和羅伯茲提出警訊的50年後,
食物的生產方式再度站在十字路口上,
英國林肯郡的美式大型農場提案就是最佳例證。
當時提案要把原本在牧場上的8000頭牛,
安置在只有混凝土和沙石的畜舍裡。
英國農村在這場對抗戰開創了新的一頁,
居民、美食家、名廚、環境和民間社團群起抗議。
最終這項提案被撤回。
然而農村集約化的另一股隱憂也同時浮現:
更大規模且超集約化super-intensification的
美式「大型農場」出現在歐洲的土地上了嗎?
已經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這種農業模式對美國本身又有什麼樣的影響?
我很榮幸能在由彼得羅伯茲所創立的慈善機構、
世界領先的農場動物福利組織「世界關懷農業組織」
擔任首席執行長。世界關懷農業組織目前在歐洲、
美國、中國和南非,均有辦事處和代表處。
2011年我接受董事會主席維樂莉詹姆斯
Valerie James的挑戰,揭露原本立意良善,
以「供給國家與全世界糧食」為願景的產業。
為何走向如此錯誤的境地:
將利潤看得比供給人們糧食重要。
人類、動物和整個地球會受到怎樣的影響?
我們可以怎麼做?撰寫本書的想法因此而生。
我決心探索今日全球食物系統下的真相,
擔負起調查記者的角色,追蹤可能線索與舉報;
揭開食物生產集約化的神祕面紗。
兩年多來我與《星期日泰晤士報Sunday Times》
的政治版編輯伊莎貝爾歐克夏Isabel Oakeshott、
攝影組,一起探索左右盤中食物的農業、漁業、
工業化生產和國際貿易等網絡。
透過各地人脈查明應該要去到哪裡、找誰談話。
根據國家與地區在全球化世界食物體系的參與程度,
擬定一份拜訪清單。加州顯然是首選,
不僅是因為它有諸如好萊塢這樣的文化輸出,
還可以在那裡看到未來的農作方式;
中國是全世界人口稠密度最高,最多豬隻的國家;
阿根廷是全球做為動物飼料的大豆輸出量最多的國家。
我想要親自看看,這些在遙遠土地提供飼料、原料,
食物的人們,如何受到失序的農村工業化的影響。
我非常希望聽到參與其中,
受影響的當事人的第一手資料。
這本書不僅是他們的故事也是我的故事。
在美國田野調查時,
我站在數千英畝整齊完美排的杏樹林間,
空氣裡充斥像是清潔劑的化學噴劑味道。
看不見任何雜草,連蝴蝶昆蟲也沒有。
遠處矗立這國家大型乳牛場之一。
上千隻無精打采、有海灘球般大乳房的乳牛,
站在水泥地上等待被餵食、擠奶或施打藥物。
那裡不缺乏土地,沒道理不讓動物在草地上行動。
同樣地,整個體系也不是為了農民而設置。
鎮上的牲畜市場中一名農友傷心地告訴我,
他的朋友因大型乳牛場倒閉,絕望地結束自己的生命。
在阿根廷,我站在一大片基因改造黃豆的田地旁,
一大群蚊子在我的頭頂上盤旋。那裡並沒有死水,
也沒有能孳生如此大量蚊子的相關條件。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在祕魯,我看到營養不良的孩子全身長滿膿瘡,
因魚類加工業排放廢氣造成空氣污染而長膿瘡。
醫生說只要她多吃本地盛產的鯷魚就能讓身體健康。
但盛產的鯷魚是送往歐洲工業化農場做為動物飼料。
在法國,我們訪問一名去世工人的家人,
他在被破壞的海灘清除含毒的發光綠藻時,
因其散發的毒氣而喪命。
每年夏天大量繁殖的綠藻會侵襲布列塔尼海岸,
綠藻腐爛後會在海岸上生成噁心的黏性物質。
這種明顯可見的污染,來自該區的大型養豬場。
在英國,我曾協助發起抗議活動,
反對設立全國首座可容納8000頭乳牛的乳牛場。
我們贏得了那場戰役,但能維持多久?
有個普遍且根深柢固的說法,
工業化農業對待飼養動物和田地如同其他行業,
例如製造零組件或橡膠輪胎一樣的精緻工藝,
是生產大多數人都買得起的肉品的唯一方法。
這個基本前提存在太久,幾乎已經不容質疑。
而政府也貿然行事,讓人買到2英鎊一隻的雞,
認為他們是在造福人群。
然而生產廉價肉品背後的真相依舊不為人知。
請問:
將原本可以放牧在戶外的動物集中在室內,
再給牠們抗生素,並花大錢運送糧食給牠們。
這樣的飼養方式具有高效率嗎?
請問:
依賴距農場幾十萬公里遠的數百萬英畝肥沃土地,
種植動物飼料,這樣的農業系統節省用地空間嗎?
請問:
當動物放牧在田野時,其排泄物會直接回歸土地,
土壤再從大自然設計的這個過程獲得養分而肥沃;
然而在農業集約化系統裡,
除了必須從水泥地上移除成堆的糞山,
還必須找出解決這些排泄物的途徑。
這樣做比較聰明嗎?
請問:
鼓勵人們食用大量來自經過特別挑選,
生長快速、產出肥肉動物的廉價雞肉、
豬肉和牛肉,有意義嗎?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問題:
農業導致的人類末日景象:
農村消失、疾病災害,全球十億人長期生活在飢餓中,
是無法避免的嗎?
本書透過人們的見證和相關動物實況,
揭開廉價肉品背後不想讓人知道,也不讓人問的真相,
並探討是否有更好的運作方式。
作者介紹
菲利普林伯里 Philip Lymbery
國際知名農場動物福利組織,世界關懷農業組織
Compassion in World Farming, CIWF執行長,
榮獲「觀察家道德倫理?Observer Ethical Award」
的年度行動人士獎Campaigner of the Year,
以及「BBC Radio 4 食物與農業?
BBC Radio 4 Food and Farm Award」
的最佳行動人士暨教育者獎項Best Campaigner and Educator。
一生熱愛野生動物的他現與妻子和繼子定居在罕布夏郡鄉下。
伊莎貝爾歐克夏(Isabel Oakeshott)
《星期日泰唔士報》的政治版主編,BBC電視及電臺、
Sky新聞和其他新聞頻道的政治評論員。
2012年榮獲英國新聞獎UK Press Awards
的年度最佳政治記者獎Political Journalist of the Year。
當真正的農業死掉了,我們都會一起跟著死掉!
這句話或許有些危言聳聽,
但卻又是如此的真切,從國小開始,
社會課就曾經教過關於豬隻的飼養,
養豬場在水源的上游飼養豬隻以後,
將豬隻的排泄物未經處理大量丟棄河水中,
污染水源,大量優養化及疾病的傳染等等,
當時雖然已明白這道理,卻未放在心上。
一直到上了五專的餐飲管理系之後,
與餐食的各式各樣相關訊息才又進入了生活當中,
而當時也剛好是各種的綠色飲食開始漸漸抬頭,
從最片面的不吃肉類純吃素食,到後來講求食材有機化,
以及各式各樣的機構認證等,
然而很多人卻依舊不知道有機除了印像中的價格高、
無農藥之外,更重要的是在回歸自然栽種的背後,
整個生態得到了怎樣的喘息機會。
現在的農業因應社會需求,需大量且快速的生產各式肉類,
因此產生了一種極其諷刺且違反整個自然環境運的飼養方式,
也就是特地栽種黃豆,這種高機能的食材,
卻全數拿去餵養牛、豬、雞,將供應給人的糧食,
給了畜養的動物後再將其送入屠宰場,
成為盤中飧。然而牠們根本不需要靠大豆當飼料,
吃了豆類的牛隻不只會大量製造廢氣,造成臭氧層的破壞,
肉質也不比正常吃牧草的放牧牛來的好,雞與豬也是如此。
如果將為給動物食用的黃豆省下來,
將會是可以餵飽40億人的龐大資源,被譽為最奢侈的浪費,
那些可以解救飢荒的糧食,我們不僅僅沒有有效的利用,
還在他人餓死的狀態下將可救其一命的食物餵給了動物,
然後吃下肚,雙重的浪費。而無論是牛、雞還是豬,
都因大量飼養,而養在最狹窄的空間內,
許多豬所在的空間不用說是一隻豬的大小了,
根本就是肉鑲嵌進了鐵欄桿裡,
為了增肥,在最糟糕的環境中,不得不靠各式藥品續命,
25座雞舍裡養了5億多隻雞,就像日本通勤時的電車一樣,
雙腳懸空被其他雞隻推著移動,完全無法自主,無法休息。
牛隻數量太多,踩踏自己的糞便,糞便堆積在溝渠裡。
使牛隻滿身牛糞,空氣裡瀰漫恐怖的氣味,更可笑的是,
飼養牧場面積縮水,竟是為了種植更多黃豆來飼養牛群,
阿根廷每年損失20萬公頃的林地來換取種植黃豆的田地,
繼續維持這樣的惡性循環。
動物的糞便以及種植黃豆所噴灑的農藥,共同汙染了水源,
連同地下水都不放過,居民住在水源處即便不使用汙染的水,
也會因飄散空氣中的大量農藥,而感到身體麻痺。
光是呼吸便會農藥中毒,長期下來的傷害令人不敢想像。
更可怕的是,你的下一代將在這片土地上成長,
吃下這些黃豆飼養的肉品。這樣大量生產的肉雖然便宜,
但加上背後所消耗的能源,以及未來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是筆被眾多消費者忽略的天價。
吃每一口牛排的背後都可能背負一條餓死的人命。
而吃多了,就要花更多錢救自己的命。
因為各式各樣的慢性病將會一一報到。除此之外,
你的朋友你的愛人以及下一代,都將付出一樣的代價。
除了這些陸地上的物種飼養所帶來的問題之外,
汙染的水流進大海也帶來生態浩劫,人工養殖的牡蠣不再生長,
魚類大量死亡並改變海中生態,海鳥吃了毒魚中毒而死,
海港成千上萬的海鳥消失,只剩少的可憐的幾隻零星飛舞,
而海上及沙灘上都飄著同伴的屍體。
荒謬的不只如此,剩下的魚依舊被人盡其所能的撈捕,
而撈到的魚又拿去製成魚粉,以7公斤的魚製造1公斤魚粉生產,
又拿去餵養那些工業化農場裡的動物,
而魚粉工廠也一併排放廢水汙染海洋,
在毒海洋中的魚貨,進了我們的肚子,進了動物的肚子,
肉品再被我們吃掉,人類是食物鏈的頂端狩獵者,
也是所有重金屬最後的沉積處。
這也是為甚麼這本書以這麼強烈的一句話拉開了序幕,
也做了結尾:當真正的農業死掉了,我們都會一起跟著死掉!
了解背後一切過程與原因之後,這句話不再是危言聳聽,
而是確確實實呈現在大家眼前的現況,然而就因如此,
我們要全部動員抵制肉品一起吃素嗎?
本書的目的是希望消費者明白便宜肉品背後的殘酷真相!
支持以自然農業生產的肉品,動物開心,自然環境才會開心!
人類才有機會感到開心!不然在短暫的快樂之後,
等待我們的將會是中風、癱瘓、麻痺以及癌症等多種慢性病。
從自己吃什麼,背後就可以探討出許多的社會議題!
光是食材就充滿了人性的爭議,不道德的對待動物;
不理性的大量種植;不友善的環境開發及不有效的利用資源,
這些都是淺藏在廉價肉品背後的恐怖真相!
書中還提及許多精彩卻又驚悚的工業化農業真相,
像是因蜜蜂減少而產生糧食危機,讓農業大國印度仰賴進口,
愛因斯坦曾說過「當蜜蜂滅亡,人類也將滅亡。」
非常有名的帝王斑蝶所仰賴的植物─乳草,
原本是隨處可見的小雜草,卻因農業的過度開發,
研發出能抵抗除草劑的大豆以及玉米之後,
乳草在許多地方都已絕跡,帝王斑蝶數量也逐年銳減,
在阿茲特克文明中帝王斑蝶被認為是亡者的靈魂,
稱為「永恆的日之舞者」,是否有朝一日將回歸神話?
成為生物課本裡的一張照片。或許許多動植物不重要,
因此漸漸消失也沒人在乎,而牠們的消失象徵人類的所作所為,
沒意識到大自然生病了嗎?
沒意識到許多物種已為人類的行為付出滅亡的代價了嗎?
或許後知後覺的人類要等到自己臥病不起,
整個族群漸漸走向滅亡的時候才能感同身受吧?
第五章 魚—水產養殖業
魚鱗片片
現下的一切美妙得恰到好處。我與新婚妻子海倫正在前甲板上日光浴,
白色的雙體船在日光下熠熠生輝。我們從模里西斯Mauritius出發,
徜徉在藍綠色的大海上,享受著熱帶的清澈海水,誘人的白色沙灘,
及冰涼的飲料和雞尾酒,這置身天堂般的蜜月旅行一直都是我的夢想。
船長調整方向駛向塞爾夫島Ile aux Cerfs擁有模里西斯最漂亮的海灘。
船上一派歡樂景象,我們和別的新婚夫婦一起啜飲著啤酒和瓶裝水,
分享結婚趣事,笑著說辨認出誰是剛結婚的新郎很容易,
因為他們總會忍不住撥弄手上的婚戒,此時一陣水花四濺原來是海豚!
每個人都停止說話,轉頭看著前方嬉鬧玩耍的寬吻海豚,
我興奮得差點就弄翻了手上的飲料,
因為海倫和我一直都渴望在旅程中看到海豚。
就在此時海倫突然看到遠方有個奇怪的東西,「那是什麼?」她問,
我拿起望遠鏡往那裡看過去:是一座水產養殖場。
我馬上切換成工作模式,緊盯一艘艘浮船的綠色圓柱和白色圍欄,
宛如完美交響曲中一個難聽的音符,突兀地出現在這片風景中。
毫無疑問,海面下是被巨大漁網關住的數以千計的魚隻。
我想到數千隻的魚所製造的糞便將無可避免地進入水中,
而湧入的糞便又將如何影響這片潔淨的水域。
模里西斯擁有二十幾個環境部Ministry of Environment
選定的開發點,儼然成了水產養殖場的熱門地點。
這樣一來會對海水造成怎樣的影響,居民們心知肚明,
模里西斯的環保人士憂心忡忡地指出,
集約化的魚類養殖所使用的魚飼料和有毒化學物質,
會導致污染、衍生疾病,甚至可能引來鯊魚,
危及全島的命脈:觀光產業。也有人關心珊瑚礁的健康,
模里西斯大學的海洋環境科學系教授德拉爾達比Deolall Daby博士,
非常擔心會有不堪設想的後果:
「我們必須非常的謹慎,沒有珊瑚礁就沒有海灘,
珊瑚礁可以保護沿岸、維持整體的正常運作,
重要性不可以等閒視之。」
一隻熱帶鳥從我們的雙體船上空飛掠而過,
像裝束俐落的海鷗閃耀著白色羽翼,
牠修長的尾巴輕輕飄盪,宛如微風中挺立的緞帶。
那天是我永遠不會忘記的美好一天,
但我還是忍不住碎念個沒完,
那座養殖場的存在根本就是大錯特錯。
模里西斯的野生動物和自然環境早已遭到重創,
鄉間遍布的甘蔗田,
暗示了當地鳥類處於生死存亡之秋的原因;
這裡能夠找到地球上某些罕見的鳥類,
但如今牠們也瀕臨絕種,
例如模里西斯隼以及迴聲鸚鵡現在只剩下最後幾百隻。
模里西斯表面上依舊是一派優美恬靜,
為大自然的復原力做了最佳例證。
就在那個本該完美無瑕的一天,我了解了一件事:
工業農業已經入侵天堂的海域了,
在那之前,談到水產養殖場,
我大多只會聯想到遙遠蘇格蘭海岸的鮭魚養殖場。
在白皚皚的群山腳下,
由歐洲蕨和蘇格蘭松林簇擁著的馬里湖飯店Loch Maree Hotel,
就座落於卵石密布的湖岸邊,擁有全球首屈一指的美麗湖景。
自從維多利亞皇后在1877年下榻此處以來,
對著迷於偏僻的原始風光的觀光客而言,
蘇格蘭韋斯特羅斯Wester Ross的這座旅館一直都是熱門景點。
馬里湖是蘇格蘭第四大的淡水湖,自古以來傳說具有特殊力量。
十八世紀晚期和十九世紀初期的人們相信,
這座湖具有某種神奇的療效,可以治好精神錯亂,
當時有精神疾病的患者萬不得已時就會被帶來湖邊。
進行治病儀式時,先將患者綁在船上,
然後划船前往湖中的馬里島Isle of Maree,順時針繞島三圈,
每繞完一圈,可憐的病患就會被丟入冰冷的湖水裡;
接著船在島上停泊,在匹克特時期Pictish times的古老教堂遺址、
墓地和聖水井旁進行後續的儀式:讓病患飲下井水,
並將布或絲帶釘在一棵古樹上當作捐獻。
1772年一名曾親眼目睹儀式的遊客描述,
患者被迫跪在一座搖搖欲墜的祭壇前啜飲井水,
他們將所有痊癒的希望寄託在這之上,
長達數禮拜每天重複進行這過程。
在現代,馬里湖最大的賣點是一種摸得著的東西:魚。
每年夏天數以千計的成年鱒魚和鮭魚從大海返回湖中,
牠們在灣口附近集結成龐大隊伍,提供垂釣的絕佳機會,
馬里湖也因而獲得「全世界最棒的海鱒魚漁場」的美譽,
可能抓到重達將近9公斤的鱒魚,最高紀錄超過13公斤。
馬里湖飯店的生意絡繹不絕,本身擁有10艘漁船,
和一組領隊專門帶遊客去高地釣魚,領隊稱為吉利ghillies。
旺季期間,飯店所僱用的全職「吉利」高達9個之多,
釣客們會在日落之後成群圍繞著吉利酒吧Ghillies’ Bar的露天營火,
拿著純麥威士忌,比較起當天誰釣到的魚多。
如今,這間飯店空無一人,因為湖內的魚群消失了。
近年來野生魚存量的考察結果顯示,
如果現在能抓到1隻超過1公斤重的鱒魚,
就算你走運了。2010年9月17日,
大約是釣魚旺季結束的前一個月,
3艘漁船從馬里湖酒店出發進行漁獲採樣評估,
每艘船上都有一名經驗老道的「吉利」。
當時負責籌辦的韋斯特羅斯漁業信託
Wester Ross Fisheries’ Trust指出:
「那天很冷,雷雨陣陣,西北風微微吹拂,
我們抓了21隻鱒魚來量牠們的尺寸,
檢查完又全數放生,樣本帶回進行品種確認。
那天安德魯朗姆錫Andrew Ramsay
抓到最大條的海鱒魚重875克,將近2磅。」
湖裡就只剩下小魚了。馬里湖和附近艾維河
Ewe River 的漁業已完全萎縮。
飯店業者只好另闢蹊徑,想盡辦法招攬生意,
而那些原本從事釣魚業的人也因此丟了工作。
尼克湯普遜Nick Thompson是飯店的業者,
他說現在他一個禮拜幾乎接不到一個釣客。
目前整修飯店,想轉型成美容 spa 會館,
因為這裡不再是熱衷於釣竿之人的天堂。
通常是過度捕撈造成魚源枯竭,
但抓一兩種魚來過過癮的釣客,
每年就來馬里湖這麼一次,不該是指責的對象,
那麼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誰?就是水產養殖場,
這附近就有兩座。不知怎的,集約化養殖業,
似乎讓野生漁源日益崩壞,這場景在各地上演。
水產養殖場隱身在遠處海岸線和河谷裡,
是世人遺忘的水中工廠,也是集約化養殖系統,
成長最快的產業;全球每年產1000億隻養殖魚,
比世界各地飼養的雞、牛、豬和農場動物的總數,
多出300億隻。這麼多魚可以生產出多少魚肉呢?
2009年550億隻雞可以生產出8000萬噸的雞肉,
而養殖漁業目前產製出的魚肉總量,
只有這數字的70%,卻需要兩倍的魚隻數量。
在全球自然漁源瀕臨枯竭之際,
人們以為養殖漁業是皆大歡喜的解決辦法。
然而水產養殖場非但沒有減少海洋的壓力、
保護野生魚源,還大肆洗劫海中小魚,
來餵養殖魚鮭魚和鱒魚。簡單說來,
這種養殖場沒帶來好處,反而浪費魚類資源。
數據會說話,業界資料顯示要養出1噸重的鱒魚或鮭魚,
需要3-5噸的小魚。野生魚的供應愈來愈少,即將耗盡;
聯合國糧農組織 Food and Agriculture Organization, FAO
就指出超過一半的野生魚已經遭到人類「完全捕撈殆盡」,
而其他三分之一的魚群則受到過度開發。
2008年全球漁獲裡有23%是遠洋小魚來製成魚粉或魚油,
絕大部分拿來餵食養殖魚;全球有五分之一的漁獲量,
完全浪費在飼養其他魚上面。
令人擔憂的是,這些碾碎的魚肉中,
有三分之一神不知鬼不覺地成了其他農場動物的糧食,
例如雞和豬。如果你吃的雞塊或豬排有些奇怪的味道,
可能就是這個原因。
過去幾十年裡,幾乎都被養殖魚吃下肚的魚粉和魚油,
讓海裡少了2000-3000萬噸的魚。
魚粉或魚油的製作原料通常是遠洋魚類,
例如太平洋東南方海域的鯷魚、鰱魚、鯖魚和圓腹鯡等。
人們以為魚粉是由剩餘的魚肉或加工剩下的魚廢料製成,
除了拿來做成魚粉也沒別的用途;但事實上,
大部分魚粉是用高營養價值、供人類大快朵頤的魚製成。
製作魚粉使用的魚,提供超過30國家的人一半的食用魚。
使用遠洋魚做成動物飼料,
對過度捕撈的現象產生推波助瀾的效果,
導致目前海洋過度捕撈的危機。
遠洋魚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根據聯合國糧農組織的研究,
祕魯鯷在太平洋東南海域的兩大魚源、
北太平洋的阿拉斯加鱈魚,
以及大西洋的藍鱈已經完全耗盡,
數種大西洋的鰱魚也有同樣狀況,
西北太平洋的日本鯷魚和東南太平洋
智利竹筴魚也接近捕撈一空。
總之養殖漁業明顯沒有效率地使用有限資源,
養殖魚、吃下肚的魚和產出的魚肉不成比例。
這個產業開始發現,拿野生魚來餵養殖魚是行不通的;
讓人驚恐的是有些人建議使用牲畜的肉或骨粉當替代選項。
事實上在水產養殖快速發展的中國、越南、孟加拉和印度,
養殖魚早已開始食用摻有集約化養殖的牲畜排泄物的飼料。
2010年在泰國舉辦的水產養殖全球論壇上,
Global Conference on Aquaculture強調遠洋魚源岌岌可危,
對養殖魚的「飼料品質危機」提出警告。
預測到2050年,給養殖魚吃雞隻屠宰場廢料和排泄物的情形,
將會愈來愈多。餵魚吃雞屎會逐漸成為養殖漁業的習慣做法;
消費者要怎麼接受這種事,我猜取決於業者要透露多少實情。
就像其他工廠式農場一樣,將魚養在十分密集狹窄的空間裡,
單單一個海上箱網就容納 50000 隻鮭魚。
這些魚常常因白內障而失明,魚鰭和魚尾受傷,多處畸形,
並受到寄生蟲侵擾,還被迫必須為了空間和氧氣苦苦競爭。
養殖鮭魚的密度,相當於一個浴缸養一隻75公分的魚。
擠成一團的天生海底漫遊者成群在箱網裡無止境地繞圈圈,
跟動物園裡沮喪的動物在牢籠內踱步的行徑如出一轍。
魚鰭和尾巴因為彼此推擠或磨擦箱網邊框而傷痕累累。
養殖鱒魚的命運更是悲慘。一般來說,
鱒魚會被飼養在淡水流水道設施 raceways或漁塭裡,
每1立方公尺的水裡有60公斤的魚群,
相當於27隻直尺長度的魚安置在一個浴缸中;
較正常的比例是每1立方公尺水裡有30-40公斤的鱒魚。
擁擠又禁閉的高壓環境使魚隻非常容易染病,
近年來養殖鮭魚已多次爆發嚴重的疾病,
造成數百萬隻魚死亡。養殖鮭魚的死亡率特別令人憂心,
一個海上箱網平均會損失裡面10-30%的魚隻。
別的養殖物種如果出現這樣的死亡率,
勢必會引起人們的高度關切,但不知道為什麼,
人們卻不太在乎魚的福利,魚不是哺乳類或鳥類,
所以牠們是否痛苦不用多加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