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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06/22 09:05:39瀏覽277｜回應0｜推薦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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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網咖，他到了一家充滿希望的店面，充斥著數字，而那些數字可以換成白花花的銀子。 「樂透彩！」凱兒站在店外，以前玩時誘人的地方是每次都會中1、2個號碼，讓他覺得是上天告訴他堅持下去就會有一天愈中愈多號碼，可是事實上他永遠只會中1、2個號碼。 但這次不同，他從沒有一次像現在這麼有自信，不管怎麼樣都至少不會賠本，最差他都可以贏到150元（花50元中200元。），但應該不會遜到這種程度吧，幸運術。 手中的銅板是他最後僅剩的，這個月還很長，假如行不通他就真的要上街乞討了。 他唸著：「F6！（幸運術）」 之後買了4星彩，用光了所有的運氣值，當天中了1萬。 凱兒興奮的在家中歡呼，到手的太輕鬆了，資金方面暫時沒有問題，可以維持上網費用，他可以盡情試驗法術了。 原來幸運術的運氣值大概就值1萬元，是不多，難怪價錢這麼低，尤其是不能累積效果，不然他一定把所有錢都投入再買威力彩，但要中到頭獎仍很難，以一個幸運術中1萬元的效果來算，至少要連續施個百萬次才有可能。 以現階段來說，兩個禮拜施一次，一個月有2萬，比基本工資還高，生活費無慮。 太好了，他笑著，仍不是一條致富之路，不過照這樣下去總會有一天……嘻，他實在迫不及待要開始了。 接下來數天，凱兒取代了35號豬的地位，連續一個禮拜不吃不喝（用飽食術）不睡（治癒術）加快賺遊戲中的錢，他的奶奶也恢復了正常作息，又開始以前的老習慣－－－將老人津貼存放到床下嫁妝箱。 奶奶之後也沒在意到父親的消失，似乎在她記憶中早已選擇忘記這不孝子、只覺得是個壞人，選擇遺忘，所以不見了也不覺得怎樣。 而對凱兒而言，他也不再害怕將”父親”消失一事，反正其遲早有一天也會酒精中毒死亡。 這一天，白天，凱兒無憂無慮的坐在客廳沙發，不用再躲躲藏藏，暫時告一段落，他已將許多要試的法術裝在快捷欄上，準備待會去試。 「呵~~~哈」他伸了個懶腰，享受早晨的寧靜，再也不必日夜顛倒了，可以一整天安心的坐在這，空氣中酒味已消逝，彷彿是個夢般不真實，或許這就叫正常吧。 『待會要先試什麼呢？』凱兒想著，『火焰術嗎？還是冷凍術？…我在現實中幹嘛需要這兩種法術，又不是驚奇四超人，這些根本用不到，頂多放出來好玩一下罷了。』 他沒有一個好計畫可以使用，但其實有一個，只是他還沒下定決心，那非常危險，他正在猶豫。 「吠嗚~~~」那隻吉娃娃的哀叫聲又傳了過來，聽得凱兒眉頭一皺，他想他或許可以…… 叮咚！ 有人在按門鈴，他已經付了電費，所以門鈴會響。 「誰？」凱兒走到鐵捲門外。 「請問你爸在嗎？」一位西裝筆挺的人問著，手上攤開一本簿子，用筆在紙上圈出一個地方。 「他不在。」 「是嗎，他什麼時候會回來？」那人問。 「這…我不知道。」永遠不會回來，「有什麼事嗎？」 「你是他兒子吧？」那人推推筆桿，將剛圈起的地方攤給凱兒看，說「請你幫我轉達，說銀行的人來催他繳房貸，他已有一個月未繳了，也就是說再一個月沒繳，這棟房子將會被查封，你可以幫我轉達嗎？」： 凱兒疑問道：「我們有房貸？」 那人解說：「喔，這是抵押貸款，你爸向銀行抵押申貸。」 「什麼！？」凱兒吃驚，「意思是……」 「就像是房貸一樣。」那人接著說。 「我哩……那麼說…下個月沒繳，這房子就不見了。」凱兒慌了，想到沒房子，那不就跟日本某些以網咖為家的人一樣。可惡，他記得這棟房子是奶奶的，想必又是那混帳父親偷房契稿的。 「不見！？沒這麼嚴重，這房子仍會在這，只是你們不能再住這了。」那人就事論事的說。 這時吉娃娃又再哀嚎，聲嘶力竭的叫著。 凱兒望了過去，在地面上看不到牠，要上屋頂才行看到。 「喂、喂，你可以幫我轉達嗎？」那銀行來的人完全不在意吉娃娃的慘叫聲，連眉頭也沒皺一下，依然維持著淺淺的服務人員微笑，看在凱兒眼裡只起了雞皮疙瘩。 吉娃娃叫的比往常淒厲，停車場的電視聲也被牠蓋了過去。 凱兒沒再看銀行的人，那人又再問：「你可以嗎？喂！」 凱兒沉下了臉，冷冷的將視線往上移，看著那人，他知道那人連狗慘叫都不屑一顧，更不會理會他的死活，只是來辦公事，就像NPC（遊戲中不屬於人類操控的角色）一樣，只會回答固定的話，沒有絲毫人性，其目的只是來告知”你家快被法拍”這件事。他說：「快滾吧，我爸早知道了。」 「呃…」那人陡的愣住，突想到這附近有個剛崛起的青少年幫派，勢力龐大，凱兒的口氣和神態讓那人以為他也是，忙堆笑臉後火速離開。 凱兒不知為何火冒三丈起來，心想沒有人會在意吉娃娃的死活，牠可能就這樣死掉，這感覺好熟悉，簡直……跟他一樣。 握緊拳頭，他轉身上樓頂，在樓頂有他喜歡和討厭的事，他決定要改變成只剩喜歡的事！ 流氓仍舊在踢著縮在角落的吉娃娃，被綁住的脖子磨出血來，嗚叫聲迴盪不休，愈叫愈弱，當流氓正要抬起最後一腳踏下時，停車場外另一位流氓提著一包塑膠袋，對著天空晃來晃去。 「快拿來！等很久了！搞得我心煩氣躁平靜不下來，只好踢狗出氣，達成交易了？」流氓問。 「達成了，不然怎會帶了回來。」另一人說。 「太好了……」 後面的話因他們走進停車場內凱兒聽不到。他看著一拐一拐想站起來的吉娃娃，發現牠似乎受了重傷，而且快…… 不知是心意相通還是同病相憐的原因，吉娃娃又抬頭看凱兒這個方向，那眼神傳達了一項凱兒自認為懂的訊息，因為他跟牠一樣。 朝著破浪板中，凱兒憤怒的舉起手來對著吉娃娃，腦中思考要用哪個法術幫牠，然後他突想到：『”動物保護法”也保護不了牠，至今也沒對牠起過效，站在牠的立場把牠當人類來看的話，牠才不稀罕什麼臭法，只會想報仇。牠這種殘障犬也沒人要認養，屆時公家接收也必定因無人認養而安樂死……』 凱兒把自己被施暴的心情投射在吉娃娃身上，他明白牠沒死不是奇蹟，而是在等什麼才硬撐住，牠現在最需要的不是治癒術，而是跟他一樣－－－復仇！ “變形術”， 凱兒因好奇而裝上的法術，但他諸般考慮後不敢用在自己身上，他怕這是真的有那種效果，如果連這個都可以那就太神奇了。 他盯著破浪板下的吉娃娃，牠似乎準備好了，他可以感受到牠的決心，裡面的流氓正對剛才帶進去的東西歡呼，大叫：「太爽啦！這東西！」 然後訊號出現，吉娃娃開始發抖了，連躲的力氣也喪失，只待最後一腳踹下，臨死的狗抖的最厲害，吉娃娃也知道牠的命運了。 凱兒像狙擊手般等待，直到兩個流氓身影出現在破浪板處，離吉娃娃很近時－－－－－－ 「F7！（變形術）」他腦海中想著獅子。 ！！！！！ 完全無法想像的畫面出現，本來瘦到像惡靈古堡的殭屍狗肋骨都突出、嬌小迷你的吉娃娃，馬上膨脹，無毛的身上竄出長金毛，軀體伸了開去，本來小到看不見的腿倏的粗壯成鐵柱般，最明顯的變化則是頭部，竟變得比身體還大，到脖子處圍成了一環狀的金毛，虎虎生威，不，牠不是老虎，是獅子！ 巨吼傳出，聲震社區，連凱兒那都差點站不住，被自己”變化”狗嚇到了，怎麼可能，太誇張了，壓低身子的他心想，好險沒用在自己身上，他本來想自己變成鳥在空中飛行的，因為這樣比高空彈跳更刺激，不過現在徹底打消念頭，變不回來就糟了，尤其是變成鳥後鳥嘴喊不出”F幾”的人類話出來，他將永遠變不回來。 不管如何，現在他最不想做的……是站在吉娃娃旁邊。 兩個流氓被吼聲震攝住，全僵在原地無法反應，凱兒相信他們現在的表情一定很難捕捉，一定融合著多重抹滅不掉的情緒。其中一個腳還踏在獅子的頭上，他一定以為看錯了，他的藍白拖應該踩的是一隻認人欺凌的小狗，而不是眼前腳下的猛獸，這種猛獸頭很寬大，皺眉都看得一清二楚，顯然不怎麼欣賞把腳擱在牠頭上的兩人。 殺戮在一瞬間展開，凱兒只記得些許片段，一方面是他怕看到死人，另一方面是破浪板洞限制了視野，另一個流氓想逃，因為親眼見到另一個被直接咬掉髖骨，兩隻腳成了無體無影腳竄飛，吉娃娃衝了過去噬咬，綁在浪板上的繩子立即被扯斷。 哀嚎聲不停的從底下傳出，周圍的住戶沒人探出頭來查看，可能都以為這些流氓又再故意轉到動物頻道，把獅子吼叫聲開到最大來擾民，自以為有趣的哀叫著，記得上次還放侏儸紀公園的恐龍叫聲，整整吵了2小時。 破洞潑滿了血，凱兒等停車場平靜後才探出頭去，他渾身發抖，一想到有兩個支離破碎的屍體在那，他的心就怦怦跳著。 那邊騷動停止後電視聲也停了，似乎被撞倒了，凱兒聽不到任何動靜。 『等人發現吧，吉娃娃會跑出來嗎？跑出來就慘了，我可不想害其他人阿，我身上也沒另一個變形術，沒法變牠回來，我該下去看嗎？靠！我才不下去勒！』 他心驚膽顫的扶在牆角等著吉娃娃從停車場出口衝出，但過了30秒仍沒動靜，『是不是在吃屍體的肉阿？噁，那畫面……噁，我要下去看嗎？反正我有脫身的法術備用，…但我沒試過，搞不好一點用也沒，到時就慘了，吉娃娃搞不好誰都咬，那我不就成了最後附上的甜點。』 他努力找著各方向的角度想弄清楚裡面現在的情況，最後，他看到一包東西掉在入口再進去3公尺的地面上。 『那是……剛才晚來的流氓手上的塑膠袋…那包東西…』 他想過去拿，『不會是錢吧？看情形好像是，有用東西包了起來，是黑錢吧？』 凱兒內心停跳了一下，只掙扎了3秒他就決定趁還未有人發現這一切時下去拿，他想好了一切，成竹在胸，因為他有裝一個名為”傳送術”法術－－－ 註解是：以傳送點為圓心，僅半徑3公里內有效，且需要是曾有到過的地方才傳送的過去，超過3公里只可傳送物品不得傳送人。 凱兒在下樓時已將傳送點設為自家住宅，所以以家為中心點，半徑3公里內的範圍他都可以任意傳送，超過的他只能傳送物品。 在遊戲中傳送術代表的是從A到B地的瞬間移動，而凱兒沒試過在真實世界用，其實他很害怕用此法術，他擔心的是假如真的可以從A地迅速移到B地，那麼從A地消失的瞬間，他是去了哪裡？ 他不想思考太深，不過看過次元術的效果後的人都會做如此想，會不會是去了次元術的那個地方？假如回不來怎麼辦？父親就到現在也還沒回來，說不定自己也會卡在次元裂縫中。 這都有危險性，因為真實世界的規則跟遊戲大相逕庭，如火法術，在遊戲中施出來很正常，但在真實世界，得考慮從手中施出會不會先燙傷自己的手等。若沒想清楚，很可能會陷於莫名的危險中。 但這都阻止不了凱兒，那一包假如是錢，他等於發了筆小財，他可以用來做很多事，尤其是用金錢向別人買遊戲幣，這樣遊戲角色就可以不用打怪而得到錢，也就不用擔心昇到60級時魔王會消失。 跑到停車場鐵棚後，凱兒像賊一樣先用一隻眼察看裡面狀況，從那邊就可以聞到血腥味，破浪板處垂下一根斷繩索，裡面空間凌亂，晃眼間被地上拖曳的血跡吸引去，他看到了黏腳的血長褲，如恐怖片的道具般”噗吱”的噴著血，差點昏了過去，他抓緊鐵皮門呼了口氣，還不敢莽撞衝過去拿塑膠袋，他找不到吉娃娃，那隻獅子在哪？ 與塑膠袋有十步之遙，他可以卯足勁奔到那，然後馬上用傳送術，但是還不知道有沒有用，要是沒用，吉娃娃突然衝出來，他想了一下，就算終極治癒術連施一百次也不夠死，就算活了過來身體也分成一半，跟那隻斷腿一樣噴著血。 「呼~~~」他想起了”傳說中拔了獅子的毛可以治禿頭”的廣告，那群土人的姿勢，要壓低身子，慢慢移動，慢慢地……移動。一邊警戒一邊緩慢移向塑膠袋，他看到了桌上一堆毒品注射針筒和橡皮條，跟抽血的那種一樣，只不過白粉染上血變紅粉，”紅粉”的文字接龍是”紅粉知己”，然後的文字接龍是”知己知彼”……… X，他暗罵到底在想什麼，不要分散注意力。 死人讓他畏懼，他從來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怕死人，連服飾店的假人都怕，到底為什麼？ 他注意力又被岔開想著這些。 『不要踩在血跡上，警方會採證。』凱兒抬高腿避開一灘血跡，那股腥味讓他全身不由自主顫抖。 終於平安到達塑膠袋後，他注視著停車場裡面，不急不躁的彎下腰去撿拾，視線剛好穿過桌子底下，看到斷肢殘屍，他的嘴開合開合著，大量吐出胃酸之氣。『不能吐、不能吐，會留下嘔吐物，警方會查DNA，忍住、忍住……呼。』 難嚥之氣被擋在咽喉，汗毛突豎了起來，他聽到了！ 另一種喘息聲，大概跟狗一樣，只是更為雄渾沉厚，如果沒猜錯，萬獸之王的喘息聲大概就是這樣。 就在後方，在入口的邊門角落，凱兒一直只注意裡面，沒想過牠竟然會在進門的門口旁，也就是說牠是一直看著他這個白痴鬼鬼祟祟的走進來………而且再也走不出去。 忽剎間，凱兒攥起塑膠袋，往後轉身，大喊：「F………」 ………………… 那眼神……是在感謝。 吉娃娃就算變成獅子，仍全身是傷，比遠遠看時更為怵目驚心。牠毫無警戒的側躺在地上，說躺著不如說”倒”著比較貼切，牠已經垂死了。威武的身軀配了一個不搭襯的吉娃娃短尾，是變形術註解中說的”缺陷”，變形術雖可任意變形，但一定會有小缺陷。 他再仔細看頭部，『是脖子上的繩子……』 凱兒突然悲從中來，慢慢踱了過去。 吉娃娃的眼神盯著凱兒瞧，沒有殺氣，好像朋友一樣的看著。 凱兒走近了說：「對不起……我好像害了你…，你反而被繩子勒死了。」 繩子深深陷入吉娃娃的脖子，那個繩套本來只有如吉娃娃脖子般小圈，現在牠變獅子後，已快掐牠窒息。 沒有任何怪罪之意，凱兒看得出來，他真的了解牠的心情，他們都有同樣的遭遇，吉娃娃終究會死在虐待之下，而經凱兒之助，牠抱了仇。 「你是隻聰明的狗，會咬死仇人，……我…，對不起，……我現在沒有第二個變形術可以把你變回來……我沒想到會這樣…」凱兒拭著淚，吉娃娃對他而言就是朋友。 繩子根本已陷到看不見，在金鬃毛中，加上吉娃娃長期緊綁，那邊的毛早掉光，凱兒實在不忍再看下去。 他哽咽的說：「安心上路。」 吉娃娃的眼神愈變愈淡，直到失去了生命的光彩。 不知道為什麼，凱兒覺得內心堅強了許多。 警笛聲終於傳來，看來有人已聞到腥臭的血味而報警了，在離去前吉娃娃由於死去，法術效果消失而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凱兒帶著微笑對牠說：「拜拜。」然後在警察進來之前， 「F8。（傳送術）」 一下子回到樓頂後，凱兒擦乾了眼淚往樓下看，兩輛警車到了現場，4名警員下車，掏槍時的動作好像槍套卡住一樣扭著拔起，然後兩員在車門處掩護，其他往裡面搜索，警員一定看到裡面鮮血淋漓才這麼慎重。 麵攤女老闆也隨後趕了過來，不知在找什麼的往裡面看，只有她一個民眾敢過來看。 最後，連新聞記者也跑來了，臉色發白邊嚇邊拍。 事後，記者報導此區域可能有動物園逃竄的獅子出沒，但附近動物園皆否認，且相距過遠，一路上獅子不被發現也很難。所以記者又假藉警方之名猜測幫派有養獅子，查證附近居民卻毫無人證，大家都三緘其口免遭報復。 不明狀況的記者還把吉娃娃加入死亡名單，可見吉娃娃的被虐外傷如何嚴重到被誤認為遭獅子攻擊。 他假如能再多想想就好了，這樣吉娃娃就不會死了，凱兒心想。但看著手中這一袋，他決定不再想這件事，忙蹲下急著打開，「這下學生信用卡、買教科書的錢、房貸、麵攤的錢全可以一次還清，我可以安枕無憂一段日子。」凱兒望穿秋水的迅速打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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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