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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06/22 08:57:18瀏覽213｜回應0｜推薦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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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完後他踏著輕盈的步伐離開網咖，盤算著今後要如何使用法術，依照上面金錢數目，到60級前他至少全部都可以試一遍，情形很少見，通常因他窮，任何時候他都得善加思考生活上的資源運用，比如早餐吃什麼可以省錢，如果原來的地方漲價了那他要換到哪家餐店吃才划算不會使資金支絀，所以養成他活在精算中。 但如果真要全試一遍只為了快樂……不……一定還有別的用途，他想，我不能把它當作遊戲來看待，這已經超出遊戲的範圍了。 凱兒的心態早已老熟到令人吃驚，他想著不會是13歲少年在想的事情，走到了惡名昭彰的巷子，並不是他忘了避開，巷子也跟他家樓頂一樣有令他討厭及喜歡的東西，討厭的當然是黑桃幫的停車場，喜歡的則是一家麵攤。 那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單親女老闆開的，位置就在她家騎樓，很普通的家庭式麵攤，只可惜剛好在黑桃幫停車場的斜對角，生意多少受些影響。 女老闆對凱兒很好，她知道他家境不好，父親又是個酒鬼，每次凱兒叫麵不加肉為了省錢時，她都會說肉有多，放著也是發爛丟掉，免費送他，且還加顆滷蛋，怕他營養不良。 這對連監護權都沒人要的凱兒來說彌足珍貴，他很了解這世界上真正有錢的人不一定是好人，反而是跟他一樣窮苦或過得去的人才是，這是個奇怪的世界，學校教的是四維八德，但對照他生存的環境，掌權或得利的盡是些自私或平庸至極的小人。 「嗨，凱兒，放暑假了喲，快來吃碗麵，老闆娘請你。」 凱兒害羞的說：「我有錢啦。」 女老闆用”就像媽媽的那種笑容”說：「你這小鬼頭，別人說要請客是不能拒絕的，不然會很沒禮貌知道嗎？」 「我真的有錢…妳不用擔心。」他說。 女老闆彎身回去煮麵笑著說：「我知道，我也相信你以後一定可以賺大錢，所以我是在投資，等你以後做了大事業…要記得女老闆我喔。」 凱兒沒那麼健談的說：「我…會…的。」 這裡就像他第二個家一樣，而他也總是把老闆娘想成是他的媽媽，那種無可取代的感覺，不過他永遠也只能體驗到這鳳毛麟角的一部分，畢竟她不是，她的兒子是正走進來的這一位跟他同年紀的少年。 「買回來了啦。」不耐煩、不爽的語調說完後一骨腦將東西甩在桌上走了進去，那就是老闆娘的兒子。 「東西怎麼可以這樣甩哩！」 老闆娘斥責幾句後他兒子依然故我的走進屋內，只回了一句：「煩吶。」 老闆娘端麵上來後向凱兒說：「慢慢吃阿。」之後去拿出購物袋，結果拍著頭說，「我的天阿！你怎麼會買到棕色雞蛋勒，應該要買白的才對阿。」 她兒子拿著一顆籃球出來，說：「奇怪哩，還不都是蛋，還不都是母雞生的，只不過白雞生白蛋、黃雞生黃蛋，有差嗎？」凱兒一聽”噗”的笑了一聲，他馬上瞪著凱兒問，「你笑什麼？」 凱兒沒有回瞪，他從小就要自己張羅一切，輕鬆的說著：「因為棕色蛋需要量低，且母雞體型較大，飼料用料也大，所以棕色的雞蛋比白色的雞蛋貴。」 老闆娘的兒子沒有想到凱兒會這麼清楚，一時語塞，轉著籃球在指尖不爽的罵道：「你神氣個屁阿！白吃白喝的傢伙！」 「住嘴！」老闆娘斥責道。 她兒子哼了一聲拍著球出去：「懂這一點有個屁用，還不是一個朋友都沒有，低能兒。」 「我叫你不要再亂講，還有不要在店內拍球，說過多少次了……你要去哪裡？」老闆娘大喊。 「玩球~~~沒妳的事~~~」 「幾點回來！！？」 「世界末日~~~」 「呿！這小鬼真是，也不留下來幫忙，我還以為暑假可以輕鬆一點，真是……」老闆娘回過頭笑臉向凱兒說，「凱兒，你別在意那渾小子的話，他總是口無遮攔的，我會找時間好好教訓他的。」 凱兒羨慕老闆娘兒子，不光是他無憂無慮出去玩的背影，也羨慕他有一位慈祥的媽媽（與凱兒父親比起來），也很氣那兒子的不貼心，心想： 你還能找到這麼好的母親嗎？不行。 你還能找到這麼好的家嗎？不行。 那那兒子到底在不爽什麼？ 他有著凱兒夢寐以求的一切，卻沒有值得的態度，假如身分互換，凱兒寧願多花時間幫老闆娘打點麵攤，他渴望如此，因為他很想母親。 「真是，這孩子~~~」老闆娘說完又唉嘆一聲邊拿出購物袋的食品邊對凱兒說，「這些青蔥我切完給你帶回去，你等一下，」老闆娘因食材要道地講究，故青蔥只取蔥白部分，其他部分則會送給凱兒，讓他回去配煮。「對了，你會煮吧？就照我上次教你的那樣。」 「嗯，我會。」他說。 老闆娘感慨的說：「唉~~~假如我有一位像你一樣的兒子就好囉，省得我每天死掉好多細胞。」 “假如我有一位像你一樣的兒子就好囉”！ ……………我也想。 提著青蔥回家，在入門時發現鐵捲門已打不開，想來又是被斷電，電費沒繳的下場，凱兒只好從旁邊的小門進去，弄出了極大的聲響後進到了客廳，隨即被父親逮著，看來是剛才的聲響把他吵醒了，不然就是他已等很久了，照理說他現在應在酒醉中，除非……沒酒了。 「你都死去哪了？叫也叫不到人，成天往外跑，也沒準備早餐，搞什麼鬼？」父親滿臉橫肉的拽著凱兒架在牆上，跟外面的流氓沒兩樣。 「你不是喝酒就會飽了嗎？」凱兒鄙視的說，他從不怕回嘴，雖然他會被打成”斑馬狀態”或像鄰近水族館裡皇后神仙魚般的橫條紋，但就是不會求父親別打，因為他不會對這種人求情、低聲下氣。 「你倒很臭屁了吭！幾個月不見……」父親看了看凱兒的瘀痕都消失，以此推斷有幾個月不見，基本上父親靠此得知有多久沒見過凱兒，「你忘了誰拳頭比較大！」 「那又怎樣！沒在怕的！」凱兒用力踢一腳在父親的肚子上，但酒精讓父親腹部囤積的肥厚脂肪－－－啤酒肚－－－完全不痛不癢。 「走！我們去看看你避開我的原因。」父親拉著凱兒頭髮拖進後者的寢室，「快說！錢放在哪裡？快給我自動拿出來！」父親說時早就自行在翻箱倒櫃。 「我能有什麼錢，有錢的話我早不在這裡了。」凱兒摸著發疼的頭說，以往鑑今，自從他的第一個撲滿被父親砸碎後，他的錢就從不放在明顯的地方。 「說謊！你一定有去打工對吧？快把錢交出來，別討打！」話是這麼說，但父親早開打了，拳頭如雨般落下，凱兒身上被狂搜，塑膠袋裡的青蔥也被倒了出來散落一地，「在哪？在哪！？」 凱兒被揍的一時說不出話來，縮在一旁顫抖著，之前治癒的瘀青又重新”歸位”。 「你是死也不肯說是嗎？你以為是誰給你地方住的，快拿出來！」父親邊搜邊隨手把拿到的東西砸向凱兒，但這房間的東西早經凱兒挑選過，全是不易傷人的物品，所以並沒砸得他痛不欲生。 全部房間像被摧毀後，父親更盛怒的衝過來抓起凱兒，狠聲狠氣的問：「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錢˙放˙哪˙裡？」 凱兒感覺身上骨頭好像斷了幾根的說：「放…放……放你X的狗臭屁…」 「混蛋！！」父親兩手一拋，凱兒飛身撞在倒塌櫃子的原本壁面，這下他真的感覺不只斷了，而且還散了。 「哈！找到了！」父親挺著肚子走過去。 『慘了！』凱兒這下才意識到剛才飛撞的地方是他用櫃子掩飾、鑿開牆壁所做的暗格，是學電影的，不過外面只有一塊薄木，現在被他撞碎了，而裡面正是…… 「別拿！那是我和奶奶的生活費！」凱兒只能空出一隻手的抓住父親的腳，但反被踢開。 「生活費，一個拖油瓶，我還真不知生你有何用，只會討生活費。」父親探手取出錢，那是遊戲角色雇主所先付的錢，「會工作了就要拿錢回來孝敬父母。」 凱兒痛的頭挨在地板上呻吟道：「我沒你…這種父親……」 父親攢滿錢在手後步出房門說：「我也沒想過要有你這小孩，這都是命，知道嗎？」 ……看來又要去買醉了。 『這不是命…沒有人命該如此。』凱兒想。 過了十分鐘後他總算可以站了起來，他沒用終極治癒術，只是扶著牆壁往隔壁過去，床上躺著奶奶，她因聽力不好完全不知剛才的聲響，安然的沉睡著。 凱兒舉起了手對著臥病在床的奶奶說：「F3！(終極治癒術)」 之後什麼事也沒發生，他走到床邊看著奶奶，心想難道一個終極治癒術不夠，奶奶已病那麼重？真要用復活術才行？但太貴了，還要幾天才辦得到……等等！我的錢全被父親搶走了，根本沒錢再去包台，…向雇主預支…不，他不會准的，他當初就是為了防我花光錢才分期支付的，絕不會理我也沒義務幫我，這下子違約金要賠回去，幫打怪的名聲會臭掉，搞不好以後做不成了。 心急如焚下奶奶稍微睜開眼道：「乖孫…你咧衝啥？」 凱兒看著她，覺得她好像很痛苦，但他還是貼著耳邊問：「阿嬤，妳有錢嗎？先借我好嗎？」 奶奶滿是皺紋的臉牽出好幾個微笑的說：「你喔，要去買零食厚？」 在奶奶眼裡凱兒還是個會討零食吃的小孩，凱兒是不知道是不是因她記憶不好的關係，一直停留在以前。 他點頭。 「去拿、去拿，在床下，好久沒下床了，應該存很多。」奶奶難得呵呵笑著，然後慢慢側著身看，並發出哎呦的一聲，口中唸道，「沒代誌、沒代誌。」 但那裡的嫁妝箱一打開，除了古早的脂粉味外，裡面空空如也。 凱兒想也知道是父親拿的，他捶了一下地板，憤怒的想要到哪籌錢，他已經沒辦法了。 『不能讓魔王就這麼擱著，說不定他會突然就消失了。』 凱兒才正開始而已，而且也確認過法術的真偽，絕不會讓一切成空，但他沒錢。 「胺那？有拿到嗎？」奶奶問。 凱兒假裝點頭走了出去，他沒有雇主那筆錢根本連下一餐在哪都不知道，眉頭緊鎖，跨步在因停電而暗暗的客廳內，思索著如何籌錢，但，隨著他身上骨頭的抽痛，迷茫間他領悟到一件事，就是一切不會停止的。 在他再次拿到錢後父親仍會奪走，他得奪回來才行，這是他目前最快恢復原狀的辦法，把錢奪回來。 依照父親的習慣，不久又會回來喝到醉，屆時他可以趁那時去父親房間搜他錢藏在哪，找到後盡量避開他就是了，但那裡總是上鎖，……『我可以靠魔王的法術！我遊戲的錢還有一些，搞不好買得起。』 他看了看時間，得快點回去網咖，包台時間快到了！ 狂衝到網咖，這次又跟以前一樣，被揍完的身體拖累速度，到時已過了最後一分鐘。 「我的機子被關了，再給我一分鐘就好。」凱兒對著店員說。 旦店員卻一付死板的臉說：「一分鐘？開機就要一分鐘，34號已被關機了，回去看電視吧。」 「我先欠著，待會就過來還。」凱兒哀求著，嘴邊還帶了一點血跡。 「我們這裡不接受賒帳。」難搞的店員唸著，並刻意拿抹布擦拭櫃檯，表示他很忙不想再談下去。 凱兒焦急的找那位女店員大姐，問道：「剛才的姊姊呢？她不是顧上午的？她去哪了？」 店員萬分無奈地說：「被一位死胖子差點溺死在泡麵裡而嚇得請假回去了，而我現在－－－」他將抹布放下，站到洗碗台拿起一個碗，「正要洗這差點成為兇器的婉。」 凱兒知道這逼機店員是不會讓他免費上一下網的，有點苦惱，只要不到30塊就可以打1小時，離這麼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踱步到34號座位，銀幕一片漆黑，倒映出他失落的臉。34號不開，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慢著！』凱兒想到，『那是個外掛程式，不是因為34號座位特別魔王才會出現，魔王是隨著遊戲角色出現的，所以在任一台電腦都不會影響，最重要是遊戲角色要在，我並不用執著於一定要在34號座位，別台電腦也行，甚至假如我家有網路，我在家就可以與魔王碰面！』 那我現在……假如任一台都行，他只要等其中一台的玩家時間到前離開，就可以用那人的電腦，他只需要一點時間買到法術就行。 『那麼，』凱兒笑了一笑，『該使出小孩專用的”蒼蠅戰術”了，嘻嘻。』 他鎖定一位不是包好幾小時的計時機台，站在那人的後方然後一直盯著看，不時出言解說多嘴指導，”不對啦，要這樣”，”待會有一個怪會從那出來，你要先裝上”，”厚，你太慢了啦”………… 等到那人露出極度厭煩的臉後，更惹人厭的直接把隔壁空椅子拉到一旁坐下鬼唸，才一下子，那人已受不了的拿了結帳夾起身準備離去。 『奏效！』 凱兒見機不可失，那人並沒把電腦關掉，他不用重開，直接連上遊戲伺服器。 『快阿！快！』 伺服器正在讀取著，那人先轉進了廁所。凱兒緊緊盯著不放，心中期盼那人上久一點。 伺服器連通！ 叫出角色，「魔王！魔王！」凱兒快速鍵入。 法術欄出現，那人也從廁所走出。 『時間不夠、時間不夠！』凱兒迅速找到”解鎖術”，但還不夠，他還要有防禦的法術才行，假如他要把父親搶他的錢偷出來，不管如何父親都會知道，為了以防萬一被父親捉到，他可不想只有治癒術可用。 於是他問：「有最佳防禦敵人的法術嗎？」法術欄一時看起來眼花撩亂，他直接問魔王比較快。 魔王推薦：「最佳防禦敵人的法術，那非此莫屬…」 一個法術出現。 「次元術……哎阿！隨便啦，我買得起就好。」他沒時間看註解，直接把次元術放到F4，解鎖術放到F5，但治癒術還來不及放整個銀幕就”卡”的關機。 他一抬頭，那人已結完帳走出去了，店員馬上把這台關了，盯著凱兒看，比著門外送客手勢，看來是剛才那人有跟店員抱怨凱兒太吵，所以要趕凱兒出去。 『靠！丁丁店員！』凱兒甩椅子也只好走出店外，沒錢是不可能再進去了。 「少了一個治癒術……管它的，我有了最重要的開鎖術和防禦超強的次元術，靠，次元術沒詳細看，不會是招喚次元怪獸吧？哎阿，別想那麼多了，我還不一定會被抓到，別怕！」凱兒打著氣，他很在乎這件事，因為他絕不能在父親的房間被父親逮到，那個地方跟整棟房子的其他地方都不同，裡面的擺設不是他能控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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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