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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7/21 22:57:27瀏覽176|回應0|推薦0 | |
擺脫了纏結已久的心,他拭了拭眼淚,放開心中束縛,不再因心結而沉重,下方的草在他背部磨蹭,似已可把他推向天際,他擺正臉仰看天空,跟平地上的不同,一大片天空的雲彷若變得好近,讓他感到這座山已騰空而起並飛至了天際,跟著上方一波波好似浪的雲湧向遠方。 柔柔的,全身軟綿綿起來,太陽光因湖中地形為碗狀而照射不到,故他更大膽的直晀著雲朵在面前炫幻出各種馬奔跑時飄揚在馬身上的鬃毛線條;也有點像拿石頭在水中敲出的漣漪波,只是以慢動作的速度在游移擴散,跟另外的雲團又交黏成一塊。
躺了一會,雖然山中湖周圍沒風,但秋季的天氣涼爽,斐衍的汗水早蒸發,全身透出一股清新涼快的舒服感。 他側頭看著身旁的瑋琪,她正閉目養神,嘴唇帶著滿足的微笑,並散發出和剛才在樹林中不同成分的香水味,身上的吉普賽式衣服像個三角餅般貼在她身上,就像一位可愛的女子蓋著棉被在美麗的湖邊睡著了。
斐衍從瑋琪的側臉端詳,發覺跟初次在”沙發”上見的側臉比起來,美依舊是美,但多了生命力,因為她一直在笑著,他想這才是她最美麗的一面。 他覺得她有一種氣韻,非常超凡脫俗,但她隨和與動感撩人的香顏,吸引著每一個男士想一親方澤,尤其是她的眉,若柳絲般的細勻。
若她是我的妹妹或姊姊,那真是好極了,就如同他小時後經常將別人想成是他的家族成員,斐衍心想,那他一定會好好保護她的,至少對於一個身為孤兒的他而言,他可以學著保護她。 或許就是這種感覺吧?他想。
斐衍起身步向山中湖,蹲在湖旁,用手舀了水潑洗著油膩的臉和頭髮,純澈的水質裡一條魚也沒有,靜靜的藍藍的將天空景色納在其上,就似這座山的心,而雲在水上與水竊竊私語。 他看了一會,湖面馬上又平復成似冰面的平滑。 「這裡真像另一個世界。」瑋琪突在後方說道。 斐衍往後瞧,瑋琪半坐在後方草坪望著湖。
他同意的點著頭:「當初若太空船墜毀在這就不會爆炸了,因沒風又有水。」 瑋琪聞畢笑了一下:「那可不一定,當時的水搞不好也沒那麼多,而且這麼美的地方我也不願意看到它被摧毀。」 斐衍又用手撥潑著湖水:「也對,若這裡沒有儲水,那下方的管芒花也不會這麼茂盛。」 瑋琪靠向湖邊,向著湖面低頭看著倒影。
「妳不洗把臉啊?」 瑋琪搖頭:「那是水。」 「對阿,那是水沒錯,不然哩。」 瑋琪現出沉思的臉道:「我還是不碰為妙,………我不知道會不會出問題,因為外星人好像沒把水這種元素考慮進去。」 「啥?」斐衍不解。
「反正我不下去游泳,你自己去游吧。」 斐衍好笑的說:「誰說要游泳了,是洗把臉把汗沖掉,妳不會覺得不舒服嗎?」 瑋琪一臉否決的說:「不,我不要再碰水了。」 「妳洗澡總要用水洗吧,我的大小姐阿,這裡又不是外太空,人是會因沾上塵埃而產生污垢的阿。」 「我不用洗澡。」瑋琪又用那理所當然的表情對他說。 「呃…….哈哈….」斐衍先是一陣錯愕,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這次換瑋琪不解的看著斐衍。 「妳騙人的技巧真不高明,妳我同住在一個屋簷下也快一個月了,妳不會說都沒洗過一次澡吧。」斐衍笑問著。 瑋琪點著頭答道:「沒錯阿,因為我不確定水會不會造成影響。」 斐衍再問道:「可是妳有喝水或飲料阿,而且妳之前也有用腳碰過海水不是嗎?」 瑋琪說:「我可以喝一點……..但….」她欲言又止「而上次用腳碰海水也只點到為止,我從沒用水當頭淋過,那是程度上的差別。」
「好,好。」看瑋琪還在硬拗,他強忍住笑的問:「那我問妳,為什麼妳身上總是香噴噴的,而且髮質永遠都那麼亮麗,妳的臉啦、手啦、腳啦一點也不骯髒,這若沒每天盥洗是不可能的吧。」問這些話時斐衍再次仔細看了瑋琪一遍,他陡然發覺瑋琪的素顏上毫無油光堆積,依舊粉嫩如常,就跟剛洗完澡一樣乾淨,頭髮也無因汗或風吹而變的毛燥粗澀,這倒令他感到有點奇怪,他們才剛爬到一座山的山頂,他已累出一身汗濕了衣服,而瑋琪就像一個沒事人一樣,跟剛出發時沒兩樣,這實在有點匪夷所思,不禁令他重思瑋琪話中的可能性,難道又是超能力?
瑋琪不待解釋的將食指伸到斐衍鼻端,說:「你聞吧。」 斐衍不懂這動作的意思,但不久他即嗅到一股甜橙的味道,「這很正常阿,香水味阿,甜橙嘛,這是代表什麼意思 ………」斐衍話還沒說完他又聞到另一種香水味「佛手柑……..,氣味變了…..」話還沒說完瑋琪食指間又變了多種香水味,斐衍驚異的用雙手握住瑋琪的手,將鼻端湊近點去聞。
「嘿,不用抓我手啦,我不只食指可以如此做,幾乎我全身有毛細孔的地方都可以這樣改變氣味。」瑋琪看斐衍一副不可思議的臉,覺得好笑。 「這是白麝香、白茉莉,這……接下來的我就不知道了。」斐衍就像要將瑋琪的食指插進鼻子裡去,歙張著鼻孔。 這就像是昨晚跳舞時他從她身上聞到的不同香水味一樣。
「那是香草,而接下來的是琥珀,如何,相信我的話了吧,如果你還不信可以摸摸我的鼻頭看看,是不是一點油光也無。」瑋琪將臉湊向前。 斐衍根本不用摸,用看的就知道,她根本……..不會流汗,先前還以為她是中暑了,看來應該不是。
「這是魔術吧,天阿,妳若在古代可是會被當作巫女看待的,實在太神奇了。妳看看我,爬到這裡搞得多狼狽阿,牛仔外套濕到口袋裡去了,妳卻像剛要出發一樣。」他好奇的看著瑋琪「不會是中暑了吧?」 「你才要中暑勒,我怎麼可能中暑,你少緊張了。」瑋琪走到湖邊欣賞著潋影歷歷的湖光,太陽已升到了可以照射進來的高度,光芒迅速在湖上修改潤色一番,帶起了合於生命的樂音,在湖上輕敲著屬於它賦予這裡的節奏。
斐衍走了過去,他這次也不再去想什麼了,反正通通歸咎於超能力就對了,已沒什麼可以解釋瑋琪身上的變化。但他仍很好奇她為什麼能猜中股市行情,及她如何得知這裡的。 ………她怎麼找到這裡的。
「這裡好安靜,就像巨蛋球場一樣,風都刮不進來,感覺好像在保護罩裡,並且還有專屬的天然泳池。」斐衍說。 泳池,瑋琪聽到心想她真的好想游泳,體會一下浪拍擊的推撫清涼。 斐衍突然像上次作完畫時一樣對著紊然不動的湖面大聲吼叫:「阿~~~」 回音就在這像賽車場的草地上回盪著,鴛鴦又往更遠的地方划去。
瑋琪將耳朵塞住嗔責道:「你在幹嘛?嚇了我一跳。」 「抱歉、抱歉,我只是想試試看在這麼凝滯的空間中大吼,水面會不會起水紋。」斐衍聽自己一說也覺得很傻的摸著頭髮。 瑋琪逗趣的看著斐衍,她覺得他似乎……..變快樂了,已不像前幾天,不時會露出沉思的表情,哀嘆的落寞。她好想知道斐衍心中的轉變過程,如何從悲哀的心情到逐漸展露笑容,到底是什麼令他釋懷的,是什麼取代了或是放手了,假如她也能這樣那會是什麼感覺,……….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瑋琪撥起身旁的蘆葦叢拔起了一根植物,那是一根50公分長的蔥狀植物,她很順手的將葉子摘除並倒轉,然後一口咬下白色的尾端。 「喂,妳在做啥?」斐衍吃驚地望著她,雙手緊張的在湖邊揮舞。 瑋琪一派自然的繼續動嘴嚼著,絲毫不以為忤。 「快吐出來啦,肚子餓了我這裡有餐點,別亂吃野生植物啦!」瑋琪嚼了一陣吐了一”截”出來,然後在斐衍還未鬆一口氣時又咬下另外一小截白色植物霍著汁液在嘴中嚼得起勁。 「妳…….天哪,會中毒……..快再吐出來…….這比中暑還慘阿。」斐衍焦急的說著,他可不想讓唯一識路的人在這邊中毒昏倒阿。
瑋琪現出一脈促狹的臉說:「別擔心,這叫香浦,沒毒的,我吃的是它的白色根心,很有咬勁呢。」只見她隨手又拔了一簇遞給斐衍「喏,吃吃看嘛,不要怕。」 斐衍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她,緩緩接過。 他猶疑著,呆望著植物,他是不懂啦,不過瑋琪倒是又咬了幾口,而且也沒事發生,並說:「記得拔掉那又硬、纖維又多的葉子,吃它的白色根心就好。」
「呿,原來妳知道阿,嚇了我一跳。」斐衍埋怨的摘除著葉子。 「誰叫你剛才突然大叫,也嚇了我一跳阿。」瑋琪帶著剩下半截的香浦往另一個未去過的褐色草區走去。 「原來妳是在報復我阿,哈,我真的被嚇到了,妳甘心了吧。」他咬了一口,嚼中帶有水甜味,邊說「之前妳也嚇過我更多次,我都不計較了,真會記仇。」 瑋琪不甘示弱的回道:「我又不是故意的,純粹是無心之過。」
斐衍在後低喃著:「假如妳真想故意起來我早就心臟衰竭而死翹了。」 瑋琪似聽到的繼續走著說:「走,我們到另一邊去。」她帶頭走著,手中香浦在前面劃著圓圈,一副嚮導的姿態。 「好,好,反正這裡只有妳識得路,我不聽妳的話也不行,不然誰帶我走出去阿。」斐衍自嘲的說,並再咬第2截根心,吐出第一截,低喃著「正食不吃吃野菜。」 瑋琪在前方指著耳朵道:「我聽到了。」 ………………….
順著操場般的兜繞軌跡,他們走到了另一邊的山坡頂,看到了另一邊才有的海洋,不過已在數座低勢山脈之外,像個鑽石般洗鍊著光芒反射向海峽天塹。 連綿的山脈蓊翠繁盛,各種深淺不一的綠色革命在此交相接替,四處羅布著山胡桃樹、櫻花樹及小植物百合與毛茛,構成了鮮明的山陵線,明暗有別的和一碧如洗的藍天契合。 而某些較為高聳的山頭似乎終年繚繞著雲霧,白雲出岫的浪潮似謳歌,把山的靈性用神秘再次把海比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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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