檳城的喬治市除了是聯合國世界文化遺產UNESCO登錄在案的文化古蹟城市之外，近年來又發展出一個很另類的風景：街頭藝術。這些街頭藝術不是青少年隨便在牆上畫的塗鴉，而是政府當局特地延請藝術家在老牆上創作的壁畫，以及常被稱為「鐡線畫」的鐵線裝置壁畫。

這一切都起源於當地政府在2012年的「喬治市慶典」George Town Festival時請來了曾經在倫敦學藝的立陶宛藝術家Ernest Zacharevic為喬治市設計了數幅壁畫。Ernest Zacharevic善於以現場的實境搭配壁畫，創造出半虛半實的場景。他用這個手法在喬治市創造出不少有著老氛圍的壁畫，像他最出名的「姊弟共騎」就以一輛真實的老爺自行車搭配了兩個畫在斑駁老牆上的騎車姊弟畫像。兩姊弟的可愛模樣馬上讓這幅壁畫大受歡迎，每個觀光客都想坐在自行車的後座上跟姐弟照一張相。

這些打從2012年開始出現的壁畫和鐡線畫讓喬治市聲名大噪。到如今這些壁畫和鐡線畫遍佈喬治市，成了很多觀光客來喬治市按圖索驥的目標。雖然在2012年之後大部份的壁畫其實都已經是其他的藝術家畫的，但是這些壁畫的祖師爺Ernest Zacharevic仍然被大家和檳城的壁畫畫上了等號。他往往被拿來和英國名滿天下的街頭遊擊塗鴉畫家班克斯Banksy作比較，甚至被冠上了「亞洲班克斯」Asias Banksy的頭銜，如今他的作品也散佈在全世界多個國家。不過他和Banksy最大的差別是Banksy至今仍然是個藏鏡人，但是大家都知道Ernest Zacharevic長什麼樣子。

喬治市雖以這些壁畫而出名，但是喬治市現在往往也為這些出名壁畫的盛名所累。在現在這個什麼都要自拍的年代裡，你到了這些壁畫之前見到的就是一排長長的人潮等著要和壁畫拍照。為此Ernest Zacharevic在2019年時在IG上寫了一篇長文，把檳城現在的亂象稱之為「馬戲團」。他語重心長地責怪他自己說：「我和其他人都責怪我的作品讓打銅仔街成為檳城旅遊路線的中心。老實說我一直在考慮要直接塗掉這些壁畫以結束這個馬戲團。」”Myself and many others blame my work for Armenian Street being a centre of tourist route in Penang and honestly, I’ve been contemplating of simply painting over it in hopes to put an end to that circus.”他覺得「姊弟共騎」所在的打銅仔街Armenian Street現在已經不再是當年他所熟知的打銅仔街。觀光人潮帶進來的紀念品商店和各種快速便利的商店也讓他憂心喬治市會因此而失去聯合國世界文化遺產的地位。

這正是所有古蹟城市一場「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永無休止的拉鋸戰。古蹟城市需要觀光產業帶來的財源，但是觀光人潮帶進來的錢潮也正是摧毀古蹟城市那隻無形的手。喬治市如今滿街充斥著廉價的記念品，上面印著的是Ernest Zacharevic没有授權，也没有收到一毛版權費的壁畫複製圖樣。觀光發展和城市人文古蹟的維護之間要如何取捨，往往都是當代城市一門永遠作不完的功課。

Skippy：這是由藝術家組成的流浪動物組織Artists for Stray Animals (ASA)在2013年發起的一個101 Lost Kittens計劃，它們在當年的「喬治市慶典」George Town Festival時為喬治市畫了不少有關貓的壁畫，旨在促進流浪貓的認養。

這隻名為Skippy的壁畫主角原是在蘭卡威瓜鎮的浪浪，後來被愛心人士認養。這幅壁畫也讓他成為被照相照得最多的貓之一，只可惜他在2019年時過世了。

Love Me Like Your Fortune Cat：這也是101 Lost Kittens計劃裡的壁畫之一。

這隻很可愛，因為它盯著看的是一隻掛在屋簷上的小老鼠。

Love Me Like Your Fortune Cat和這隻猴子作鄰居。

Cat & Humans Happily Living Together：這幅人貓共存世界大同的壁畫也是101 Lost Kittens計劃裡的壁畫。這幅壁畫在「世德堂謝公司」Cheah Kongsi的院子裡，「世德堂謝公司」是謝姓的公祠古蹟，要買票才能進去。

I Can Help Catch Rats：仍舊是101 Lost Kittens計劃裡的壁畫。

No Animal Discrimination Please：喬治市的這些壁畫大多畫在斑駁的老牆上，經過常年的風吹日曬雨淋之後和原來的長像其實也多有不同。這幅101 Lost Kittens計劃裡呼籲不能只重視汪星人而忽視喵星人的壁畫原本在那隻狗的圓圈外還有三隻貓，現在都已經剝落了。

Peeping Tom Cat：一隻偷窺的喵星人。

一家店外的招財貓。這些貓都好可愛！

一幅街頭小販的壁畫。

這兩個大叔很有事。

Kids on Bicycle：這幅兩姐弟坐在一輛真的古董自行車上的「姊弟共騎」便是出自Ernest Zacharevic之手。你不曉得我為了要照這張没有網美網紅在壁畫前搔首弄姿的照片等了多久（暈）。

Boy on Chair：這幅站在真椅子上的小男孩也是Ernest Zacharevic的作品。

Little Boy with Pet Dinosaur：這幅Ernest Zacharevic的作品好可愛。

Kungfu Girl：Ernest Zacharevic的作品有大有小，這幅在「𠳓𠹌打金行」Penang Ta Kam Hong（「𠳓𠹌」是檳城英文Penang的古中文寫法）隔壁外牆上用兩隻手撐著窗戶的工夫巨嬰小女孩就是他的大幅作品之一。

Trishaw Man：這幅佔據了一整個牆面的三輪車夫壁畫也是他的作品。

The Indian Boatman：這幅由俄國藝術家Julia Volchkova畫的印度船夫也是巨幅壁畫。

一幅虐待單身狗的壁畫。（說好的要保護流浪動物呢？泣）

Only You Can Stop Air Pollution。這幅馬來西亞的藝術家Cloakwork所畫的壁畫是少數喬治城的壁畫裡帶著政治議體的壁畫。它用立體的香煙裝置和那個帶著防毒面具的人來表現他想要探討的空氣污染議題。

一個馬來西亞的足球球員。

一小塊剝落磚牆中的Yoda（應該是吧）。

一隻隔空接火腿的汪星人。

從牆裡變戲法變出來的免子。

一對長在牆上的翅膀。

喬治市是美食天堂，有很多壁畫都跟吃有關。

賣「三輪車蛋塔」的名店「名香泰餅家」Ming Xiang Tai Pastry Shop外的三輪車和姐弟兩人。

Boy Eating Chendul：這幅在遠近馳名的冰店「檳榔律馳名潮州煎蕊」Penang Road Famous Teochew Chendul攤子後的巨幅壁畫是由加拿大的藝術家Emmanuel Jarus所畫的。他畫中的主角正是一個叫作Andersen的16歲少年在吃煎蕊冰（珍多冰）。

受這些壁畫的影響，現在很多店家也有自己的彩繪：一家自行車店大門上的人物。

這幅不是壁畫，但是我覺得這家Merchant Hotel旅館車庫大門前禁止停車的警語是我看過最爆笑的警語了！

看完壁畫之後來看鐡線畫：一幅描述早年在港區以人力車拉貨的鐡絲畫。喬治市的鐵絲畫大多用來描述一個地區或是一條街道的歷史或特色，現在市區裡的鐡絲畫比壁畫還多上很多，不大可能特意每一幅都去看，就是平日出遊的路線裡有碰上的話順便看就好了。

Labourer to Trader：在「吉靈萬山巴剎」Chowrasta Market市場外牆上的鐡線畫，描述早期勞工轉變成小生意人的社會發展。

Kopi OKau：描述老式咖啡店的景觀。

Narrowest Five Foot Way：「環海旅社」Wan Hai Hôtel外的五呎寛騎樓據說是全喬治市最窄的騎樓。

Jimmy Choo：這幅描述了國際知名時尚女鞋設計大師Jimmy Choo的故事。

這幅鐡絲畫所在的房子便是馬來西亞籍的Jimmy Choo小時候作學徒最早開始發跡的地方。

Same Taste, Same Look：不變的老店和老味道，這近有不少賣廣東飲茶的店。

Rope Style：一幅編髮姑娘鐡絲畫前的街道清潔工人。編髮暗指用編繩來劃分街道和人行道的Rope Walk。

Cannon Hole：解釋這一區在1867年的檳城暴動時被一枚大炮的炮彈炸出了一個大洞，故而有Cannon Hole之名。

Procession：「大伯公廟」Tua Pek Kong Temple（檳城的土地公廟）在虎年的遊行。

Quiet Please：這條街道上在葡萄牙教堂的隔壁就是洪門兩大幫派之一的「義興公司」Ghee Hin Secret Society在檳城的總舵，教士們對這些一天到晚打打殺殺的幫派分子就在同一條街上當然高興不起來。

Mahjong：這些「麻雀」代表的是「麻將」，有中國人就有的娛樂。

Beca：當地人稱呼三輪車伕為beca，這些在喬治市的三輪車伕通常也兼作導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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