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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 田子方 - 天下也者 萬物之所一也
2014/12/12 08:31:57瀏覽1323|回應0|推薦9

天下也者 萬物之所一也 

莊子 田子方 的這篇文章,是陳述「一」的概念,簡單的說「一」就是「整體」。

我們看事情的角度,往往都跟自身的「利害」糾結,俗語說從自身的立場看事,叫做「主觀」,也很狹礙。結合他人的角色看事,叫做「客觀」,比較中立。但是若用眾人的角度看,就叫「宏觀」,格局遠大。最後,如果能用萬物的立場看世間一切,那就是「得道」。得道的部分必需自行體會,在此無可申論。

但就「宏觀」角度來說,就很值得討論一番。

例如,有很多經營理財投資人,用自己「得失」的主觀角度操盤,結局必然虧多賺少。但是操作者如果能參考各種專家學者觀點(客觀),加以融匯貫通,就能改善虧損情況,轉為賺多賠少。

再進一步,投資者不但參考了學者專家們的觀點,還進而深入了解全球國際情勢與地緣政治,那麼所作所為必然深具宏觀遠見,心中掌握各種未來變化趨勢,那自然就無往不利了!這即是「以地球為一」的整體概念。

以下,就請大家慢慢咀嚼 莊子 這篇「以萬物為一」文章精華境界。

有一天,孔子去拜訪老子,
正好碰上老子剛剛沐浴完畢,
披散著頭髮等待風乾,
坐在那裏凝神不動的,就像是尊雕像。

孔子便靜靜的站在外面等待了一會兒,
等到看見老子整裝好了以後,他才入內拜見,

孔子問:「剛才是我眼花了嗎?還是真實就是如此?

我剛才看見您的神態,簡直有如枯木一般,
好像靈魂出了竅,遨遊於太虛之境,真是這樣的嗎?」

老子說:「是啊,
我剛才正遊心於『萬物之初 (宇宙尚未開始) 』之境」

孔子又問:「請問,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境界呢?」

老子說:「這種境界很難形容,
就好像心中受困了,很難理解;
又像是口被封住了,難以描述。」

但我還是嘗試著為您描繪一些大概的情形吧。

你必然知道,
至陰之氣,必定是極其的寒冷,
而至陽之氣,又會是極度的炎熱,
至陰的寒氣,出自於上天,
至陽的熱能,則是發乎於地下。

一旦至陽和至陰之氣相交融合了以後,
於是萬物就會從此開始繁衍生長,
這種現象,看起來似乎有人在操縱主宰一切,
然而我們卻又無法找到那個主宰萬物的造物者。

我們雖然能夠觀察到,宇宙萬物有時飽滿、有時空虛的情形,
也能看見有時光明、有時黑暗的現象,
太陽忽大忽小,月亮時盈時缺,

各種狀況每天都以不同的面貌呈現,
但是卻無法理解為何會如此。

萬物誕生的起源,我們可以觀察得到;
萬物死亡的歸宿,我們也能有所知曉;

生死現象雖然相反可見,
卻無法探索『生之前』與『死之後』的端倪,
也無從了解這種變化的窮盡。

若非是造化自然的『道』,
又有誰能配得上擔任這個『造物主』的位置呢?

孔子再問:「那麼,可否請教『遊心於萬物之初』的感想?」

老子說:「一旦進入了『萬物之初』的境界,是極其完美快樂的。
當你真正體會到這樣的完美,進入了至樂的境界,
就能稱得上『至人』了。」

孔子說:「那麼,再請問您,
我要用什麼方法才能『遊心於萬物之初』呢?」

老子說:「你看那吃草的動物,
絲毫不在意從陸地移居草澤裡生活,

水中誕生的蟲子,
也不在乎更換生活環境。

這是說,不論生活中發生的任何變化,
都不會改變他們對於生命實踐的態度;

總而言之,
不要被任何『喜怒哀樂』的變化,影響了內心的主宰;
使得自己的生命運作,偏離了『道』的常軌」

說起『天下』這兩個字,
祂是『萬物』的統稱。

如果『萬物』都統一在『天下』之中,

那麼所有的物質,
都等於是『天下』裡面的『塵埃』;
所以萬物都應該 以天下為『一』。

因此,當我們能夠『以天下為一』的時候,

即便是『死亡 誕生 結束 開始』,
都會成為『晝夜輪替』的常態,
再也不能擾亂我們的內心。

更何況那些『得到 失去 災禍 福報』等等的小枝小節,
自然再也就無法騷擾我們內心,或是產生任何不安情緒!

一旦能夠將『得到 失去 災禍 福報』當作垃圾般地拋棄,

明白『平靜的內心』比『得 喪 禍 福』更加重要的道理,

那就能夠順應任何的環境變化,而不會失去自我的主宰。

而且,
宇宙萬物永遠處於『無窮無盡』的變化中,

只要明白這個道理的人,
哪裡還會有什麼值得操心的事呢!

凡是『得道』的人,都懂這個道理。

孔子又說:「那麼,
像您這樣『德行等同天地』的老師,
都還需要藉用『至高的真理』來修養心性;

自古以來的君子,
有誰能不靠『至言』來修心呢?」

老子說:「不是這樣說的,
水,相互激盪的時候,就會發出聲音;
這裡面毫無刻意,一切都是自然形成。

至人之所以能夠『得道』,
也並非僅僅靠刻意的『研習至言』,就可以有成,
而是經歷一連串的過程後,自然而成。

他們之所以能夠『得道』,
還必須經過一番『信、解、行、證』的修行經歷,
才能夠『放下外物』,由『方內』出離到『方外』。」

而這些『過程與經歷』也不能『刻意』,

就像是
天很高,是自然形成的;
地很厚,也是自然形成的;
日月很明亮,還是自然形成的;

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何必要去刻意修行呢!

孔子回去後,將這段訪談告訴了顏回,說:
「我對於修道而言,簡直就像是瓦罐裡的蟋蟀一樣!

要不是老師把瓦罐上的蓋子打開,
我根本就不會知道,天地到底有多大啊!」

(2017/03/05 重新修改 於 溫哥華)

Tung Raymo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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