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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6/14 09:44:51瀏覽4833|回應31|推薦64 | |
必須先聲明的是,我這篇文章是向阿根廷的偉大詩人、素有當代舉世「作家中的作家」之稱的波赫士致敬的。 1952年,也就是我出生的這一年,波赫士出版《探討別集》一書,其中就有這麼一篇短文,題名〈我們可憐的個人主義〉。復於22年之後,將之收錄在《波赫士全集》第二冊,商務印書館中譯繁體字版第37頁。這篇文章的開頭是這麼寫的: 「愛國主義的幻想是不著邊際的。」 這段話,如今讀來毫不希奇。君不見台灣一幫媒體人、作家和知識分子,動不動不就拿這句話來嘲笑支持馬政府和國民黨的選民嗎? 然則必須知道的是,波赫士寫出這段文字的時空背景,正值阿根廷軍閥獨裁的年代,國家機器無所不在,身為元首的裴隆上校也無所不在。但他卻是阿根廷人民透過民主制度,在1946年用一張張選票選出來的,而且還有歐美觀察團參與監督選舉過程。 雖然如此,1946年的大選,老早不是阿根廷人民所幹的第一回「民主蠢事」了,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次。這個位在南美洲最南邊的拉美系國家,論制度,完全照搬美國的聯邦制那一套民主體系,但從來也沒有「選賢與能」這回事;人民透過選票所彰顯的結果,文人當總統一定貪腐無能,輪到軍人主政則一定用槍桿子說話,大搞「愛國主義」。 很難想像這個位在南美洲、最靠近南極的民主國家,打從1816年獨立後,將近兩百年的時間,竟出了85個政府,比北方美國幾乎多出兩倍的,平均大約每兩年換一次總統。就拿連任不久的女總統克里斯蒂納‧費爾南德斯來講吧,今年元月份傳出可能罹患甲狀腺癌症的新聞時,竟是舉國聞之驚喜而歡騰不已。 「和美國人以及幾乎所有的歐洲人不同的是,阿根廷人不與國家結合。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是,這個國家的歷屆政府難孚眾望。二是對一般人說來,國家只是一個不可理解的抽象概念;可以肯定的是,阿根廷人是個別的人,不是公民。」 波赫士寫在該文同一頁的這一段譏刺,時隔六十年後的今日讀來,依然栩栩如生,活蹦亂跳。足證獨立後兩百年來的阿根廷老百姓,依然不改其志的始終是一盤散沙。 在這種個人主義凌駕一切的情況下,波赫士講了一件發生在19世紀的真人真事。當警方正在圍捕一名逃兵時,有個警官竟然當眾宣稱,「他絕不允許發生殺死勇士的罪行」,當下陣前倒戈,跟那名逃兵同一國的,對著警察開幹起來。 這就難怪這個國家的幾十名獨裁者永遠要高喊「愛國主義」,剩下來的文人政府,只能強調「本土、清廉、愛阿根廷」了。前者是激進的國家主義,後者是懦怯、貪腐,宛如酒鬼般的地域性主張。 想想看,這都是阿根廷選民「奉民主之名」,以前幹過的,現在仍在幹的愚蠢事情。 然則,談到阿根廷形狀類如小隻甜筒冰淇淋的「本土」及其論調,早在1930年印梓《埃瓦里斯托‧卡列戈》這本書時,所彙集的一篇散文〈異端的彌撒〉內,波赫士即百般嘲謔。 「空話連篇、抽象語言的堆砌、多愁善感,是郊區詩歌的特徵。」〈見全集第一冊172頁〉 很顯然,所謂阿根廷的本土文化,在波赫士的心目中,只是一群住在窮鄉僻壤的烏合之眾,為賦新詞強說愁,鬼吼鬼叫的瞎忙和窮折騰而已。 現在如果讓我們把波赫士60年前、80年前所撻伐,阿根廷一般民眾充滿自私、無知的個人主義,用同樣的標準和邏輯,檢驗今日的台灣,又是如何? 包管你能輕易發現,上述阿根廷人的三個腐敗特徵,台灣的媒體人、作家、政論名嘴,特別是民進黨、台聯政客以及其支持者,在無不俱足之外,還更多出虛無主義的無政府思想、半吊子犬儒主張的只務空談,光靠一張爛嘴,宛如吸毒般的只想把自己的快樂似神仙,建築在惡毒謾罵的一時快感上。 這幫沒有「毒品」就活不下去的政治動物,不都是起初今天罵完了,情緒發洩了,為了填補隨之而來的空虛、失落感,隔天一大早一定再來一次嗎?但,如此「吸毒」的癮頭只會越來越重,原本一天罵馬英九一回的,不能不改成兩回,乃至朝、午、晚各一次。 從民進黨來講,前黨主席的蔡英文不正是如此?而南方朔、黃創夏,甚至躲在網路後的那幫綠營寫手,不也都一樣連年累月的整日言不及義,宛若瘋狗般的狂吠不已? 空話連篇、抽象語言的堆砌、理盲濫情,滿溢鬼畫符般的陳腔濫調,正是這批無恥而邪惡的台灣人之特徵。 我們可憐的綠營支持者啊,哀哉,尚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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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公共議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