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載《滿天星》兒童文學雜誌   2018.3

　　小華生長在台南縣海濱，他有兩個死黨，其中一個女生，就是到現在還被奶奶整天喊著喝牛奶的「牛奶妹」，另一個就是叫做「皮蛋」的男生，皮蛋的由來，無庸置疑的，就是指他黑黑的膚色和圓圓的身材。

他們很早就知道台南縣海濱有很多出名的東西，譬如鹽田、蚵仔、潟湖、海鮮、吹到令人東倒西歪的海風，還有聞名國際的黑面琵鷺。因為小華的爸爸是黑面琵鷺的保育義工，所以小華從小就跟爸爸一起到七股海濱的曾文溪河口去保育牠們，而且長期耳濡目染之下，對黑面琵鷺的種種事蹟也瞭若指掌。

今天下課鐘響後，小華、牛奶妹和皮蛋就迫不及待的衝出教室，蹬上腳踏車往海邊出發，因為昨天鄉土教材出了一道題目，便是要同學描述成長當地的環境生態特色，於是他們決定做黑面琵鷺的報告。
　　一路上，小華不顧迎面而來的海風，像巴掌一樣地摑著他的臉，便滔滔不絕的開始講起黑面琵鷺的典故。　

「你們知道為什麼牠們要叫黑面琵鷺嗎？因為牠們整個臉都是黑色，而且嘴巴不像其他鳥一樣是尖的，而是好像樂器琵琶一樣的形狀，所以就叫『黑面琵鷺』囉！」

　　皮蛋也不甘示弱，拼命的追過小華，不但大聲的喘息，還邊叫著：「

ㄌㄚ ㄅㄨㄟ、ㄌㄚ ㄅㄨㄟ」的黑面琵鷺台語名字，然後舉起雙手做成飛翔的樣子，所以疾駛中的腳踏車便有些像蛇一樣的歪斜起來。

「你們兩個臭男生，騎慢一點啦！」牛奶妹在最後面追的上氣不接下氣，於是一路拉開喉嚨尖叫著，空氣中果然迴盪著濃濃的牛奶味。

　　到了曾文溪口海濱，他們無力的喘著大氣，癱在堤防上看著黑面琵鷺，現在是傍晚時刻，黑面琵鷺開始活動了，如果是白天，牠們就會在沿岸一起休息，那就沒辦法看到很多精彩的畫面，而且每年都要等到秋末，黑面琵鷺才會整群的飛來，這時才能欣賞到牠們美麗的倩影。

　　只見黑面琵鷺有著白白亮亮像雪一樣的羽毛，在陽光下閃爍著銀亮的光芒，黑黑細細的長腳，高高大大的身體，也十分神氣。

「我爸說，黑面琵鷺可以長到七十到八十公分高，在鳥類裡是人人欽羨的長腿一族喔。」一會兒小華坐起身來，拿出望遠鏡，邊看邊說。

    「就是現在最紅的『名模』啦！」牛奶妹說，不知道那是不是她將來的志願。

「那我們不就是最會偷窺的『狗仔隊』了！」皮蛋應道，大家哈哈大笑起來，然後三個人便搶起望遠鏡。

「你們兩個臭男生，不要搶啦！」牛奶妹見搶不過小華和皮蛋，於是便大叫起來：「狗仔隊！狗仔隊！」

　　「喂喂喂，有些小黑面琵鷺好像受傷了耶！」這時以身材體積優勢搶到望遠鏡的皮蛋也大叫起來。

　　「真的嗎？我看！」小華於是接過望遠鏡端詳，「對耶，好可憐喲！」

　　「換我了啦，臭男生！」在一旁沒人理會的牛奶妹終於搶過望遠鏡仔細的搜尋。　

　　「我爸說，黑面琵鷺在北方家鄉時，小鳥在三、四月的時候孵出後，就開始快速成長，到九、十月就要跟著大家一起遠度重洋飛到南方過冬。」

　　「哇，那不才半歲而已？」皮蛋喊起來。

　　「不只這樣，牠們一共花了兩到三個禮拜，飛了大約兩千公里才到我們這裡來喔。」

    「那，那….…」牛奶妹放下望遠鏡不忍心的問，「小黑面琵鷺怎麼受得了？難怪牠們會受傷！」

    「那怎麼辦？」皮蛋難過的說，然後又靈機一動興奮的喊道：「那我們把牠們養起來不就好了，這樣牠們就不用每年飛來飛去了！」。

    「不行，牠們又不是雞鴨，我爸爸說，這是牠們的動物天性，沒辦法改變的。」

    「那，那我們回去拿一些食物回來餵牠，好不好？」牛奶妹也提出建議。

　　「不行，不行，牠們又不是鴿子！」小華還是否決。

　　「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那到底要怎麼辦嘛，臭男生！」牛奶妹這次真的生氣了，可能看到小黑面琵鷺受傷，她的母愛被激發出來了。

　　「我爸說，唯有把生態環境保護好，讓黑面琵鷺有安心棲息的地方可以過冬，這樣才是真的照顧牠們。」小華還記得爸爸說過，黑面琵鷺已經快要絕種了，全世界只剩下一千四百多隻了，小黑面琵鷺一定有很多掉到海裡去了！

　　大家都沉默下來，只見金紅色的夕陽、海水和沙洲，整個世界都是金紅色的，而波浪則在海面盪來盪去，黑面琵鷺們也聚集在沙洲上飛舞，真是好看極了。

　　「我想，小黑面琵鷺傷勢看起來並不嚴重，只是比較虛弱，到明年回去之前還有七八個月的時間，牠應該可以好好的養病，身體也會變壯了。」小華安慰大家說。

　　「但我們還是不能見死不救，那不是我宇宙超人皮蛋的個性！」皮蛋站起來對著天空說，「回學校後，我們就開始幫小黑面琵鷺宣傳保育生態的重要，並且幫牠們召集『粉絲』成立後援會幫牠們加油，這樣聲勢才會浩大！」

　　「那後援會要叫什麼名字？」牛奶妹一向喜歡追星，還喜歡模仿裝可愛的女明星蹦蹦跳跳，所以對加入後援會的戰鬥指數高達兩萬分。

    「就叫『皮蛋』小黑面琵鷺後援會，因為那是正義的象徵……」

    「閉嘴啦，臭男生！」還沒等皮蛋說完，牛奶妹就尖叫起來，「如果我是小黑面琵鷺，還不如死了算了！」

　　皮蛋受到一道雷擊，悵悵然的坐了下來，像被掏去蛋黃的皮蛋，扁了。

　　「那……就叫『黑皮』好了，因為『黑皮』不但是『黑琵』，也是『Happy』的意思。」小華說。

    「嗯，不錯喔，還滿可愛的。」牛奶妹說，皮蛋沒有發表意見，他還停留在剛剛的創傷裡。

    「可是除了宣傳外，我們應該為黑皮做些什麼？」小華問。

    「我建議幫黑皮摺紙鶴，祈禱黑皮早日康復，班上有人生病時，大家都是這樣做的。」牛奶妹說。

    「不行，不行，黑面琵鷺是鳥，鶴也是鳥，為什麼鶴就要幫助黑面琵鷺？」皮蛋終於抓到反擊的機會，於是立刻發表反對意見。

    「為什麼不行？」牛奶妹不甘示弱的拉高嗓門，「跟人類一樣，鳥類也需要互相合作，不是嗎？將來如果鶴生病了，我們也可以幫牠們摺紙鶴，對不對？」

　　皮蛋知道他爭不過牛奶妹，說不定還會被她的皮卡丘十萬伏特電力再度重擊，只好閉嘴妥協。所以後援會和摺紙鶴的提議很快就通過了。

　　在往後每週的假日，小華、牛奶妹和皮蛋就號召小朋友浩浩蕩蕩的組成腳踏車隊一起到曾文溪口觀察黑面琵鷺，並且為小黑面琵鷺加油捧場。沿路明媚的海濱景色，涼爽的秋風，艷麗的太陽，泛著金光的魚塭，他們唱著歌相互追逐，好像進行一場快樂的腳踏車之旅。

　　皮蛋撿了一面競選旗子，上面用又黑又粗的毛筆，歪歪斜斜的寫了

「黑皮後援會」幾個字掛在腳車後座上飄揚，還畫了一隻很像企鵝的小黑面琵鷺當標誌，一路上騎在前頭帶領大家前進。但不服氣的男生總是很快的追過他，然後他又追過去想保持帶領的地位，就這樣一路和別人競逐。相信沒多久下來，他就可以減肥成功，或許到時他就不是皮蛋，而只是鵪鶉蛋。

　　至於牛奶妹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動不動就罵人「臭男生」，所以男生便封了她另一個外號：「恰查某」，一路上，男生就高聲的一齊喊著﹔「恰查某，恰北北，無人要，摔落屎穴仔底」。當然，牛奶妹就一路「臭男生、臭男生」的叫個不停。

    「好，安靜！」但是當快到目的地時，小華就會號召眾人肅靜，因為黑面琵鷺是很神經質，很容易受到驚嚇的鳥類。

    這時眾人就安靜的騎著腳踏車到堤防邊，然後爬上堤防，一邊翻著圖鑑書籍對照，一邊用望遠鏡觀察牠們，並且討論他們觀察的結果。

他們都發現，其實黑面琵鷺是很聰明的鳥，也很合群，牠們會分工合作獵食，而且因為牠們的嘴實在太長了，所以就會彼此互相清理。

    但黑面琵鷺也很頑皮，牠們喜歡咬著長長的莖枝互相拉扯追逐，玩得不亦樂乎，而有爭執的時候，牠們當然就用那大嘴巴「吵嘴」囉。

    「啊，如果黑面琵鷺一直待在這裡就好了，」看著牠們優美的姿態，有時一隻腳獨立昂然站著，有時揮動巨大的翅膀，有時整群一同起飛、降落，都是一般鳥類所沒有的架勢，皮蛋由感而發，「我就可以幫牠們組織一個全球性的『皮蛋辣妹帥哥模特兒團』，把牠們推向國際舞台。」

    「少來，」牛奶妹還是跟皮蛋吐槽，「黑面琵鷺本來就是眾所矚目的國際巨星，不用你雞婆了！」

    「那，我當妳的經紀人，把妳捧成國際巨星好不好？」皮蛋說。

    「真的？」牛奶妹懷疑的問。

    「不過妳要先減肥、變漂亮、沒有蘿蔔腿，還有不可以罵人、好吃的東西我可以先幫妳吃掉……」

    「臭男生，你閉嘴！」沒等皮蛋講完，牛奶妹就又尖叫起來，並且拿起堤防上的樹枝打皮蛋。

    「救命啊，恰查某打人囉！」皮蛋站起身，故意抱著頭，扭著屁股跑起來，讓牛奶妹在後面直追著嚷，那樣子，跟幽雅的黑面琵鷺比起來實在差太多了。

    大夥兒全大笑起來，一陣海風吹來，笑聲在空曠的海邊消散，牛奶妹和皮蛋越追越遠了，小華卻知道，皮蛋說的事，是不可能成真的，因為時間一到，黑面琵鷺還是會依照牠們的本能飛回北方。

    「黑皮，」小華對著天空和海洋默默在心裡祈禱著，並相信海風會把他的話傳到小黑面琵鷺耳裡。

「我是小華，雖然我們不能面對面，但我們會成為好朋友的，對不對？因為爸爸說動物比人還有靈性，我希望你們能健康的長大，並且每年都來這裡過冬！還有喔，黑皮後援會摺了很多紙鶴，紙鶴會保佑你們健康，將來還可以讓你們帶回北方，讓你們北方的同伴都知道，台灣有很多喜歡他們的小朋友！」

    「打不到，恰查某，摔落屎穴仔底！」

    「臭男生，還不閉嘴！」

    遠處還是隱約傳來牛奶妹和皮蛋相互叫罵的聲音。

    不久之後，春節就來臨了，春節假期來探望黑面琵鷺的人變多了，所以也是小華爸爸最忙碌的時候，爸爸和義工們友們架起望遠鏡，調好焦距，讓遊客可以容易的看到黑面琵鷺的生活百態，並且搭起說明看板，擺起服務桌，開始幫大家解說黑面琵鷺的生態狀況。

　　但是在人們欣賞黑面琵鷺的同時，連續幾波寒流也驟然來襲，不多久，爸爸的義工朋友，胖胖的胡伯伯卻捎來噩耗：有幾隻黑面琵鷺同時死了，也有幾隻已經奄奄一息，如果情況無法有效克制住，可能會引起黑面琵鷺的集體感染，到時情況可能更不樂觀！

    「可能是寒流大量凍死了魚兒，黑面琵鷺又吃了腐爛的魚，所以引起腸胃病毒；也有可能是附近工廠排放化學污水，使黑面琵鷺集體中毒！」爸爸解釋說。

    這個訊息馬上驚動國內外的保育團裡和動物醫生，於是所有的專家學者都聚集到七股海濱來。

　　「喂，皮蛋，黑面琵鷺出事了！……」小華於是拿起電話聯絡後援會成員將訊息傳播出去，並商量對策。

　　「牛奶妹，黑面琵鷺遭到細菌人攻擊了！」皮蛋收到消息後也馬上聯繫其他成員，「地球已經發生空前的毀滅危機，不過目前狀況還在掌握之中，我們要準備去拯救黑皮了，出發了！」

　　於是小華、牛奶妹和皮蛋也和爸爸趕到現場了解情況，他們看到醫生們到海裡把生病的黑面琵鷺裝到紙箱子裡，蓋上棉被保暖，然後送到保育中心去觀察照顧。

    「黑皮！」小華看到小黑面琵鷺也被醫生救了出來，牠虛弱呆滯的眼神看著小華。

   「牠在看我們，牠認得我們！」牛奶妹也著急的說著。

    「黑皮，加油！」三個人一邊跟著醫生走，一邊對黑皮發出鼓勵，黑皮還是只能虛弱的望著小華他們，直到黑皮被送到車上送走了。然後大家垂頭喪氣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我捐出我的腹瀉藥，這樣不就沒事了嗎？」皮蛋說。

「不要說了啦，臭男生……」牛奶妹聲音有點哽咽，「這樣會『漏屎』啦！黑皮還那麼小……」說完，牛奶妹竟流下眼淚來。

這時小華爸爸走過來安慰他們：「醫生和專家都來了，我們就把生病的黑面琵鷺交給他們吧。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趕快清理海面，恢復牠們原本乾淨清潔的家，還有，就是不要打擾牠們，讓牠們好好休息。」

小華、牛奶妹和皮蛋點點頭。

「我把紙鶴帶來了。」小華說，然後把放在大紙袋裡已經摺好，用線繫成一串一串的紙鶴全倒了出來，「我們把紙鶴吊起來，把祝福送給黑皮！」

「嗯……」大家答應著，然後著手把紙鶴一串一串的掛在觀海亭的屋簷下。

    「黑皮，紙鶴會把我們的祝福都帶給你，你一定會好起來！」

    一陣風吹來，成群成串的紙鶴果然飄盪飛旋了起來，好似在金色的夕陽中，把祝福都送去給黑皮了。

    還好，這波病情很快的受到控制，康復後的黑皮也跟其他同伴被放生回來，但結果還是死亡了十幾隻的黑面琵鷺，這對原本數目就不多的黑面琵鷺來說，無異是個重大的打擊，專家們也說今後會對黑面琵鷺們做更仔細的保育，也免得台灣在國際間受到責難。

    春節過後，二月份開始，原本白天憩息的黑面琵鷺既然連白天也開始覓食了，牛奶妹和皮蛋也都注意到這個現象，便很訝異牠們轉變的原因。

    「我爸說，三、四月的時候，牠們就會開始分批回去，為了儲存途中飛翔的體力和養份，所以牠們現在就要開始多進食了。」

　　「喔，那不就快了？為什麼？多留一下有什麼關係呢？臭男生！」牛奶妹不捨的說。

　　「上次生病的事，牠們還在生氣喔？我皮蛋可以代表全人類跟他們道歉。」

　　「不是啦，因為大隻的黑面琵鷺要回去築巢、孵蛋、養育下一代，所以要提早動身先飛回北方，等到四、五月，比較小隻的黑面琵鷺也會開始啟程。」　

    「那，黑皮呢？也要一起回去嗎？牠夠強壯了嗎？」牛奶妹緊張的問。

    「我問過我爸，他說黑皮還不是成鳥，所以應該等到四、五月份的時候才會回去吧。」小華說。

　　「唉……」牛奶妹和皮蛋不約而同的嘆氣。

    「放心，」小華說，「我爸也說，當初黑皮還是小孩的時候就能飛越那麼遙遠的海洋過來，現在經過八九個月的成長，也算是小大人了，應該更沒有問題才對。」

    牛奶妹和皮蛋點點頭，現在心中浮起的，卻是一股預知要分開的不捨心情。   

    三月份後，天氣變得暖和了，成年的黑面琵鷺果然率先成群的往北方的故鄉飛去，剩下一半不到比較年輕的黑面琵鷺，還留在沙洲上繼續棲息，但可能再不久，牠們也是要回去了

    看著黑皮變得又肥又壯了，小華心理想，這趟旅行對牠們來講，應該是沒有問題才對。

    接著下來，天氣越來越熱，路邊有人開始賣起剉冰和枝仔冰，黑面琵鷺的數目也越來越少，賞鳥的人也稀稀落落。今天小華、牛奶妹和皮蛋又來到河口，可是卻發現一隻黑面琵鷺也沒有了，黑皮也跟著最後一批隊伍出發了！

   「牠們都回去了！」牛奶妹失落的說，然後蹲下來，沒有說什麼。

   「黑皮知道我們愛牠們，所以還特別留到最後一批才離開。」皮蛋難得安慰牛奶妹的說。

    「我們，我們還沒有說……再見……」牛奶妹小聲的啜泣起來。

「沒關係，黑皮會知道的。北方是牠們的故鄉，所以牠們一定要回去，就像我們一定也會想要回家，對不對？」小華雖然難掩落寞之情，但還是安慰大家。

沉默維持了好一會兒，牛奶妹終於開口：「那牠們明年一定還會回來這裡，不會去別的地方嗎？」

    「我爸說，如果這塊可以讓牠們棲息的地方還在，牠們就一定還會回來。而且，這裡有牠們最好的朋友呀！」

　　「沒錯！」皮蛋站起來，對著天空說，「維護保育生態，拯救世界和平的任務，就交給我宇宙皮蛋超人吧！啊～～～」皮蛋對天空吶喊。

　　「閉嘴啦，臭男生！」心情不好的牛奶妹又尖叫起來，「小華，黑皮可以平安回到家嗎？」

     「如果是妳，妳會盡力的平安回到家嗎？」

     「我會！」牛奶妹堅定的說。

     「那黑皮也會。」小華說。

     牛奶妹和皮蛋點點頭。

　　望著天空，小華心裡想著，黑皮，不管遇到什麼困難和危險，你們一定要盡力回到家，然後今年秋天，第一道東北季風吹起的時候，你們還是要盡力的回到這裡，我們等你喲，加油，黑皮！

　　觀海亭上的紙鶴隨風旋轉著，正在海面上努力飛翔的黑皮，應該也接收到台灣小朋友的鼓勵和期待了。 

　　　　　（本文部分資料取自相關網站，僅此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