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13/11/27 07:28:01瀏覽3727|回應21|推薦123 | |
(上週六鋼琴演奏會終於結束了!) 記者多半希望採訪到獨家新聞,但是獨家新聞不是天天都有,所以眾記者努力跑新聞,競爭激烈在所難免。 有的時候獨家新聞是大家都沒有採訪到,只有一家媒體採訪到;但是,有時候獨家新聞是大家都有,但是大多數的人卻沒有聽出玄機。無論如何,記者為了搶獨家新聞,彷彿諜對諜,為工作增加不少樂趣以及壓力。 其實,記者工作並不簡單。尤其是記者需要在很短時間知道很多事情,才可以跟得上新聞發生的節奏,真的只有自求多福,因為採訪對象是不會體諒你剛主跑這條路線,什麼都不懂,如果你膽敢如昭示採訪對象:我什麼都不懂,請多多幫忙,採訪對象極有可能根本不甩你了,採訪新聞是記者的工作,怎麼可能要求採訪對象替你做功課呢? 我就遇見過一個美國籍律師,嚴厲教訓我:[妳不是記者嗎?妳什麼都應該要知道才對,妳什麼時候上線,那是妳自己的事。] 1992年我剛跑新聞沒有多久,被長官召見,要求我專訪一位來台訪問的哈佛大學經濟學榮譽教授高伯瑞John Galbraith,他訪台目的是應邀演說。此人在美國和經濟學界赫赫有名,出道甚早,還是甘迺迪總統的顧問,擔任過美國駐印度大使,對當時民主黨經濟政策頗具影響力。結婚後後我和從前新聞研究所的美國同學閒聊,她一聽我竟然在台灣採訪到了高伯瑞,驚呼連連,直說好羨慕。 當時外交部事先發了新聞稿,上面還有了高伯瑞抵台班機時間,我一看是清晨時間,不由得叫苦連天。當時報社記者都得進報社發稿,一寫稿就是晚上十點半甚至十一點以後才能下班,所以我最害怕清晨的採訪。 我看了新聞稿之後,打了電話給外交部接待官員了解情況,便和攝影記者商量好,到機場接機,報社還派車送我們去。當時,由於我太資淺,才進報社兩個月而已,長官實在不放心,便指定經研室的副主任陪我一同採訪,我們還一同草擬了題目,訪問當然是我訪問,稿子當然也是我寫,再交給副主任過目,但是新聞稿則是由副主任和我同時署名。 那天我們一大早到了機場,當時高伯瑞己經八十四歲,他和夫人見到我和副主任有些吃驚,我提出訪問他的要求時,他要我幾個小時之後再到飯店找他,因為他坐了長途飛機,需要先休息一下。 我和副主任也只好各自回家,再到圓山飯店找高伯瑞進行訪問。我和副主任約在聯合報大樓集合,再一同坐車前往飯店。我靈機一動,告訴副主任最好買束鮮花送給高伯瑞夫人,果然她收到花之後非常開心,像個小女孩似的走到高伯瑞身邊要他看花,他也馬上露出微笑。不知是不是因為我們的鮮花攻勢成功,高伯瑞坐下來和我們談了一個小時,雖然他當時並沒有全部回答我們的問題,因為有些題目和他的演講有關,他希望可以在演講中闡釋他的理念,還不時提醒要我在新聞稿中提到他的公開演講時間和地點。 我們離開高伯瑞房間時,巧遇了對手報記者,但是高伯瑞顯然並沒有和他講太多,因為第二天見報之後,經濟日報有很完整的專訪,對手報則只有一條短短的新聞。 事後,對手報記者告訴我,他被長官強烈責怪,因為,高伯瑞其實是應對手報系和哈佛大學在台校友會的邀請來台灣訪問,沒有想到竟然在演講之前,就被我們搶到了獨家專訪。我在寫稿時當然沒有提到對手報,只提哈佛大學校友會。 這次的採訪經驗可以說是我運氣好,也可以說是對手報記者不夠小心。因為外交部發的新聞稿所有媒體都拿到了,名為通稿,我那時只是下把賭注:高伯瑞此行是公開行程,到處都會有大群媒體包圍,要專訪他就只能趁著他還沒開始一連串的活動之前了。如果我不喜歡起早,別的記者大約也不喜歡起早,所以假設我起早去接機,就有可能趕在其他媒體之前採訪到高伯瑞了。 P.S.: 貼出本文之前,恰好遇上了商業週刊的牛奶危機。非常遺憾的是出包的媒體竟然是商業周刊。 我讀了商周總編輯的幾篇文章,闡述心聲。對於這一群媽媽編輯的努力非常佩服。我跑新聞時和這名總編輯有過短暫接觸,我早就成了新聞逃兵,而她仍然在新聞專業奮鬥,想起來都覺得自己很汗顏。 但是,同樣身為人母,我更覺得媽媽媒體人明知資料不夠周全,仍然在全國食安草木皆兵之際,選擇公開,引起了其他人母的驚慌失措,這種選擇是我無法理解的。 更難以理解的是,送交檢驗報告為什麼需要立法委員陪同?難道媒體還需要民意代表壯膽嗎?原來台灣媒體早就是藍綠分明,沒有一家媒體有獨立性可言嗎?商周這個舉動讓人對台灣媒體的未來更加心寒了! 獨家新聞絕對可以刺激零售量,無庸置疑,但是,以人母身份說自己是代替孩子出征,對不起,恕我無法認同:大人做錯事,請自己承認錯誤,拜託不要拿小孩作藉口。搶匪說自己為了小孩學費去搶銀行,法律上站得住腳嗎? |
|
( 心情隨筆|工作職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