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10/07/01 00:41:07瀏覽495|回應0|推薦9 | |
手上傳來藥布的薄荷味,還夾雜淡淡的綠茶香。 暑假的第三天,才開始真正的用電腦打文章。剛開始網路壞了,我竟然一點也不想修,爸爸和弟弟兩人都急得跳腳,只有我還是悠閒的迴避問題。難以啟齒的是,因為網路代表和學校的聯繫,我不想和另外一個充滿同學的世界有聯繫。曾經脫離埔里就想念的山城,因為一些摩擦,我想好好休息。七月初要去靈山寺參加幹訓營之後,就當要志工帶營隊了。那裡更不可能使用網路,所以對電腦興趣缺缺。直到想起UDN,才開始積極動手修電腦──怪的是,馬上修馬上好,真是太奇怪,前幾天修不好,還懊惱自己考TQC的IE證照考假的。 現在啪搭啪搭地打字,右手側邊的傷口慢慢裂開,刺痛著,即使如此還是想打。好多事情想寫出來,我不想再壓抑了。曾經覺得自己的事情都是垃圾,沒必要發表在這邊,但我現在二十歲。不管怎樣,還是想寫。──即使是廢話,也是我寫的廢話,「敝帚自珍」,文言文翻譯起來是,自己的破掃帚自己也愛,我對這句又愛又恨,愛的是它將人珍惜自我碎片的心情描寫得極清楚;恨是人為什麼永遠對自己這麼有興趣? 上星期天,科院的埔里人學弟約我去畫畫,中台之旅的詳情就留待下篇分曉。很晚了,應該要調時差去睡覺,可是卻一點也沒有睡意。騎回程時摔倒,雙膝瘀青,尤其右膝幾乎整個膝蓋都是瘀血、右手肘內側一片擦傷,花了三天才慢慢結痂,稍微有動作就會裂開,像現在就慢慢裂得更大了,涼涼的,不管。 這幾天秉持想做什麼就去做的心態,讀小說、寫文章、讀英文、寫書法、畫國畫、做菜、冷敷熱敷、養傷。花了很多時間和媽媽、弟弟聊天,過不久又要離家十多天,老弟期末考了,晚上還是摸黑在他房間聊好多,課業、愛情、人際、人生,還有閱讀和一些笨蛋經驗,以及無止境可愛的小牢騷。每次都說要走了,老弟又會突然想到一個梗讓我留下來。他突然變得很依賴,硬抓住我的手,逼我玩遊戲,我用掙脫卻失敗,被逼著玩問問題的「海龜湯*遊戲」,黑暗中只看得見黑色的頭髮和微亮的眼睛,他像神隱少女裡面湯婆婆的小孩,硬抓著我,只差沒說:「妳再動,我就要哭了哦。」力大無窮,玩到一半想要偷偷溜掉又被抓更緊。 他終究不是那個老是打我、唸我的小弟了,但賴人的個性依舊沒改。 我們聊到凌晨一點半,他說今天考試時,電工機械整個連鎖題都空白,都要哭了。說好今天不聊,結果我去他房間吹冷氣看小說,又是聊得興致盎然。 早上醒來,七點多走到一樓客廳,一個人也沒。爸和弟上班上課,媽去爬山,我雙腳瘀青不能爬山,看到藤椅上有兩個抱枕,就知道弟弟出發上學前一定有偷偷睡覺。躺上去,又睡著了,我是難過恍惚得睡著了,因為希望夢能延續。 這天,我又夢到了同一個人。 大概是太常想到他了。真的很常嗎?其實我已經很認真忽略了,真的。 一棟大房子,裡面有許多稀奇古怪的隔間,人聲吵雜,我低頭看著灰綠色的地板走著,心情大概很沮喪。走道盡頭是轉彎的樓梯,抬眼卻發現他站在面前。 習慣性的後退,夢裡的我很笨拙,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一個不願意讓我失望,而不和我說話的人。我的表情看起來很防衛,他沒說什麼,拉了我就往反方向走。我愣愣的被拉走,過幾秒才站住腳問:「你要做什麼?不是不和我說話嗎?」想抽走被抓住的手腕,卻被抓得更緊。 『我正在和妳說話。』 「你不是不和我……」突然有群人經過,好像很危險,他把我推進一間滿是各種顏色小球的遊戲室,一群小孩在裡面嬉鬧,我們蹲在五顏六色的球池裡避難:「……對不起。」 『對不起。』 「你什麼時候決定要和我說話的?」 『星期二。』 「真的嗎?」我清楚知道當日是星期五,隔了三天才講嗎? 『嗯。我……猶豫很久。』 「欸,我覺得這樣好好哦,終於解決了。」 『是嗎?哼。』他淡淡的笑了,哼了一聲,場景漸漸模糊,什麼也看不見。 醒來,淡藍色的窗簾已經變成白亮的亮藍了,我在台中,他在離我很遙遠的地方,七點多,他在做什麼呢?我抱著自己的膝蓋,蜷曲的姿勢讓膝蓋更痛了,但這種沉悶的痛楚,才讓我慢慢回到現實。 後記 *註:海龜湯──意即出題者者知道答案,問者不管問任何問題,出題者只能回答是、不是,藉以推敲真正答案的邏輯遊戲。(海龜湯是其中早期經典的邏輯題目) 圖:咖啡豆照片、修改。 |
|
(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