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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0/19 09:06:58瀏覽313|回應0|推薦6 | |
4.
「那晚的你確實看見了,唔,看見兇手的……」探員瑪莉安停頓一下,想著該如何盤問?精確的盤問:「臉?」
李一臉苦笑,關於這個問題警方問了不下千百遍,每一次的答案都一樣,可每回警方不知是忘了還是想再三確認,每回必問!因之李以明快口吻輕快回答:「不!都說了上百遍,我看見的是擁有一頭金黃瀑布般的蜷曲長髮和清秀的臉,至於是不是兇手的臉,妳知道的,在未證實此人即真兇之前兩者不能畫上等號。」
「你確定?沒有任何的…遺漏?」瑪莉安平靜地問。
「沒有。」李點頭,驀然舉起右手比出制止的手勢:「等等,容我再想一下。」
瑪莉安微點頭,不急著催促眼前的男人。
「精確的講,我看見的臉是一半的,懂嗎?」
瑪莉安促狹的眨眨眼,等待李繼續往下說:「一半的不完全的臉,側臉。」停頓一會兒,李思索該怎麼解釋才能明白表達其意? 驀然靈光一閃!李知該朝什麼方向解釋讓人明白其意:「對了!我看見的那個人的身形修長,夫人的身形嬌小、瘦弱,兩者並不相等。」
「你的意思是我們抓錯人?有人故意栽贓嫁禍給公爵夫人,趁其熟睡時偷偷置放那些所謂的…證物?」瑪莉安問。
李沒回答,略略點頭頭朝右歪,思緒往「自己究竟打哪兒來?」的疑問飛去。
關於這年代,一切的一切如此熟悉又陌生,總覺十九世紀的今天像書本一樣一頁一頁翻過;一件又一件的歷史上的大事腦海躍過,同旋轉馬車般起落;每一天的生活每一回的對話就像舞台劇演的那樣矯柔造作。
「公爵,您的馬車到了。」
「夫人,您要的東西東印度公司送達了。」
「管家,明晚的晚宴服準備好了嗎?」
「柔依,肉很好吃,可以請肉販多準備一些。」
「主人,納達爾生病了,獸醫說牠的前腿讓木刺刺穿,休養半個月便能康復。」 ……………………
「『這年代、這年代』,好奇怪的名詞!為何腦海裡不時浮現我不在十九世紀末的倫敦的疑惑?」
「主人,請問,我,何時來到府邸?」
「前任管家希瑟去年底寫的推薦函,你,隨即進入府邸。」公爵簡短的回答二句,就又轉頭專注地緊盯湖水裡魚竿的動靜。
秋風瑟瑟,湖畔一片楓紅,為原本翠綠的山林染上橘紅色澤,橘、紅、黃交錯,猶如女人的嬌顏塗上各色胭脂、唇彩和眼影,增添萬種風情沁入心脾。
打翻水彩盤般的調和,季節的風情萬種,置身山光水色間丟掉惱人的憂。
湖面上一艘釣船,船頭的二人各懷心事閉口不語。
默契,於同性間流轉,互看一眼的主僕打破靜謐的秋,言談。
「那麼,希瑟有無說明我的出身和來歷?」李追問。
「當然有!」公爵驚詫的轉頭看向身旁的李,旋即笑了。
李注意到,公爵擁有修長的身形和五官分明的嚴峻臉龐,整體而言是位長相出色的美男子,不過美男子起身走路時令人惋惜。
公爵是個跛子。
不很嚴重,肇因於童年時代不慎染上的小兒麻痺致使其左小腿萎縮,走路時一瘸一拐的。
「幸好萎縮的只是一小部份,沒那樣嚴重。」公爵經常開玩笑,起身"表演"給不知情的客人看。
關於這一點初來乍到的李很驚訝,驚訝公爵的坦率和調皮。
像公爵這種身分地位的人極顧顏面,任何有損顏面的事都不能自曝於外任人評說,很丟臉,很沒面子,這是有關整個家族的事,並不只單單一個人的事。 可公爵的態度很豁達很能自娛,李研究了一段時間便見怪不怪了。
確實,和公爵家的經濟狀況比起來個人身體上的「小毛病」確實不算什麼。
歷史悠久的達克公爵家族除了頭銜只有頭銜,光榮的公爵頭銜不能為家族帶來任何利益。事實上公爵家為此傷透腦筋,入不敷出的現實窘境傳遍全英倫,只有遠在美利堅合眾國的紐約富商不知情。
身為家族唯一的繼承人,亨利公爵必須做點什麼,想辦法保存位於倫敦的這座家族宅邸,僅剩的唯一宅邸。也因此公爵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和富商遺孀安娜結婚。
一個為了經濟利益一個遠渡重洋覓得公爵夫人的頭銜,雙方一拍即合立時結成連理。
很多人問安娜嫁給亨利後不後悔?安娜總圓睜雙眼,以誇張的歌劇式女高音朗聲回答:「不不不,我對這樁婚姻滿意極了。」
至於公爵這頭則以一貫的制式優雅口吻說明對這段婚姻的滿意度:「我和夫人很好,很幸福很美滿,順遂又安康。」公爵轉頭問管家:「套句中國的成語,該怎麼形容?」
「珠聯璧合舉世無雙。」李不假思索很快回答。
「對對對,這真是一樁再美妙再恰當不過的婚姻了。」亨利輕快的回應。
「噢,是嗎?」李懷疑的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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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