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故事~謊言 (一)
今天是個風雨天,當然;這樣的開場白似乎是平淡了些,或許你們可以說,這是一種小學生日記式的幼稚記事,這樣說也是非常貼切。
那……為什麼我會用這要這麼平淡、不成熟的筆法作開場白呢?
吶!因為今天是風雨天嘛!
一到刮風下雨的時候,我總會顯的特別的失控。沒錯,就是「失控」。凡舉人類所能找到的負面情緒,我都可能在風雨天爆發。也許只是一種單一情緒的沉溺,無法自拔,也可能是數種情緒一並壯烈的迸裂。
而今天的這一切發作,都是那該死的「陳家駿」惹的禍。
隨然在我這麼說的時候,他事實上是已經死了。而且我會顯的很不厚道,很不仁慈。但是;我卻依然忍不住的要罵他幾句,沒事幹麻在風雨天上社會版的頭條嘛,害我驚嚇到早餐吃的咖啡跟吐司都吐了一地!
對於「陳家駿」我僅有一面之緣,首次聽到這個名字則是來自綠綠。
至於綠綠——又是個腦門中緊閉的記憶。
人們的腦袋似乎非常的奇特,我們不知道它會儲存多少東西,會記憶多少事情,但是一但有了引子,似乎就會牽扯出一大串連鎖效應的反撲,它也不會管你是否喜歡,能否承受!
既然,關於綠綠的記憶,已經被撕扯開了,反正在這樣的風雨天也沒其他的要緊事,不如就讓記憶發洩個夠吧!
我記得那天也是個風雨天,一個又是風又是雨的半夜,一個非常非常冷的風雨天夜裡。
寒假還沒到來,寒流就率先登堂造訪。儘管我是那麼的渴望溫暖的被窩,卻不得不伏在案前,趕著積欠盈尺的報告。
寂靜的夜中,除了窗外的呼嘯滴答的風雨聲,只剩下鍵盤「卡卡」飛馳的單調獨奏。
倏然,一聲急似一聲的敲門聲,讓我的血液瞬間降到了冰點。
半夜的敲門聲——我驚嚇得感覺到全身自腦門到腳底,掀起一吋吋爬行的疙瘩。
這麼冷的風雨天,又在大半夜,誰會把門敲的這麼急?
我抓緊了羊毛織成的披肩,戰戰兢兢的走到門口,先掛上了鎖鏈才打開門,隔著小小的縫隙,看到了一個彪形大漢,拿出一張證件橫擺著,頗有禮貌的說:「我是陳坤源警官。」
這句話把我嚇的直抖索,披肩又拉的更緊了。
他看我沒打算說話的樣子,又說;「我還有兩個助手跟我一起來,小姐,我們能不能進來問妳幾個問題?」
三個男人半夜要進我的屋子!
我簡直嚇呆了,顫抖的手指伸出門縫,發著抖說︰「我可以要求看你的證件嗎?」
也許是我的錯覺吧,我似乎看見了這位自稱警官讚許的眼光。
他無聲的將證件交給我。我拿著證件仔仔細細的兩面看了一遍又一遍,沒錯,是真真正正的警探。於是我打開了門,無可奈何的說:「請進。」
一道冷風寒氣跟隨著他們一起湧進屋裡,迎面就直襲而來。
我抓緊著們的把手,心裡飛轉著千百個念頭,我是否無意中犯了什麼罪?我只是個再單純不過的大學生,也自問無虧於心啊,怎麼會有夜半敲門這種事?到底發生了什麼?
陳坤源警官和他的兩名助手走進了來,老天啊,他們可都是人高馬大的彪形大漢啊!
帶著他們三人進到我狹小的客廳,請他們坐在我僅有的兩張破沙發後,我就只能緊緊的抓著披肩,坐在琴桌旁的小板凳,緊張的瞪著他們。
陳坤源警官和他的兩名助手雖然很有禮貌的答謝坐下,三雙眼睛卻在無禮——可能用貪婪更合適些——打量我的房間。
我有點生氣的想。有什麼好看的?不過就是十來坪的小套房,整個空間不是一攬無遺嗎,還能藏些什麼?也不過就是一張床,一張書桌,兩張破沙發,剩下零碎的只有書本、電腦和衣服了。
陳坤源警官打量了我的套房一圈後,開口問我:「妳一個人住?」
我點點頭沒說話。
陳坤源警官是一個頭髮稀疏,眼神銳利的中年男人,穿著一件深藍色的夾克,一看就像很傲慢自大的樣子。他大概是在等我說話吧!於是我簡短的說:「是的。」聽見我不情願的聲音後,他笑了一笑,眼睛彷彿也閃閃發亮。
「妳在哪裡工作?」他問。
我搖頭說,「我還在唸書。」
「可以看一下妳的身分證跟學生證嗎?」他說,眼睛又不經意的打量我的套房。
我走到書桌前,拉開抽屜翻找了一下,將學生證、身分證都拿出來,回來交給了他。
他不帶歉意的接過去,很仔細的看了一遍,然後把我的證件遞給了他右邊的助手。我看著那名助手在個文件夾上,快筆疾書,應該是在登錄我的資料。這也讓我恐懼的意識到,我將要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逐字的紀錄下來。我緊張害怕的挪動著身體,囁囁嚅嚅的說︰「我可能會需要你幫我推薦一個律師……」
他寬容的對我笑一笑,「不用太緊張,」看了他的助手一眼說:「那只是例行公事而已。」隨後他拿出一張照片給我看,「妳認識這個女子嗎?」
我接過手,拿著照片一看,「咦,是綠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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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9 2006/5/17.劍.疾風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