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你心換我心<五>
盧萍和紹國棟他們在一起過了春天和夏天,友誼也更堅固。
國棟知道盧萍對他漸漸的放心,甚至把他當作最好的朋友,交換心事,開口求援。他對盧萍的感情更是逐日的增長。
但是國棟對盧萍,也一直都保持著發乎情止乎禮的尊重。他不敢對她有非份的舉止,深怕了褻瀆了他們的感情。
他當然不是聖人,卻因認識盧萍更懂了「此物已靈,不可褻瀆。」的道理。而且他更認為,能夠遇見她已經是此生最大的幸福了。其他的,他能夠等。對一個受過傷害的心靈來說,他相信除了耐心等待,還是耐心等。只要他的感情用的深,他相信盧萍一定能夠感受到。
秋末,這一天是盧萍的生日,他們兩人出去慶祝,奢侈的享受了一頓精緻美味的義大利餐點,喝盡一瓶香檳,還意猶未盡。
是酒精另人的意志力消減吧,盧萍將下巴枕在手背上,呆呆的望著國棟說:
「國棟,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不知道嗎?你越是對我好,我的內心越是愧疚,我又能回報你什麼呢?」
國棟捏著他的鼻尖說:「神經,我幹麻需要妳回報什麼。」
「我浪費了你太多太多的時間。」盧萍酡紅著臉說。
「胡說八道,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每一分鍾時間,都是最快樂的時光,誰也沒浪費誰的時間。」
「可是,國棟,你應該明白的,我永遠都不可能嫁給你,就不應該讓你深陷泥淖。」說著說著,一滴眼淚低了下來。
國棟的心被刺痛一下。「什麼意思──永遠?」
「國棟,我是真的愛你,但是我對你的愛如同愛一個手足一般,你能明白嗎?並不是男女之間的愛情,我們確實『永遠』不會有結果。」
這一番話說得盧萍也心痛不已。
國棟更是猶如被人當頭淋了冷水似的,全身冷凜的顫抖了一下,久久都發不出一點的聲響。
盧萍就是這樣坦白的個性,太坦白了些,她明明知道這番話會傷他的心,她也忍不住要坦白的說出來。
她握緊了國棟的手,充滿感情的說︰「相信我,國棟,我這都是為你好,才需要把話給說清楚,我不能拖著你陪我一起葬了。」
國棟嘆了一口氣說:「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只要能時時見到妳,我不介意妳是否會嫁我。」他強自振奮著又說︰
「天如果許妳給我,我會用一生的時間愛妳、憐妳。若不,只要讓我守護著妳,我一樣心滿意足。」
盧萍忍不住了,終於哭泣出聲,「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國強掏出手帕,為她擦拭著淚水,「嘿,這是為我落的淚呢!原來妳也會為我哭泣。」
盧萍一個勁兒的搖著頭,淚水落得更急了。
於是國棟將她護送回家。
到了她家大門,國棟看到了門口把手上,插著一枝一繫著藍色緞帶的白色長莖玫瑰花,他對著玫瑰的「咦──」一聲叫出來。
盧萍也看見了玫瑰,她顫抖著手拿起白玫瑰。
國棟心慌了一下:「這玫瑰誰送的?」
盧萍聲音不穩定的說:「國棟,你我都累了,我們明天再說,好嗎?」
國棟點點頭依了她,朝她擺擺手走開。
他就是無法拒絕她。
「國棟」她追上他,在他的唇上輕輕一吻,「再見。國棟!」
國棟覺得全身冰冷,搖搖晃晃的開著車回家。
第二天的早上,國棟醒來時頭很痛、心情也很鬱悶,刮鬍子又在頸部割破了兩處。梳洗完了他看著鏡中的自己,還是不像個人樣,看起來精神委靡真是糟糕透了。
就著鏡子他跟自己說:「紹國棟,沒關係的,只是失戀而已,人家只是不愛你,沒關係的,這沒什麼大不了!」他說的心酸極了。
「好好的一個人,與其這樣受凌遲碎剮的折磨,不如下定決心,把感情收回來……」
他忽然笑的好淒厲,已經付出的感情,到底要怎麼收回來呢?
就算要收,他也不能不理會她呀,他知道他是她的好朋友,她會這樣傷他的心,自己也必然受到了傷害。既然是好朋友就得講義氣,要講義氣就得有所犧牲,不是嗎?
「好小子,你裝他媽的什麼情聖,人家怎麼傷她,她就怎樣傷你,你是活該自找罪受!」
正在國棟自我鞭笞的時候,盧萍打了電話來了。
她低聲的說:「你昨晚喝醉了?唉……我總是連累你,只會連累你……」
聽到這樣的聲音,國棟立刻就氣短了。「不……」
「國棟──」
「這種事不要說了,」國棟也像她那樣嘆一口氣,「是我自己願意的,我又不怨你,你何苦怪罪自己。」
「國棟,早上你能出來嗎?我有些話跟你說。」盧萍小心翼翼的問。
「現在嗎?」
「嗯……也好,就現在吧。」她說。
「好。我一會兒就到。」國棟我聳聳肩說。
他突然有種自暴自棄的想法,假也不請的,抓了鑰匙就出門。
誰會在乎今天、明天、後天……會怎樣,他的世界可能在今日就要崩盤了,昨晚的那朵白玫瑰,給他很不好的感覺。
今日……可能就是他與盧萍的最後一次。
飛車到了盧萍家中,才剛按門鈴,盧萍便開了門。看到盧萍憔悴的模樣,國棟駭極了,她像是一夜都未睡覺身受煎熬的樣子。
他心痛的問:「妳在幹什麼啊?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妳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糟糕?」國棟的第六感告訴他,事情無單純,他趕覺很不安。
盧萍激動的顫聲說︰「國棟,他……他回來了。」
◆ 待 續 ◆
16:57 2006/5/23.劍.疾風守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