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部作品不允許被割裂,那麼生活注定要成為例外,唯有割裂生活,我們才能義無反顧的走下去。
宋人王正功詩:「桂林山水甲天下」,衝著這句,想要看山賞水來洗去一身的疲憊,母親大人和我標下兩人同行19800的團旅,奔向對岸。然而我們無法預料所有的行程即將脫序,所有的景況超乎想像。
第一天下午到達景山,正當所有人都一頭熱的搭上纜車,我和阿母還在討論登山步道怎麼走,據說上下山超過一個小時,加上有山賊出沒,所以只好坐上十分陽春但沿途標示警告的纜車,飽嘗珠海風光,地陪很盡責的介紹民間傳說、地理特色和經濟發展等等,一味練習拍照的我,耳朵和心神惚惚恍恍,除了情緣鎖鍊(見圖)有在聽,全都連本帶利還給"溫柔的"地陪(典出自云貌似趙傳),大概是因為坐了夜車又飛機,整個人還沒進入狀況,最清楚的是原訂第六天的行程悄悄挪移至第一天,然而這時內心是平靜的,沒有一絲埋怨。
【喀斯特地形,想像無限】
花蓮大理石名揚海外,地理課本說石灰岩珍貴稀少,這才親眼目睹鐘乳石的真面目,地陪說溶洞常年恆溫攝氏19~20度,八月赤炎炎,洞裡洞外起碼相差攝氏17度不囉嗦,桂林最負盛名的是蘆笛岩,我團則參觀穿山岩和銀子岩,後兩者是近十年才開發,遊客雖不如前者多到爆炸,洞中若干特產卻絲毫不遜色,例如穿山的石頭會開花長毛,曾經是古裝劇西遊記的外景拍攝點;銀子岩有超高石柱,老中青三代地質大集合,從每個名稱不難發現後人的用心觀察(後人總是想太多)。然而在七彩霓虹燈的渲染下,冰清潔白的石頭妖媚舞動,我們彷彿誤入盤絲洞,分不出是形,還是影。
【龍脊梯田好風光,湖光山色眼底遊】
最美好的回憶就是第二天爬"九層塔"山,龍勝山野間展開一幅壯闊的綠意,由底至頂蜿蜒不絕,不知為何早上爬山竟能感覺如此爽快,順著龍脈疊疊直上,回身俯瞰,溪畔人家,濱水築寨,在群山的擁抱下,自給自足,可以老死不相往來,山間出現的面孔多是老人、婦女、小孩,年輕一輩的為了多掙錢,或者嚮往城市生活,才會離開故土,但是多半受限於學經歷,只能打零工端盤子腳底按摩等,收入微薄,勉強餬口。在廣西的少數民族中,瑤族村寨維持母系社會傳統,所有男人都是娶回來的,她們勞動、歌舞、蓄長髮,我一直懷疑純用發酵過的淘米水洗頭,就能年過六十依舊烏黑亮麗?其中必有私藏密方,等待研究金銀婆婆的專業人士來考察考察。
恕我說句實在話,夜遊兩江四湖,不如白天車遊,一座座的橋梁,今人特製;畫舫小茶館,後人仿古,穿梭於灕江和其支流桃花江之間,放眼盡是現在工藝技術的輝煌成果,晚上彩光大放的氣氛任憑各人在船中獨享,既不能吆喝三五好友一旁飲茶,又不能昂首闊步在橋上與車爭道,且不能兩人雅座樟樹下情話綿綿,船遊何用啊!所以(分隔線在此,隱形的批判),瘦了咱的荷包,省了導遊的話,賺了個睡眼惺忪(船遊時已22:00)。話說回來,日月雙塔一定得晚上看,使用夜景模式大拍特拍。
【包包背後面是別人的,背前面是自己的】
大約是第四天下午來到陽朔西街,早些年,這條街是大朋友小朋友外國人圈內人大家都喜愛,近幾年"怪手"猖獗,膽子大的外國人自助旅行,膽子小的外國人(如我們)跟團戰戰兢兢,標題是這樣來的,話說逛完以後,一無所獲,在失望之餘,阿母和我到約定集合的麥當當吃蛋捲冰淇淋,並買了一袋山竹(水果),偷吃別人買的黃皮(水果)後,便沿街走回去,回程途中,對向後方傳來一聲尖叫,是女性,根據目擊者指出,兩名男子騎乘機車,默默往來觀察路人,見一名女子側背名牌包,加速驅車向前,趁人不備,搶奪逃逸,最後因為修練不夠,遭遇前方阻擋,飛車搶劫宣告失敗,殘念(←多餘的)。隔天我們到一家複合式餐廳吃清淡的,飽腹出來,準備過街上車,這時在我們一行人旁邊,有三四名男子也要過,因為內地的交通狀況是開車我最大,每次都要左顧右盼乘以二,大家才敢安心出腳(想絆倒誰?見註),快步之際,男子們也跟進,手中撐起雨傘,我心想是不是連當地人也很怕車流再襲,所以快走快走,不疑有他,說時遲,後方大喊一聲"包包",那時快,男子們快步靠向前面的小商店,收傘,這才發現有位阿姨顧著唸小孩,包包右側斜背,"高手"見狀出動,好在有那麼一聲,讓團員免於傷財。再次提醒走訪神州的朋友們,千萬要小心喔。
【尾聲──A貨珍珠蠶絲被、貔貅普洱翡翠】
呼應開頭,從爬梯田起,我團就正式開啟體能訓練營,22:00前入住旅館的大概是其中兩天,經歷早起、走路、走路、購物、晚睡之後,我終於恍然大悟,理解吃不爽睡不飽花太多的真諦,問題癥結就在(背景音樂:鏘鏘鏘鏘)我自己!有道是:回首向來貪便宜,也無風味,也無勁。聽說跟團難逃失血的命運,即便到歐洲也是,當初年紀小不懂事,工作混戰後似乎也沒長進,接下來的自我期許是鼓勵母親大人參加高檔一點的行程,一步一步,踏遍世界。
註:有一晚觀賞夢幻灕江秀,室內表演新型馬戲芭蕾,其中成員年齡6歲到20多歲不等,節目快要結束時,前排很多當地人紛紛起身,想先離場避開人潮,經過我們前面時且走且停,頻頻回看舞台,整個擋住視線,我阿母先是嘖嘖,接著伸出一隻美腿,作勢要絆人,俏皮的樣子剛好被地陪看到,上車以後再實況轉播一次。
20100807-08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