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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1/21 22:33:50瀏覽196|回應1|推薦8 | |
. 1951/(40)/12/9/星期日 寂寞與無聊佔據著我的心,不時的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深沉的歎息。唉!拿著筆伏在這桌子上,追述著過去的事蹟,真是恍如一夢,窗外靜靜的,陽光普照著大海。啊!這也要成為過去嗎?但我並不留戀...正寫到這兒,一陣爆丈與鑼鼓聲傳來,我伸頭出去看一看,原來是送神的。啊!這小島,太平盛世的小島,知不知道地球上的戰火日益危機?我便是那被戰火逐離家園的浪子。 . 好像一股叛逆的血又在我體內澎湃,我想和上帝吵架,祂為何給我這麼壞的運命。 . 1951/(40)/12/11/星期二 中午,拿了一份報紙在隔璧空房子裡看,陽光從窗子照到桌子上來。忽然,一隻黃蜂飛了進來,跌在窗台上,翅膀動動,好不容易才又飛起,然碰著窗格子上又跌了下來。黃蜂,令人一看見便不期然的害怕,這是因為牠有一根毒針的緣故吧!然而,今天這隻黃蜂是痙癵無力的,笨拙的撲著翅膀爬著。原來,這是冬季十二月的天氣,是不適於夏蟲生活的。可是,最後牠竟爬上窗檻飛了出去。我看著窗外的陽光不能自禁的笑了。(我不知自己為甚麼會笑?) . 過後,我有著無限的感觸,我彷彿看到那隻黃蜂無力的又跌在一個甚麼地方,或者跌在路上,被行人不經意的踏死了,或者跌在另一個看報小姐的窗台上, . 大 . 1951/(40)/12/12/星期三 接相如的信,她寫得很長。還是勸我回去,她真是太天真了。回去!哼!要回去又豈能等到今天呢?但是,我也的確想家阿!唉!戰爭這樣的拖延,世界大事究竟將是一個如何情景,又誰能預料呢?好朋友的來信是一種慰籍,但也是一種刺激。我還有升學的機會沒有?想到這,我真恨志棟,不然,我現在或在台灣,或在大陸,一定都是在讀大學了。唉!恨也無用,只有從今振作。或者上帝憐憫我,仍會成就我的志願。 . 志棟前天來信,有一個機會去婆羅洲,不知去得成否。如果去得成,真是萬幸。唉!兩年來,他真使我苦惱透了。 . 1951/(40)/12/14/星期五 婆羅洲又去不成了,他真是我甩不掉的重擔。他是我的夏甲,也是我的以實瑪利。不聽天也得聽天,不由命也得由命了。唉!究竟是宿命註定,還是自己的錯誤招來的呢?我真不懂。昨夜夢中彷彿又在落難時的廣西曠野裡,雨中步行逃難...這是上帝回答我升學的啟示嗎?管不了啦! . 本以為明天去港不成問題,但是因我於本月一日去過,甘師母不敢準假。只得去問校長貝牧師。袁淑貞同學陪我到山上貝牧師的家裡去請假。雖然是明月當空,但山的這一面仍舊看不清楚,幸虧我們帶了手電筒。夜的山頂美極了。貝牧師的狗很遠便迎了出來...貝牧師準了我的假。下山時,差一點滾了下去。誰說下山比上山容易?我一向就喜歡上山而怕下山。但是,自從離家之後,我一直走著下山的路。 . 相如的信上說:她很崇拜我。使我覺得非常的慚愧。但她說我是英雄,又是文學家的料,也許沒有說錯。我經過英雄所經過的鎗林炮雨和生死掙扎。我也經過詩人,文學家的窮困,我更做過詩人,文學家的夢。但我會成為英雄,或甚麼家嗎?我真悲觀,因我知道自己,我太疏懶了。直到現在,一天大半的時間都消摩在幻想裡,真可惡。雖然現在我並不想成為英雄,或甚麼家了。我覺得每天我仍應做些甚麼,就是每天除了吃飯和做功課之外,還要做一點值得記念的東西,如:繡點花、寫寫日記、寫點自稱的文章和讀書雜感等。幻想雖然也是使人入勝的東西,究竟幻滅的太快了...唉!這月的火食費還未繳夠呢!真殺風景。 . 志棟信上說了很多對宗教的看法。宗教問題真是個大問題。是今生來生的問題。是眾說紛紜,自云己是的問題。至於我,正如英雄,或甚麼家之於我,已不容我再做夢了。感謝主!祂已把我趕到祂的羊圈裡,我還有甚麼話說呢?今日我才知道我是那麼軟弱的浮萍,一任狂風猛浪的吹聚吹散。阿!這才是真正令人慚愧的事呢! . 看 . 晚自習時,忽然涼風刺骨,這,告訴我冬已經深了。但是我也沒沒再添的衣服了。 . 小說,我暫命名「紅浪」已寫了約三萬餘字。雖然看著很不滿意,但我下定決心修改它,我準備抄騰十五遍,十五遍後,如再不成,我也應該擱筆,好好再讀書了,但我也只能以消遣心來寫,不然,我便會感到乏味了。世界上沒有不耕紜的收穫,耕紜在人收穫在天。但我深深知道自己的病根,無論做甚麼太不肯付代價了。今後我要勉勵作不問收穫的耕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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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