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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4/27 21:50:36瀏覽405|回應2|推薦21 | |
17雲雲日記~弱水三千取一瓢 作者的夢(2014/4/27)◎外子去世已經十年了。但是,在夢裡他卻是仍活得好好的,昨夜更是奇怪,我們一家三口和朋友數人到一處遊玩,說是要打預防針,先要抽血,我心想:「他已沒有了身體,還能抽得出血來嗎?」………醒來看看床頭小鐘,是深夜3點……唉! 1952/(41)/02/17/星期日 不想現在還有這樣冷的天氣,早晨在被窩裡不敢起來。午飯後又鑽進被裡去了,直睡到開晚飯的時候。要是在北方更不知怎樣了。可是在北方也不會穿得這樣少了呢。唉!不知相如怎樣了?我們竟如世局一樣的吵到了最高峰,她會讓步嗎?她知道我在這樣掛念她嗎。啊!和志棟爭吵也是我讓步!我天生的就該原諒別人。但是誰會原諒我呢?誰又能原諒我呢? 報載「板門店的和談」確已到了尾段,然而烏雲更厚了,大戰的煙囪已經冒著濃濃的煙霧,不是嗎?「里斯本會議」已較「羅馬會議」進一步,台灣已在解除中立,歐亞的民主陣營似乎是建立起來了。蘇聯與中共能不知道嗎。香港將怎樣呢?許多不知在那做著或好或壞的預言,聽之心煩。不管它吧,或死或生,都由天定。 1952/(41)/02/18/星期一 今天更加冷,上午在顫栗中上課。下午坐在被窩裡還是不住的發抖,我真是疑心外面結了冰,但是竟沒有,唉!我這樣沒出息嗎?似如此怕冷法將來怎樣回北方去呢?我還能終老南方嗎? 晚飯時,同學替志棟託人給我帶來PRAD'S。他已回何文田了。在此冷雨淒風中不知他怎樣在那棚子裡渡夜,天哪!我如何不心碎呢!不由我也恨火中燒。但我應該恨誰呢?唉! 1952/(41)/02/19/星期二 冷風依舊吹著,昨晚同學雅貞借給我一條灰毯,睡覺時有珍又送來一條,在這溫暖的人情中,我總算安穩的睡了一夜。今早又穿上曾姐給的一件絨長衫,雖然冷風還在吹,但太陽出來了,又跳了一會繩,便不像昨天那麼冷了。往遠處想,冷何嘗不是好呢,不冷,今夏會有瘟疫,只是冷風苦雨中的窮人卻真是吃不消。看哪!我的手都我握不住筆了。 1952/(41)/02/21/星期四 寒流終於過去,今天又異常暖和了,在這寒冷的時候,我卻做了「七歌」與對了「海天一角」的兩聯。說起舊詩詞,我真是慚愧,無才之外又少作,乏人指導,不懂平仄,不通音韻,只憑情之所之信口吟出,信筆捻來,若與有識者見之真不知要如何恥笑了。然而作詩自有作詩樂,喜笑之時,茶飯之間,無時不在斟酌字句。 昨夜臥衾內輾轉不能眠,悒悒睡去尚在夢中苦思得「思想想思私相愛慕思于飛」,起而錄出對鄺德先生之「霜降降霜孀婦傷心雙腳凍」。昔讀古人夢中作詩今我竟實履之,余竟作了傻香陵了。 「思想想思私相愛慕思于飛,霜降降霜孀婦傷心雙腳凍。」 顧牧師夫婦從菲律賓回來了,帶來了溫暖和笑容,見了他們我也快樂了。 1952/(41)/02/22/星期五 天從人願,學校開恩,準我們讀英文了。報名者三十六人,考試的結果分三班,我居然竟分在第二班呢,慚愧!不學者有不學的理由,我卻是只要有學習的機會絕不放鬆它,唉!我能早知如此就好了,但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從今伊始我不應浪費一點時間。 相如來了信,也如韓戰的和談一樣,看似好轉了,但思想有了轉變,怕不會再有坎坷軒的一日了。唉!人生! 1952/(41)/02/23/星期六 今天就算是給相如寫了一封信,一共四頁,不知她能瞭解到多少?下午「建道神學院」的吳淑靈來坐一會子,她是廣東人,她希望我能轉到建道去,但一動不如一靜,這校也加增了英文、希臘文,何必又多事呢?算了吧! 晚飯後,杜姐來房間閑談,談起我的過去。這又碰著了我的痛處,也真是無從談起。窮嗎,困難嗎?我是過慣了,而且我不要人們的可憐。活下去就活下去,到了活不下去的時候也只得罷了。離家四年來的遭遇可以說至矣盡矣,還能再壞嗎?我敢大膽的說,絕對的不會了。我要頑強的活下去。還有需要我可憐和需要我慰安的人呢! 看相如信上寫北大圖書館的書真給我最大的誘惑,不知相如會否利用那種環境?「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我會不會取來一瓢呢?我不自知,但是我自知自己會處順、逆、貧、富,雖然我還是那麼幼稚,那麼不合群,也許我會日有進步呢,誰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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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