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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笛二 一之二
2009/04/02 23:51:11瀏覽375|回應0|推薦4

說書先生的女兒小名喚做菊兒,奉了父親之命悄悄地問詩妹道「妳師弟可是那一劍擊敗黑山老妖的少年英雄?」

 

詩妹笑道「其實他當初的武功遠不及黑山老妖,只因對方輕敵,贏得甚是驚險、僥倖…」

 

一行人不到午時,已來到距武漢不到十里的一處坡地。

 

左順停下腳步向藍生道「這坡地方圓五里內都是飛沙幫的地盤,飛沙幫有百十來幫眾,勢力是這一帶最大的,我與其幫前年為爭地盤結下了樑子,若遇上了甚不好說話,還請少俠小心。」

 

藍生但求謹慎,下馬,要詩妹的馬緊跟在他身後,一手牽馬一手握著拂塵,隨著左順上了坡地。

 

眾人知道情況有異,個個噤若寒蟬,提心吊膽地尾隨在後。

 

走了不到百步,藍生已查覺密林處埋伏著不少人,他不動聲色,繼續前行。

 

突然,幾道寒光從密林深處疾射而來,藍生看出是暗器,但全都是射向左順。

好個左順,既不躲也不閃,雙手一掄,像變戲法般將三把飛刀兩個喪門釘全都抄進手裡。

 

這本領可教藍生佩服,換了藍生只能靠拂塵來擋,要是時間充裕方可舞動兩儀劍陣,倘要練到能空手接暗器,藍生恐怕要等到下輩子。

 

藍生這會才知道原來左順左手戴著手套,就是隨時準備接暗器的。

 

中土武學博大精深,光是少林就有七十二房,即便是武學天才,從娘胎練起,要將七十二房的武功全都練到爐火純青,最少也得一百年,這還不算上達摩易筋經…

因此沒有人會以有限的生命去追求無限的武學,每個門派、每個人皆因自己的天份與喜好,選擇適合自己練的武功。

 

不論是拳棍也好,刀劍也罷,甚至是像《無影神針》那樣的暗器,只要有一招半式能克敵制勝,便有條件立足於江湖。

 

左順見半天沒人現身,喝道「飛沙幫人多勢眾,卻藏頭露尾,只會放暗器麼?」

他沒罵對方縮頭烏龜,已是極克制,到底現在扮演的不是強盜,又在人的地盤上。

 

果然此話一激,林中、暗處便走出二、三十人,還有十餘人埋伏在遠處的,也紛紛提著傢伙快步趕來。

 

 

如今天下大亂,藍生掐指一算,這已是他與詩妹半年不到,第六次遇上強盜了。他和詩妹早就習以為常,等在那兒看戲。倒是菊兒見對方人多,顯得非常焦慮。

 

等人聚齊,一個身材魁偉,左臉上有道刀疤的中年漢子,提著刀向左順冷冷地道「左寨主可是攜家帶眷的要去投降?」

 

左順山寨被破之事自然瞞不住同道,看著他身後跟著十餘名百姓,甚至還有少女,這刀疤漢子如是揣測是有幾番道理。

 

左順無意多做解釋,只拱手道「左順今日純是路過此地,還請路副幫主行個方便。」

 

原來這刀疤漢子是飛沙幫的副幫主,姓路名沙,藍生聽出他內力不淺,待仔細一瞧,發現除了臉上怵目驚心豎著那五寸長的刀疤,他的左耳也被利劍削去了一半。

 

路沙聽了左順之話,陰笑道「行個方便?前年我幫路過貴寨時,左寨主怎就不肯行個方便?」

 

其實左順與飛沙幫的恩怨已非一朝一夕,正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若要細究,在前年之前又有故事,怎麼扯也扯不清。很簡單,在江湖,誰武功高誰說了算,在道上,在勢力大,誰定是非。

 

聽二人說到此,藍生知道一場惡仗是免不了的,他回頭要詩妹防範,已悄悄將拂塵抽出。

 

這時遠處黃沙滾滾,兩匹快馬揚塵而來。

 

待兩人下馬,藍生看清其中一人年約四十,粗頭大耳,長得有幾分神似路沙,像是他兄長。

另一人著藍衣,年約十六、七,臉甚白,生得也俊俏,書生打扮,束著整齊的髮髻。

 

「那少年是個女子」詩妹輕聲向藍生道,藍生端詳了半天也不敢確認,真不知詩妹是如何一眼便瞧出來的。

 

左順耳尖,聽到詩妹的話,微微一笑,並對藍生道「這男子便是飛沙幫的幫主,名叫路飛,他的武功甚高,出自少林,十餘年來未曾遇到對手…。」

 

『原來倆兄弟一飛一沙,所以叫做飛沙幫。』

 

 

路飛將馬交給旁人,問了路沙的情況,然後往前走了幾步,向左順嚷聲道「就依左幫主上回擺的譜兒,今日路過我飛沙幫的地盤,須勝我三局,否則錢財與女子各留下一半。」

 

藍生懂得他倆的盤口,為避免雙方死傷,這是一對一的戰法,若左順這邊能贏他飛沙幫三人,便可無條件的路過,倘若被對方先贏了三局,便要將所有的錢財及隨行的女子交出一半當做過路費。

 

經過幾次面對強盜,藍生早知在強盜眼裡,女子並不是人,只是財物。

尤其遇上美麗的女子,就像金、銀露了白。

 

左順派出一名三十出頭的青年,看來像是他徒弟。他手持一把紫色刀鞘的長劍,他的劍又細又長。。

 

飛沙幫這邊絲毫不敢大意,由副幫主路沙提著閃閃耀眼的大刀上陣。

 

兩人擺好姿勢,狠瞅著對方,如仇人相見,《請》字都沒說,便你一刀我一劍的酣戰開來。

 

刀是泰山派的刀法,威猛迅捷,力勢萬鈞。

劍是嵩山派的劍招,陰柔莫幻,險象綿延。

 

藍生訝異,難道這左順竟會是嵩山派的?

 

三十餘招下來,藍生已看出路沙的刀佔了優勢,但並非泰山派的刀法要勝於嵩山劍招,而是路沙的內力要比對方高出一截,且他的刀法更為熟練。

 

果然再過二十招,路沙的一招《推窗望月》將對方的《開門見山》狠狠地擊沈,不但門開不了,還險些被勢如破竹的刀鋒削中了握劍的手。

 

這青年只好棄劍認負,毫無懸念。

 

下一陣該誰上場?左順思索了半晌,他萬沒想到這路沙的內力與刀法竟如此厲害,這青年已是他所教出武功最強徒弟,若派其他人上陣不過是多添敗績。

 

最後,左順決定還是自己出馬。

他上前,抽出腰間長劍,向路沙微一拱手,兩人仍是二話不說便酣鬥起來。

 

前二十招雙方有來有往,不分軒輊,藍生看不出左順所使的是哪一門派的劍法,只覺得他的劍法威勢有餘,卻不夠細膩,該黏時沒緊黏住對方的刀,該挑時沒果斷變招,以至錯失了幾次勝勢。

 

但他的內力卻又勝出對方許多,以致他幾乎將劍當刀使,使路沙不敢輕攖其劍峰。

再過三十招,左順仗著深厚的內力,已取得明顯的勝勢,不但攻勢綿延不絕,還令對方的刀法無法順利施展。藍生看得出,路沙若不出奇招,落敗是遲早的事。

 

路沙當然也知道,他身為這方圓百里內,綠林第一大幫派的副幫主,面子比什麼都重要,豈甘就此落敗?於是他決定變招!

 

他將大刀猛力一翻,竟出其不意的用刀尖向左順橫挑,並連攻出了三招太《太乙玄門劍》的《天罡指路》、《袖裡藏花 》及《白蛇吐信》。左順既將劍當刀使,他乾脆也把刀當劍使。

 

左順暗自一驚,他萬沒料到使慣大刀的人,《劍法》竟能使得如此刁鑽純熟。

但他畢竟是身經百戰的高手,立即穩住陣腳,趁對方上身空虛,使出一劍《飛練懸天》,直逼路沙門面。

 

這會藍生才知道原來他是衡山派的,這招《飛練懸天》素羽曾教過他,是衡山派的絕招之一。

 

果然沙路的刀來不及救,只能一個倭身狼狽躲過,但卻躲不過左順攻來的第二招《飛虹貫日》。

 

「劍下留人」只聽一稚嫩的聲音喝道,左順立即收劍,退到一旁。

 

沙路撿回了半條命,這會大夥才將眸光全聚集在藍生身上。

藍生一向害臊,此刻已滿臉通紅,恨不得立即蒸發掉。

 

路沙算是敗了,飛沙幫這邊的眸光全集中在幫主路飛身上,不知下一陣他是否會親自出馬。

 

豈知此刻那藍衣少年望了路飛一眼,路飛含著深厚的笑意向他點著頭。

出乎所有意表之外的,飛沙幫第二陣派出的竟是這詩妹口中女子喬裝的藍衣少年。

 

當然最驚愕的還是左順。

他只曾聽人說過路飛有一女兒,去年才拜師歸來,卻沒人知道她師承何門,也沒有人探得她的武功深淺,今日竟然出場與自己爭勝,飛沙幫絕不打沒把握的仗,想必她武功必定不差。

 

『難怪飛沙幫聲勢越來越大,再加上湖北雙雄即將入夥,幫內真是臥虎藏龍!』

 

藍衣少年緩緩走向他的坐騎,並從馬側身革袋中取出一拂塵…,

 

這會可令藍生和詩妹驚訝不已,沒想到他竟也用拂塵。

( 創作詩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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