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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笛二 一之五
2009/04/08 00:54:28瀏覽409|回應0|推薦3

藍生臉紅到了大半個脖子,低著頭不知所措。

 

而他卻發現路非花知道他的來歷後,表情甚是驚訝。

 

這時詩妹拉了他桌下的手,輕聲道「敬大家一杯水酒罷。」

 

藍生頓時醒悟,起身,雙手端著桌前的開水,道「各位兄長、姊姊,藍生不能喝酒,以此淨水一杯,先乾為敬。」

 

藍生想學左順大碗灌酒的豪氣,不料卻因喝得太急,竟嗆到喉嚨,猛咳了幾聲,引來一陣又一陣的譁笑。

 

連對面的路非花都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來,藍生尷尬之極,猛然坐下,但見路非花仍笑意不止,並不時瞅著他瞧。

 

藍生發現她的笑容如花兒盛開般的美豔,不過藍生始終不敢再抬頭看她,怕又招惹她,那一巴掌直教他餘悸猶存。 

 

自這一笑之後,路非花的臉便沒再板過,藍生始終弄不明白,不知她之前是氣自己打輸了,還是氣藍生抱她。 

 

左順等三人酒量甚好,與路飛兄弟你一杯我一碗地乾著烈酒。

 

藍生端起桌前開水,向路非花道「路姊姊,今日小弟多有得罪,現以水代酒向姊姊賠不是。」 

 

叵料路非花豪氣頓起,轉身向路飛要了碗酒,與藍生碰了杯,一乾而盡。

 

酒過三尋,菜過五味,路飛向左順道「左兄此番倘若真能投了漢軍,倒也未必是件壞事,朱陳之戰最多秋天便要分出勝負,義軍一統大江南北已指日可待,到了那一天,哪還有我山寨立足之地?」

 

路飛說的是至理,中土數千年來皆是如此,天下紛亂時群雄四起,盜賊匪寇據地為王,一旦天下一統,匪寇們不是回老家種田便是被官兵勦滅。

 

路飛續道「我這山寨眼下聲勢雖大,卻是末日黃花,開一刻是一刻,開一時是一時。只是身為幫主,不得不為弟兄們早做打算。」 

 

藍生與詩妹始終保持緘默,努力埋首於盤中佳餚,總覺天下大事是大人的事,自己尚年幼,天塌下來也與他無關。

 

說著說著路飛提到那新入夥的湖北雙雄,原來他二人曾是陳友諒部屬,與陳友諒另一拜把兄弟張必先頗有交情。張必先是大漢宰相,在陳友諒身邊說話也頗有份量,拉他二人入夥,便是希望他日漢軍一統天下時,能派上用場。

 

眾人聊著,路沙見藍生只顧著吃,敬了他一杯水,問道「不知少俠以為朱元璋與漢軍誰會打贏這場仗?」

 

藍生愣了半晌,萬沒想到路沙竟會問他這問題,若是問了歐陽湘因,她必說得頭頭是道,但這天下事,自己哪裡懂得半點?朱元璋與陳友諒誰勝誰負與他何干?他只知弘智大師在朱營,張定邊卻在漢軍,只要他倆平安無事便好。

 

藍生支吾道「在下年幼,對天下事懵懂無知,不敢置喙。」

 

藍生的回答又引來路非花一聲竊笑。 

 

路飛看在眼裡,向藍生道「藍少俠,小女這一年來除了用蜂針扎人時笑過外,平日無論如何逗弄,她從不輕展笑顏,沒想,今日卻…」

 

他的話沒說完,被路非花一聲「爹」打斷,路飛見一向刁蠻任性的女兒竟害起臊,更是放聲大笑不遏。

 

本來吃完飯便要走的,尤其左順寨裡還有事,非得趕回不可,後來經過商議,及盛情慰留,左順等人和藍生約好相見的地點,便先離去,而藍生與詩妹再多待一天,明天中午用過午餐後才走。

 

他倆留下的理由是一樣的,路飛說後山有個美麗的湖泊,下午可帶二人去走走。 

 

藍生與詩妹雖不識水性,也不愛坐船,卻忒愛玩水,尤其藍生,對水總有說不出的感情,潺潺溪水中有母親溫柔的笑顏,有一個個母親留下的故事,更有他對母親無盡的思念,當然這思念中還有一部份是關於姊姊的。 

 

『姊姊妳可好麼?藍生答應詩妹不去找妳了…』

 

路飛先安排兩人的住處,這山寨雖大,但幫裡人多,單身的多是四人睡一間房舍,若是湊合擠一擠絕無問題,但要騰出兩個空房間還真有些棘手。何況湖北雙雄這兩天處理完事情便要到寨裡,已經空出了兩間空房給他倆…  

 

最後決定將路沙的房間讓出,暫讓倆人睡。

 

路沙的房間甚是寬敞,有兩間臥房,剛好一人一間。

 

藍生與詩妹在房裡休息了一個多時辰,路飛說要親自帶二人去湖邊,但他卻有晝寢的習慣,午飯後要小睡一個時辰。

 

藍生與詩妹從不睡午覺,兩人便坐在房裡等。

 

「現在你又多了一個姊姊」詩妹不懷好意地笑道。 

 

藍生知道她的意思,苦苦一笑。

 

未時過半,路飛便攜著路非花來到兩人房裡, 路非花手中拎了個盛水的皮囊,侷促地站在路飛身旁。

 

路飛道「小女留意到少俠的水囊已龜裂了,特意拿了個新的水囊…,」

 

路飛暗示著路非花,路非花只慌忙道了聲「給」,便將水囊塞到藍生手裡,貌甚靦腆。

 

藍生知卻之不恭,便收下她的水囊,並交給詩妹。

 

這一刻路非花似完全變了個人,藍生輕摸著臉頰,還想確定早上是不是真的被她打了。

 

四人走了半個時辰才來到後山的湖邊。

 

時已初夏,湖岸蒼鬱莽莽,野花四處奔放,湖水映著遠山澄碧連天,好不叫人驚豔。 

 

四人繞著湖又走了半個時辰,藍生發現湖心有人在小舟上撒網捕魚,正如路飛之前所說,這飛沙幫許多糧食與食物都是自給自足,並非搶來的。 

 

藍生眺望湖的遠端,似有輕煙冉冉,感覺甚是幽秘。

 

「這湖東面景色更美,卻甚是古怪,十年來有幾個弟兄在那兒失蹤,連屍體都找不到。」

 

路飛見藍生頻頻遠眺,毫無驚異之色,遂道「不知少俠可願與老夫前去一探究底?」

 

藍生臉上頓現興奮之色,忙道「好啊!」

 

路飛回頭向路非花道「為求妥當,花兒妳先帶詩姑娘回去。」 

 

詩妹哪肯走,巴著眼望著藍生。

 

藍生笑道「路幫主莫擔心,我與我詩妹出生入死好幾回了,我倆皆非貪生畏死之人。」

 

路飛大聲讚道「好,果然是少年出英雄。」 

 

路飛隨即問路非花道「花兒可欲與爹等同去?」 

 

路非花微慍道「他倆都不怕,女兒豈會怕?」她板著臉,嫌路飛太小覷她了。

 

路飛本考慮乘舟直往東岸,問了藍生與詩妹皆不識水性,遂決定改騎著馬繞著湖走過去。 

 

四人騎著三匹健馬,行了約十里路,橫在前面的是一處深不見底的墨綠色水潭。

 

馬已無路可走,四人將馬繫在樹上,來到潭邊。 

 

潭雖深卻不寬,離對岸不過四丈餘。 

 

路飛問詩妹道「不知這水潭詩姑娘可過得去?」

 

沒待詩妹回答,藍生便道「路幫主與路姊姊先請。」他的意思是他與詩妹自然過得去。 

 

路飛稍加猶豫,提了口氣一躍而過,落在對岸的草地上。

 

路非花連氣都沒提,就如跨過條小水溝般,輕輕一躍便倒了父親身旁。

 

藍生暗自叫好,古墓派的輕功果然了得。

 

兩人在對岸瞧著藍生,藍生略微猶豫,拔出拂塵,猛提著氣,右手摟著詩妹的腰,竟也一躍而過。 

 

自見面到現在,路飛始終沒有問及藍生師門的事,這是黑道上兄弟的規矩及默契。人一旦落了草,入了黑道,是極有辱師門的事,道上兄弟除非已忠肝義膽或非常熟識,通常都會避諱。

 

因此路飛明明看出藍生練成深厚的達摩易筋經,卻也不說,只是暗暗稱奇。

 

他的武功本就出自少林,但卻是俗家弟子,因此並無資格練此神功,這實是他一直引以為憾之事。

 

倒是路非花並無此避諱,她看到藍生竟然能攜著詩妹躍過水潭,大為訝異,忍不住問藍生道「你這是哪一家的內功如此厲害?」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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