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的大提琴自學記（5）

有一些事情真的很奇妙
就在當我每一天拉著大提琴的Ｃ-Ｇ-Ｄ-Ａ四條弦練習
慢慢熟悉 Do Re Mi … Mi Re Do 的把位時

過去在我年輕時唱過的、用鋼琴彈過的、用吉他彈過的旋律
竟然都變成了一個個音符，從大提琴的琴弦中陸續的流洩出來…
那些旋律曾經陪伴我，經過了年輕歲月的許多快樂與哀傷
狂野與沉潛的日子

你知道
那種感覺有點像是你在街頭轉角的７–１１買咖啡時
遇見了一位20年沒見面的朋友

或是像站在捷運的電扶梯
當電扶梯快到達出口馬路時
你看見了昔日的、已久沒連絡的那個人，正與你擦身而過
走入相反方向的電扶梯，淹沒在人潮裏

你以為你遺忘了    其實沒有
你已為那已成碎片的    但是它卻慢慢的被拼凑起來
變成完整的畫面

因為你不知道應該是高興還是惆悵
也許是青春歲月不再的緣故吧

不過就拉大提琴本身而言
肯定是高興的

我把那些從大提琴流洩出來的音符撿拾起來
流行的、古典的
都將它們慢慢用大提琴的琴音還原

一些流行的通俗歌曲，音符旋律對我而言是熟悉的
都已印在我的腦中
所以基本上我不用看譜
我所需要作的
就是用左手按住把位
右手持弓將音符流暢的拉出

像是The Beatles 的 『Yesterday』
ABBA的『The Winner Takes It All』
和一首不知名的日劇主題曲
我還特別練了孫燕姿的『遇見』
和莫文蔚的『Let's Fall In Love』
終於被我慢慢慢慢的演奏出來

對一個自學大提琴的人
當他能拉出一首曲子時那一天

心情是激動的
我也是

那一天
寒流來襲
我的房間溫度只有攝氏13度

我一邊拉著琴
腳底卻冒著汗
腳底的地板印上了流汗腳印的痕跡

我兒子聽到了我的拉琴聲
他也覺得很興奮
因為爸爸居然會拉大提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