４．

介紹這麼多加油站的人，卻還沒說到自己實在是有點奇怪，我先說我的名字，我叫劉宇翔，普普通通到不行的名字。

沒重考，很順利的考上一所私立大學，說真的現在考不上大學真的比考上還難，但我還是寧願當上考上的大多數。

沒什麼不良的習慣，不抽菸，不喝酒，更不會殺人放火，我可不是所謂小說家或漫畫家底下平時是一個大學生，私底下卻擁有國際刑警的執照還是受命某國的臥底神探，我只是過著平凡大學生活，頂多偶爾會熬一下夜，如果說熬夜算是不良習慣，那對不起那算有吧。

會熬夜那也算是大學生的一種特質，我認識的人幾乎把熬夜當成家常便飯，我唯一的室友小黑，不見太陽不睡覺，很誇張，現在是一家便利商店大夜班工讀生。

和小黑當室友的原因是我們都沒抽到學校宿舍，而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莫名其妙喜歡這個傢伙，所以他找我要不要跟他住，我一口就答應。

小黑是我同班同學，我們都是讀日間部，但他卻有勇氣去應徵大夜班，從晚上十一點開始一直到早上七點，然後脫下制服去學校睡覺，他說這樣才符合經濟效益，他賺錢的效益，在我眼中分明是把學校當旅館看待，這錢未免貴了點。

他跟我說他很缺錢，他說他一上大學後之後，就不想伸手從家裡拿錢，每天要工作八小時以上的工作才能養活他自己，所以他很不屑我去加油站，因為錢太少，最重要的是他討厭加油的味道。

我和他自從離開學生宿舍後，搬出來外面，由於我們打工的時段錯開來，在租屋的地方每天見不到幾次面，有時候我還懷疑我們真的室友嗎？現在我和他唯一的交流就只剩下我們共通的一間廁所。

這天，得到站長信賴後，我剛下班回到家，突然得到肛門括約肌失調症，我的胃中傳來一陣一陣絞痛，一股濃濃的便意襲來，我急急忙忙衝到廁所門口，轉動手把，結果鎖上了。

「好了沒，我要上廁所。」我拍打的廁所門。

「廢話，來廁所不上廁所你能幹嘛。」小黑機歪的話，從門縫中傳出。

「那你還不快出來，我快不行了。」我提肛閉氣，延緩即將出頭的大便。

「我得了不把書看完會死得病，快看完剩沒幾頁。」門內有翻書的聲響。

小黑大便時，總會帶上一本書進去，然後洋洋灑灑待在裡面半小時以上。

我忍住一口氣，雙腿交叉，繼續拍打，「你再不出來我把你全套的漫畫都撕爛掉，我也得了不撕不快會死的病。」

「Hey man calm down，你總得讓我夾斷有三寸長的黃金，我好久沒大出那麼長的東西，你想不想欣賞我的傑作？我可以為你不沖水。」

請原諒我，我和小黑的對話是如此的骯髒不堪，可是我真的是因人而異，我發誓除了我在小黑面前會罵髒話外，其他人面前我不會這麼做，實在是不罵小黑幾句髒話真的是太對不起自己。

「他媽的，你到底出不出來。」我的極限快到了。

「媽的，是不用擦屁股嗎？你也等我擦完，你也知道我上廁所一向很久。」

終於傳來沖水聲，我內心放鬆一下，發覺不太妙，真的快出來了。

門一開，我沒多說，迅速鎖門，脫下褲子，瞄準馬桶，但，臭，好臭，真的很臭。

「你是吃大便的嗎？會不會太臭。」我捏住鼻子。

「拜託，這可是我的日月精華，這世界上只有你能享受這獨一無二的人工真氣，你應該感謝我太對，多聞多健康。」小黑在門外一直笑。

總有一天，我也一定要讓他嘗到那種大便要出來卻進不來廁所的那種地步。

「對了，我想你還是對我好一點，否則你等等一定會後悔的。」小黑補充說。

「放心，我對你這個人，呃，是畜牲永遠不會用到『後悔』這兩個字。」

「是嗎？」說完，我聽到腳步聲慢慢遠離廁所門。

很快，我就後悔了，剛說了嘴就打了嘴。

我大叫，「小黑！」

「我聽不到，大聲點。」

我加大音量，「小黑，我要衛生紙。」沒想到這畜牲早把衛生紙用光，只剩下薄薄的塑膠套。

腳步聲慢慢逼近，停到門口，「我記得幾分鐘前有人說過不會用後悔這兩個字，是嗎？」

我忍住怒意，用很狗腿的語氣說：「沒有，你剛剛聽錯，麻煩小黑先生幫我拿衛生紙好嗎？」..

「小黑是誰？我不喜歡這形容詞。」

「麻煩門外的帥哥，我要衛生紙。」

「太短，用兩個字就想要我幫你拿衛生紙，辦不到呢。」

我兩手緊握，都快要握住血來，我發誓除了要讓小黑鎖到門外，我還要把他的頭塞進馬桶。

「玉樹臨風的帥哥，能不能……」

「太少，六個字也想說服我。」小黑打斷我的話。

「不然，你想怎麼樣。」。

我發誓除了要讓小黑鎖到門外，我還要把他的頭塞進馬桶，再加上用長條物堵住他肛門，我不想讓他有使用括約肌的一天。

「至少要二十個字來形容幫你拿衛生紙然後要聞到你的沙林毒氣的勇者。」

我深呼吸一口氣，我發誓除了要讓小黑鎖到門外，我還要把他的頭塞進馬桶，再加加上用條物堵住他肛門，最後重重的在他兩邊屁股上刺上禁止使用四個字。

我拼命想著如何形容這卑鄙又無恥又下流的人渣，「麻煩這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溫文儒雅、俊美非凡，心地好的帥哥能否幫我拿衛生紙？」其實我心裡想著是不忠不義、不仁不孝、沒血沒淚、貓生狗養豬帶大的畜牲，更正是畜牲不如。

「嗯阿，這形容詞是不錯，可是你的口氣我感受不到你的誠意，還是你要不擦屁股走出來，我是無所謂。」我聽到打呵欠的聲音。

「你再不拿衛生紙給我，我相信，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我很少看到太陽的，你也知道我秉持著日出而睡，日落活動的精神。」

「麻煩這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溫文儒雅、俊美非凡，心地好的帥哥能否幫我拿衛生紙？」我用了活在這世上最噁爛溫柔口氣再說一遍。

「你看，我就知道你行的，我感受到你的真心真意，讚美一個優秀的人我，用這個口氣說才是正確的，你等等，我去拿衛生紙。」

腳步聲離我遠去，過不久又慢慢靠近。

「先說好，我叫你開你再開，我可不想聞你的大便味。」

我偏不，我打開門，露出一小縫說：「快拿來。」

「臭，說別人大便臭之前先把自己的聞清楚一點。」那個卑鄙無恥又下流又齷齪的小黑說完，終於把我期待很久的一包衛生紙塞進我的手中，遠離廁所。

我扳下馬桶手把沖掉我精心製作的作品，沖不掉想讓畜牲死掉的欲望。

「說，你想要怎麼死？」我走出廁所。

「接著！」

一瓶利樂包包裝的不明物體呈拋物線狀，向我丟來。

我用左手接住，「你以為你請我喝，」我定眼一看，「快過期的鮮奶，你就可以不用遭受到正義的制裁嗎？」

「你想太多，我請你是因為我喝不下想說給你喝當作資源回收，畢竟是從我店裡Ａ來的不喝也是浪費，而且保存期限快到了。」

果不其然，對畜牲講人話是浪費時間的開始，不過還是先喝光牛奶再說，快過期和已經過期喝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阿翔，為什麼你都不交女朋友？」

「你今天有去過我加油站嗎？」我打包裝。

「沒有，我指定你加油可以不用錢嗎？」

「當然是不可能，如果你來我還要跟你收雙倍。」

小黑比了中指，「不然你問我有沒有去要幹嘛！」

「咕嚕……因為你問的問題今天剛好有人問過了。」別人請的和自己花錢買的就是不一樣，喝起來就是覺得比較好喝。

「喔！結果呢，你為什麼不想交？」

「沒看到喜歡的。」順手把喝完的牛奶丟入垃圾筒。

「就這樣？」小黑疑惑。

「就這樣。要不你想要怎麼答案？」

「沒事，我只是問問。」

「你還再追那個女生嗎？」

小黑從大一開始就鎖定一位長髮飄逸別系的女生，追了一年，現在大二還是沒什麼進展，我曾經勸他不要追她，條件差太多了，小黑這外號就是照他的外貌取的，小黑又矮又黑，他要追的女生我看過好幾次，看起來不錯，如果把小黑和她放一起就是美女與野獸現代版。

「嗯，你不懂的像你這種不想交女朋友的人是不會懂的。」小黑正經八百說。

「我也不想懂，只是我不想聽你跟我抱怨你和她發生什麼事，然後怎麼怎麼樣你又怎麼怎麼樣，最後她又怎麼怎麼樣。」

「吼，你怎樣算是我大學最好的朋友嗎？你看你喝了我多少罐飲料，吃了多少御便當，我每次都把快過期的東西都偷帶回來，沒有丟掉還不是都是為了你，怕你吃不飽喝不好，我多用心良苦，現在就聽我多講幾句話你都不要，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小黑翻起舊帳。

「你還敢講，上次我得了一星期腸胃炎還不是因為吃了你的御便當，我以為天國近了，我有說你什麼嗎？我只是想勸你都追一年了，不如把目標放在學妹身上這樣才有希望，你和她是無望的。」我加重語氣，「我最好的朋友。」

「多說無益。」小黑鼻子吹氣。

「忠言逆耳，我這旁觀者在旁邊看了你一年是好朋友才跟你說這些，不過記得今天要帶御便當回來，早上我想把它當作早餐而且要微波，最好是有點熱又不會太熱。」

小黑左右開攻，比出中指，嘴上說：「你去死！辦不到。」

但，我知道他會帶回來的，小黑就是那種嘴巴說不要但心腸很軟的人，我太

瞭解他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