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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9/01 10:07:43瀏覽148|回應0|推薦0 | |
佛使比庫 著
香光書鄉編譯組 譯 所有同處於生、老、死的同修們: 由於演講時間只有短短一小時,以下我就擇取上座部佛教的某些殊勝特色做個重點報告。 上座部佛教保存原始佛教教法 一、由於禁止對原始教法做任何廢除或修改,只容許添加能令原始佛教更精確的說法,上座部佛教成了唯一成功保存古老純正佛教教法的部派。 談到上座部佛教的第一項特色之前,我們必須先認知,不論佛教有多少宗派,各派都有從初期到後期的經典,而這些經典是由不同的經論權威因應環境漸漸添增而成。這是很明顯的事實,毋需證明。 至於上座部佛教,有一項值得注意的特點:那就是我們無權刪除或修改佛陀在經典中所說的任何教法,雖然佛陀於將入滅時曾允許在僧團同意下,可以舍小小戒,但上座部認為不論多麼微細的刪改都不可以。上座部這種嚴禁刪改的作法,源於大迦葉尊者主持的第一次結集時,僧眾們所建立連非常微細的經律都禁止廢除的共識。 至於上座部經典的增添(一般認為上座部也增添了一些經典),這些添加的經律必須極度嚴謹地保存原始教法的原則,或者根據原始經典加以闡釋。增添經律必須與原始經典意義相符!這種作法與其他部派不同,其他部派的增添方法在某種程度上已改變了佛法的方向。 我們無權增添經律,而使佛法在不同時空因緣或任何外在環境的影響下發展,以致喪失原始教義。這樣的增添,直接或間接地導致佛法墮落成有神論或自我論,或更嚴重地退化回古老的神秘主義。我們害怕做這樣的事,所以樂於接受我們是懦夫的指控。由於這種保守的作風,上座部佛教得以保留佛法的原貌。但願我們永遠保持這樣的態度,若對經典有所增添,不論是巨大或微細,都必須與原始佛法相輔相成,使原始教義能達到顛撲不破的程度。 若有非正統的說法,由於任何影響而與原始教義混合,都會自行顯現出來,因為這些異說不可能與原始教義融合在一起。為了在教義受到疑難時,能指出正確的教法,世尊曾宣說了二章的四大教法,其中一章有關戒律,另一章則與經有關。而那些滲雜進來的因素在四大教法的原則檢定下,就會顯示出其本質上的謬誤,而自動地剔除;或者,如果這些異說仍然存留在神聖的經典中,因為自身的矛盾,也引不起任何人的興趣。 由於前面所說上座部不可更改教法的制度和四大教法,上座部佛教的教法從一開始就以純正的形式延續至今。 這就是上座部佛教第一項主要的特色,它堅固地奠基於佛陀的教法,一如《大般涅盤經》所說:“比庫!只要比庫永不廢除已立之法,不另增添未曾有法,並敬謹奉行已立之法。如是,比庫!和合僧眾必昌盛,不傾頹!” 八正道是趣向涅盤之道 二、以八正道為根本教義。八正道直接與生命實相有關,若不依止八正道,任何世間眾生不能安住於世,也無法解脫,因此,八正道是世間、出世間的唯一途徑。 希望每個人都毫不遲疑地堅信八正道是佛法──尤其是上座部佛教──的本質。佛陀如是說:「八正道,我說即是梵行」,即是佛法。 八正道就是正確修行或嘗試修行八種正確的法門。也就是在每一種生活方式中都能具正見、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和正定,並使之成為生活的藝術,其實八正道是唯一可稱為佛教修行法的巧妙法門。 任何具有自然智力的人都可能證悟八正道,所以世尊說八正道是人人「應當可證見的」,或待發覺並待證悟的,世尊稱它為「自然趣向涅盤之道」或「流」。它使眾生自然趣向涅盤,使每位奉行八正道者必然且奇跡地證得涅盤。因此,對眾生而言,八正道正是證得涅盤之道。 [正見是眾善之始] 八正道的第一項是修習正確的知見,簡稱為正見。正見包括各種智慧或究竟了悟。如:徹悟直接說明苦及苦的止息的四聖諦、一切現象的緣起、一切存在的本質──無常、苦、無我及整個因果律的範圍。證悟以上任何一種法都會有相同的結果──涅盤,脫離俗世生活;另一方面,正見也間接包含所有世間正確的看法,這些看法是獲致世間祥和與利益的方法。 佛陀稱正見為「眾善的開端」和「洞察四聖諦的開始」。它是涅盤──苦的止息──必然來臨的徵兆,就好像晨曦象徵一天的開始。 大家也許知道,正見一旦現前,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和正定都會同時自動產生,當時機成熟時,我們就會從苦中解脫。《增支部》說:「人靠著正見的徹底實踐,以克服所有的苦」,於是佛陀稱正見為「解脫的開端」,這帶給我們很大的希望,我們應該熱切而且心存感激地儘快奉行八正道第一項的正見。 [正見是正定的基礎] 奉行八正道最大的希望是,每當我們向內觀照(實際上就是正見)時,自然同時會獲得與正見成正比增長的正定。 其實,人心念紛亂時根本無法修習,自然地修習所獲得的也是自然的定;如果按照技術化、規則化的方法修習,則所獲得的也是與該方法相應的定。一旦修習正見,自然就可獲得更深的定力,而這份定力又積聚成幫助正見自然湧現的資糧。 缺乏正見,我們就不知如何修習,一個人先前所獲得的正見會時時刻刻激發出正定的力量,而這新激發出來的正定力也會反過來促使正見成正比增長。關於這點,佛陀曾經如是說:「沒有慧,就沒有定;沒有定,也不會有慧;定慧具足,則近於涅盤。」定、慧是彼此存在的必備條件。因此,沒有慧,不能生定,反之亦然,定、慧是互相激發而成的。 我們可以射箭的例子來說明上述的現象。當一個人手持弓箭瞄準目標時,無須以意志來集中精神,這種集中的精神會自然而然地與瞄準同步產生。如果射箭的人想射中目標的認知堅定,那麼他的精神集中也會很堅定,認知時時刻刻都強化精神的集中(定)。同理可知,正確瞭解解脫的價值,必然會引生正定的力量,並且完全和佛陀上述所說「無慧就無定」的說法一致。因此,把重點放在修習正見上,就會自然產生適當且足以徹悟真理的正定。一般說來,一個健康、智慧的人可以從事這種修行,且獲得滿意的結果。 佛陀曾在《增支部》以四種方式中描述定: (一)預知此生幸福的定,這是四色定的修行。 (二)獲得智見的定(一種不平凡的領悟力)。這是作意光明想、住晝想的修行。 (三)獲得正念正知(意識的專注與純淨)的定。這是為了達到自我控制,而觀照內心活動的修行,也是為了能洞見受、想、行之生、住、滅的修行。 (四)獲得息滅四種有漏(欲漏、有漏、見漏、無明漏)的定,這是觀照五取蘊(色、受、想、行、識)生滅的修行。 由上述可知,第四種的定就是可獲得如經典上所說的智慧或正見的修行,修習這種定主要是為了培養智慧,事實證明「修習正定」這字義,比我們平常所知修四色定的範圍廣得多。因此,定的修行不能離開慧或正見,上座部佛法的定在解脫的目標上絕對直接或間接地與慧並存,並不是如多數人所認為的只要安靜持續地打坐而已。 至於八正道之一的正定,佛陀在許多經典中是以四色定來說明,而且在《中部•大四十經》中,佛陀也解釋正定具有能分辨善惡的正見,且是能制心一處的心理狀態。因此,正定因具有正見而稱之為「正」,否則修習四色定會落入外道,如佛陀證悟前的老師阿羅邏迦藍、優陀羅羅摩子所修的苦行與其他外道的信仰,那樣的定不屬於八正道,不能通往佛法的目的──涅盤。因此,正見和正定必須片刻不離地並進,這就是上座部佛教的特色。 [正見是八正道的指導綱目] 不僅如此,只要正見現前,八正道的其他六要素──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與正念也就可以順利增長。正見的本質可以明辨是非、可行與不可行、有益與有害,同時也知道修行的方法。更甚者,它有很強的覺悟力,常常趨使人們依據正確的認知處世。因此,透過正見,一個人必然有正確的目標、說正確的話、行為正當、正確地生活、正精進,並且能正思惟,由於正見的力量,這六項德目變得較易達到。 從另一個思考的角度看,為了達到八正道中屬於「戒」的正語、正業和正命的目標,必須有慚與愧兩種力量的支援,也需要收攝六根(根律儀)。同樣地,因為具足正見,這些支持的力量可以很奇妙地獲得。甚至八正道中的正定,它形成的因素有正精進、正念和正定本身,它們相依共存,互相支撐,如心輕安、身輕安也可以經由正見的力量,而很容易獲得。因此,正見是八正道的關鍵,也是其他項目的指導綱目,所以佛陀稱它為八正道的「先鋒」。八正道中屬於「慧」的正思惟和正見也是如此,當它們在正見的引導下時,就可得到適度的增長。 尤其,具足出世的正見時,可以解決前述六項的實際困難,甚至包括正定本身等七項困難,也可以解決。由出世正見的四個層次所獲致的智慧可以用一句話說明:「對我們而言,凡事不執取,則不受後有。」一旦人的內心充滿「不執取」等的正見,邪見、邪思惟、邪語、邪行、邪命、邪精進、邪念、邪定等就不會滯留心中。更確切地說,內心就會自動地「改邪歸正」,臻至圓滿。因為對世間的一切不執著,最終將達到滅──涅盤,也就是痛苦及其起因的究竟滅除。只有靠「凡事不執著,則不受後有」的正見,這種可能才會發生。 [八正道使世間不缺少阿拉漢] 最奧妙的一點是八正道使世間不至於缺少阿拉漢。佛陀在入滅的那天說:「喬陳如!如果比庫正確地生活,世間就不會缺少阿拉漢。」其中「正確」指的就是八正道。佛陀當時也說:沒有八正道的宗教,就沒有四果位的聖者──須陀洹、斯陀含、阿那含和阿拉漢。那一個宗教沒有八正道,就沒有四果位的聖者,而佛教中是有八正道的。 為什麼八正道能使世間不缺少阿拉漢呢?這一點也不難明白。當一個人依循以正見為導、正定居後的八正道生活時,他的生活就自然地不讓煩惱有可乘之機,煩惱一旦缺乏來自眼、耳、鼻、舌、身、意的滋養品,就會日漸消弱,終至死亡。假如每個人都根據八正道的原則過正確的生活,那麼所有的煩惱將必然消失殆盡。若煩惱消耗到可以證得聖果的第一個標準時,這人就證得須陀洹(◆入流的狀態),最終的阿拉漢果也必然可經由八正道證得,而趣向涅盤。因此,這對每個人而言,都是很大的希望,因為證初果須具足的毅力是人人可及的。 我們內心持續修持定,以證悟「不執著樂,不執取一物,則不受後有」,會使我們的內心遠離對世間事物或有情眾生的執著,並且使內心趨向「息滅一切苦──不留任何受苦之因」,這是因為他已沒有任何束縛。 當我們的內心一直持續集中在這種不執著的真理上,最終的正見會自然產生,自然趨向涅盤。因此,言語、行為、生活方式、努力、注意力和專注力就不會趨向邪惡,善良自動持續地充塞身心,而成為完美究竟的八正道。同時,由於缺乏滋長煩惱的必需品,煩惱最後也漸漸萎縮,直到證得某一沙門果,甚至證得阿拉漢果。 以上所說就是可使世間不缺少阿拉漢的八正道的奧妙,對眾生而言,這方法是實際可行的。這就是上座部佛教令我們深感驕傲的第二項特色。 涅盤是至高無上的法 三、不生、不有、不滅的涅盤超越任何事物,包括任何宗教所信仰具有創造、控制與毀滅等三種力量的上帝,這是至高無上的上座部佛法。 [能創造、控制與毀滅的上帝] 在任何宗教經典上所說的「上帝」可從佛教的角度加以理解,並歸納成三種意義:創造神、控制神與毀滅神。創造神是創造萬物的神,控制(主宰)神職司控制,毀滅神負責週期性的世界毀滅。 只要人心存有或承認上述三種力量,人就會被創造、控制與毀滅。在某些宗教,這三種力量由上帝所掌管,而其他的宗教則分別由三個或更多的神負責。但不論是一個至高無上的神或多個神,人的責任同樣都是向他或他們禮拜、祈禱。 佛教徒認為陷入上述所謂神的三種主宰力量或置身天堂,那既不是值得驕傲的事,也不是能證得自在、究竟解脫或苦的止息的涅盤。人仍是無常變化的輪回漩渦中的主體者,也仍然受制於外在因素,仍在祈求希望的國度或企望永遠生活在上帝的天堂,這是尚未解脫,未具足「不生」之清淨心的狀況。 [佛教徒追求究竟的自在] 佛教徒認為只追求天堂太過簡單、平淡,不夠怡人,他們努力追求的是超脫永無止盡的創造、控制與毀滅的影響。佛教徒尋求究竟的自在、解脫和滅除包括永遠生活在天堂的所有束縛,因為究竟滅除所有的束縛才能為今生帶來究竟的安樂,創造、控制與毀滅的力量對於想解脫天、人束縛的心沒有任何作用。身為佛教徒的我們,在佛陀的引導之下,發現上述三種力量的事實。謹述如下: (一)自然的創造力被稱為創造神,其實是無明(無知或對苦、苦的起因認識不清)。它的功能是「行」(造作),因此創造了不同的有為法。經典上說:「無明緣行,行緣識等」,直到充滿煩惱的眾生出現,並為世界帶來各種危機。 (二)自然的控制力被稱為控制神,其實是業力或因果律。在因果律中,人們由於無明,受善惡業的支配,而系縛自己。 (三)自然的毀滅力被稱為毀滅神,其實是無明,它以三種渴愛的形式出現,使人陷入種種渴愛,且使欲望到達頂點,以致沈溺于財富、權勢等世間欲樂,至死而不知道德、羞恥和畏懼。 上座部佛法有一套修行系統,根據這套系統就可以瞭解:這一切只是由無明產生,它以各種不同形式,而產生創造、控制和毀滅的力量。所有生命都在無明的掌控之下,並產生永恆相續的苦,而這苦就如水的漩渦,輪回不已。 上座部佛教也明白所有眾生必須努力奮鬥,以消除創造、控制與毀滅力量的真正源頭──無明。我們必須透過自己的能力,產生智慧,以對抗無明,我們不能將自己置身於「上帝」──永久的創造神、控制神和毀滅神的控制下。事實上,所謂的上帝,就是無明,而三種神則是行、業力和愛欲。 [八正道是無明的終結者] 奉行佛陀所指示的八正道可以去除無明,獲得智慧。這使我們明白諸法實相,以致證得究竟智慧且明白究竟真理。不執取世間任何事物,甚至天堂也不執取,不「生」,也不「有」。不「有」,是因為「我」只不過是無明所造成的自我幻相而已,而不「生」則是不生為任何生命型態,包括天堂的天神。 「我」或「自我」只不過是內心妄見的產物,當心中沒有妄見時,「我」就消失了,只剩下不受神力左右的清淨心,清淨心不執取任何事物,它不生、不有,沒有束縛,也沒有需要撐持的「我」,因此不需要依賴任何人或受制於任何人。 清淨心超越所有神力的控制和毀壞,它才是今生今世究竟自由、解脫與所有煩惱的止息處,無須等待希望國土(淨土)或上帝天堂,這就是涅盤或人類的至善。一如聖典所說:「一切佛都說涅盤是至高無上的」,它超越迷信的宗教信徒理解的範圍。 上座部佛教沒有作為誘餌的希望國土(淨土)和天堂,也沒有讓人們執著的人格神或事,純潔、清淨與寧靜的真心三寶取代上述的神,並且協助人們證悟,因此上座部佛教絕不能與迷信視為同類。 上座部佛教的弘法工作不需要任何軍隊、誘餌、報酬,甚至不需要多采多姿的宗教儀式和物質化的典禮,就可以傳到全世界。這是因為人們事先從教法修行中得到極大的喜悅,甚至一開始只是抱著嘗試接觸上座部佛教的心態,也會得到極大的喜悅,佛教史中有許多這種例子。以上是上座部佛教與迷信不同的第三項特色。 [佛教三寶的真義] 四、把人所具足的三寶當作開啟智慧的目標,取代依賴有神教信仰中的外在上帝,因此這是「智慧之神」,而非「信仰之神」。 上座部佛教的三寶可取代有神教諸神,這具有二層意義。 就適合初學者理解的通俗意義來說,三寶是指:(一)佛:靠自力覺悟並弘揚所悟之法的人。(二)法:佛陀證悟並弘揚的究竟真理,是為了讓每個如法修行者都能學習、修持並證悟而達到解脫。(三)僧:聽聞、體解、修持並證悟「法」的人。 簡單地說,「佛」是證悟並弘揚「法」的人;「法」是以文字呈現說明有關修行和證悟的種種方法;「僧」是所作所為都依據佛陀教誨的人。這種三寶在通俗意義上可稱為「佛教的三位一體」──上帝所化現的三種相。根據佛教說法,其意義如下:「上帝」(即通俗意義的佛性);使人成為「上帝」,並使人與「上帝」合而為一的事物(也是佛性);已經或有能力與「上帝」合而為一的人(具有佛性的人)。 但從針對深入瞭解者說的奧妙意義而言,本質上只有一寶,就是純潔、清淨與寧靜的究竟安樂的本質。當心淨化到某種程度時,它就會在心上顯示出來。它是真正的寶,或所有寶中之寶,也是使人成為佛、成為僧的寶,這是永恆的「法」。 我為什麼會說只有一寶呢?這是因為當我們去研究那位體解並教導「法」的人(佛陀)時,我們知道他是證得並教導我們認知寧靜、清淨與純潔的究竟安樂的本質。就他本人而言,他心中恒常具有這三個特質,而且這是他全部的本質,就因為常駐他心中的是清淨等特質,所以他被稱為佛陀,如果心中沒有這些特質,他就不再是佛陀了。這究竟安樂的本質就是佛陀,而非凡夫,作為基礎的身和心只是這究竟安樂的外殼。 至於佛所證悟並弘揚的「法」,那就是寧靜、清淨與純潔的究竟安樂的本質,這些本質時時刻刻都存在他的心中,換句話說,這有三層意義:(一)就理論而言,是得到究竟安樂的道理或方法;(二)就修行而言,是到達究竟安樂的行持過程;(三)最後,就證悟而言,所教導的就是「究竟安樂的本質」,這是我對它最佳的稱呼。因此,佛陀所追尋、發現、證悟並教導的就是究竟安樂的本質。事實上這就是法寶,理論是它的地圖,修行是遵循地圖的旅行,而證悟就是所要抵達的目的地。 至於那些和佛陀一樣已經體解、修行並證悟相同真理(法)的人,他們明白如何得到究竟安樂,也已經修得並證悟究竟安樂。一旦證悟,究竟安樂永遠成為他們心靈的本質。這種存在心中的本質,才是僧伽的真義,作為基礎的身心,只是究竟安樂的外殼。 根據上述說法,究竟安樂的本質才是佛、法、僧三寶的真義。任何人若能自然證入這種安樂的本質,實質上就能獲得三寶,因為他本身就是三寶,而三寶永遠屬於證悟它的人。 如上所說,不論是通俗意義的三寶或奧妙意義的一寶,對所有佛教徒而言,其地位就像上帝在有神教中的地位一樣,獲得三寶的人就與「上帝」──佛教的真正上帝──合而為一,而不需要任何創造、控制與毀滅的作用。如果我們需要一個屬於上座部佛教的上帝,我們可經由道路、方法去證悟智慧之神,而非只是讓人信仰的上帝。 這就是上座部佛教的第四項殊勝的特質。 結論 我演講的時間快要結束了,讓我利用這個機會做個結論。貴國與我國必須珍惜上座部佛教的純正佛法和彼此間的友誼,世界上的學者都承認上座部的佛法仍然保有純正的原始佛教,因此我們應尊重、護持它。 八正道是佛法的核心,它使得世界不缺乏阿拉漢,八正道並非遙不可及,只要遵循正確的方法,任何人都可以像一個輕的物體飄浮在海上般,輕而易舉地修行。八正道是可用來追求世間和出世間利益的法則,我們決定超脫由煩惱所造成的創造、控制與毀滅的神秘力量,我們希望透過上座部佛教來證入不生、不有、不滅、究竟安樂的涅盤,也希望排除對自我或世間任何上帝的執著,使內心擁有純潔、清淨與寧靜的純正三寶,而沒有任何的煩惱。我們所要保持和追求的就是這份理想,而不是其他信仰的任何神只(上帝)。 上座部佛教認為我們自己的所作所為才能幫助我們,這非常合乎理性並有益於生命,因此,它不是我前面所說的社會大眾所沈溺的迷信信仰。我們的宗教有能力對抗並摧毀物質主義的影響,我們正處於去認識、體解、修持並證悟這種修行法,並且可以有效地指導別人,這是因為我們具有崇高的心力,可以瞭解心靈或意識的秘密,甚至超世俗的智慧。 我要強調的是我們不要做犀牛,(這是泰文的習慣用語,我這麼說是因為不曉得其他國家的說法。)犀牛無法享受笛子吹奏出的美妙曲子,而出世的真理時時刻刻都在演奏美妙的音樂,如果我們是犀牛就聽不到這些音樂。大約西元前五○○年,在哲學家輩出的希臘,哲學家赫拉克利特曾經對犀牛吹笛子,但犀牛卻不理睬。赫氏與佛陀同一時代出生,只比佛陀晚幾年,他所提出的 Panta Rhei 理論是:「世事流動,所謂的世間只不過是連續的流動,沒有任何真正存在的東西,只有變化,就好像燃燒的火焰是由連續的燃燒與熄滅所組成一般。」這種說法就是佛陀的「諸行無常」。但希臘人無法明白這種道理,並稱赫氏是「晦澀難懂的人」。這件事說明瞭一個事實──即當初希臘是犀牛居住的地方,是一物質主義哲學盛行的地方。儘管時至今日希臘仍為世人推崇為哲學家的國土,但那些犀牛仍無法瞭解有關超越世間的陳述。 我們必須為我們瞭解並珍惜佛陀超越世間的真理感到驕傲,我們拒絕做迷信信仰的犀牛,因為我們真的不喜歡物質主義的人天福報。 上座部佛教屬於心靈層次,所以我們的目的指向涅盤。涅盤解脫所有可能造成幻覺的力量,這些幻覺讓我們永無止盡,一次又一次地被創造、控制和毀滅。 泰國到處可見閃亮的黃色僧袍,這表示有很多人超越創造、控制和毀滅的力量,也表示光或智慧的存在,這光與智慧顯示永不再受苦的清淨。 這些的確就是上座部佛教殊勝、高貴的教義,我們必須永遠地保持這些高貴的品質,就像鹽保存鹹的味道一樣。 【本篇節錄自佛使比庫於一九五○年十二月六日,在緬甸仰光舉行的第六次結集會議的演講稿。文內標題為編者所加。】 注:比庫:巴厘語bhikkhu的音譯,指稱巴厘語傳承的佛世比庫僧眾及南傳上座部比庫僧眾; 比丘:梵語bhiksu的音譯,漢傳佛教譯為為“比丘”、“苾芻”等,指稱源自梵語系統的漢傳僧眾。 阿拉漢:巴厘語arahant的音譯,是對佛陀的尊稱,也可指一切的漏盡者(khinàsava,斷盡煩惱者), 包括諸佛、獨覺佛及阿拉漢弟子。 漢傳佛教依梵語arhant音譯為“阿羅漢”,謂為小乘極果。其音、用法皆與上座部佛教有所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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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地生活|桃竹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