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愛一生】（63）

允薇帶著淺淺的微笑，一逕地喝著紅酒。

「哇！小薇好酒量。」士偉笑著與她乾杯。

致武一直蹙著眉頭，發生了什麼事？楊丹尼的乾姐找小薇做什麼？小薇又答應她什麼？小薇的酒量向來很好，可是身子並不好，如此狂飲，身體會吃不消的。楊丹尼呢？他今天怎麼沒守在小薇身邊？

「致武、你真不夠意思，怎麼沒告訴我們小薇會喝酒，而且還這麼海量的能喝哪！」

致武苦笑著，該怎麼樣讓小薇停止喝下去呢？

酒不苦、可是心怎麼會這麼苦而難受呢？允薇默默地暗自心想，只不過失去一個朋友而已，然而…他是楊丹尼。這種滋味這種心情為何如此千頭萬緒般的複雜？從來沒有過的心情，令她手足無措地煩亂。

「小薇、別再喝了，妳已經喝了一個晚上了，身子會吃不消的。」致武拿走她的杯子。「發生什麼事？楊丹尼呢？怎麼沒陪在妳身邊？」

她醉眼迷離般的看著致武，狀似茫然的反問：「楊丹尼是誰啊？」

「小薇、妳到底怎麼了？」致武聞言，不由得訝異的驚呼。「妳真的喝醉了嗎？」

「你才喝醉了。」她慵懶的微笑。「杯子還我。」

「妳不能再喝了，妳的嘴唇都發白了。是不是和楊丹尼嘔氣？還是他乾姐說了不中聽的話？」

「楊丹尼是誰啊？你幹嘛一直提起這個人？」允薇半掩睫毛，垂眼看著桌面的杯盤狼藉。

「喂、致武，你別掃興好不好？嘀嘀咕咕什麼啊？」

「小薇的身子不好。」致武嚴肅的說：「不能如此瘋狂的喝酒，她會心律不整。」

「致武！誰讓你多話來著？」允薇惱怒的說。

「真對不起，我不知道小薇有病在身。」士偉連忙道歉著。「今天我們幾個就先散場了。」

「改天再連絡。」致武點點頭，送三位朋友出了咖啡廳，又聊了幾句，才返回咖啡廳內，見允薇仍心事重重的獨自一杯又一杯。

致武走向櫃台，拿起話筒開始撥號。

「喂？鳳凰橋您好！」

「請問楊丹尼副董在不在？」

「楊董啊？他今天北上洽公了。」曼玲有禮的說著。「我問問看他回來了沒有，請稍待。」

致武的目光一直凝視著允薇。這算什麼跟什麼？我明明對她情有獨鍾，為什麼還得替她找楊丹尼？

「喂？我是楊丹尼，請問你是那一位？」

「該死的楊丹尼，你最好解釋清楚，你到底對小薇做了什麼？」致武語氣相當兇狠不悅。

「陳致武？」丹尼一頭霧水的問：「你怎麼了？」

「不是我怎麼了，而是小薇怎麼了。」致武冷冷的說。

「薇？她出了什麼事嗎？」丹尼著急的問。

「這是我想問你的，你到底對小薇做了什麼？為什麼她會像不要命似的，喝了一晚上的酒。」致武的聲音越來越冷。「該死的你！你想讓她命喪黃泉嗎？」

「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丹尼惶急的說：「你們現在在那裡？薇、還好嗎？」

「若非我阻止不了她，我才懶得找你。」致武仍是一肚子的火與失落的沮喪。「我們在福華飯店的咖啡廳。」

「我馬上過去。」丹尼的心焦灼著不安與擔心。「別離開。」

掛斷電話後，致武並沒有直接回座位，仍然站在櫃台。

小薇啊小薇，我真的永遠失去愛妳的機會了嗎？妳真的做出選擇了嗎？唉…但願妳只是還在迷惑中而已。

才過數分鐘，丹尼已神色慌張的走進咖啡廳。

「嘿，我在這裡。」

「怎麼回事？薇在那裡？」

致武指向小薇的座位方向，她仍獨自喝著酒。

「似乎在下午的時候，你乾姐約了她談話，我恰巧也與朋友有約在此。」致武依然冷言冷語。「我偶然發現小薇也在這裡，當時、她的心情就怪怪的，你乾姐走後，她就來我與朋友桌，開始猛喝酒到現在，大約四、五個小時了…我不找你算帳還找誰？」

「小玉約她做什麼？」丹尼又迷惑又訝異。

「我怎麼知道？如果你敢暗中傷害小薇，可別怪我不留情面，對你不客氣！」致武在丹尼眼前握緊拳頭。

「我想疼她的時間都不夠，怎可能暗中傷害她？」丹尼沉穩的說。「我可以過去了嗎？」

「好吧！人交給你了。」

「你不留下來？」丹尼驚訝的問。

「不了…她若有問起我，就轉告她，我先回家休息了。」致武又看了允薇一眼。「已經買單了。」

丹尼目送著致武的背影離去，心中湧起複雜的情緒，這個男人是真心愛著薇，很不巧地我也深愛著她。

丹尼走向允薇的座位。

「妳想當酒鬼嗎？還是想自殺？」他溫柔的呵斥。

允薇沒有抬頭，已聽出聲音。

「致武真多事。」她喃喃自語。

「他真的很關心也很擔心妳。」丹尼柔聲說：「到底發生什麼事？」

「你來做什麼？」她不答反問。「看酒鬼嗎？」

「只要是有關妳的事，我都會立即趕到。」丹尼伸手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允薇別開臉，抽回自己的手。「不干你的事。」

「薇、看著我。」丹尼訝異著她冷淡的語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妳為何如此冷淡？」

允薇端起酒杯，立即被丹尼搶了過去。

「不能再喝了，妳不知道自己的嘴唇泛白了嗎？致武告訴我，妳已經喝了四、五個小時了。」丹尼再度握住她的手。「手也這麼冰冷，妳想害死自己嗎？」

「就算我想害死自己，也與你無關，放開我的手啦。」為什麼心會這麼痛？她黯然心想。「你走開。」

「不放也不走。」丹尼堅定而溫柔的說：「除非妳想見到我為妳而死。」

「你不要說傻話做傻事了。」這時允薇才回頭看著丹尼。多麼溫柔又關心的眼神呵，怎麼能忘得了？

「願意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妳身子不好，為何要喝那麼多酒？」丹尼依然款款柔語「妳還不明白，失去了妳，我與死無異嗎？」

感動的淚光閃在允薇眼底，她搖著頭，無語的靠進了丹尼的懷裡，不願再多想任何事。

「我心愛的寶貝，我會一直的等待，等妳回來。」丹尼在她耳畔悄聲低語。「請妳別三心兩意的任我苦等。」

這就是戀愛嗎？允薇困惑的想，無法輕易的道別離，更無法忽略他的感受。

然而無論是『分手』或『暫別』，這分離是無法避免的，只是這段戀曲是會繼續還是不了了之，連允薇也不知道，更何況她答應了小玉…一思及此…允薇的心感到又迷惑又刺痛！

「薇，妳知道妳是我的唯一，最初與最終吧？」丹尼的聲音更低柔更深情款款。「請妳務必記住我永遠會Right here waiting好嗎？」

允薇千頭萬緒的無語淚流，更緊靠進丹尼的懷裡。這是最後一次吧？她暗想：如此親暱的靠在『他』的懷裡，是最後一次…。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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