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愛一生】（61）

小薇的眼神顯得特別明亮，眼底閃鑠著如星般的光采，漫不經心又像似聊天一樣的開了口：「很好玩嗎？」

丹尼頭一回避開那雙會令自己分心的眼睛。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低語。

她紅了臉。「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丹尼深深地凝視著她，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依然輕柔的問：「妳在找我嗎？」

她固執的嘔著氣、就是硬不回答。

「大街小巷…找一個人的滋味不好受。」他自言自語般的對著空氣說話。神情十分的落寞。「沒嘗試過的人，怎知如何消受？她！卻不說一句，連『道別』二字也不…。」

「別再說了！」小薇咬住顫抖的唇，輕喊：「對！我就是沒良心，只會遊戲人間玩弄感情，趁早把我給忘了吧！這樣對大家都不會再有任何傷害...。」

「妳明明不是那樣的女孩，是誰把妳傷得如此之深？」丹尼好生心疼。握住她的手，憐惜萬分的注視著她。「薇，請妳抬頭看著我！」 

她硬是不抬頭，目光停留在桌子上，欣賞起上面的擺設似的，完全當作沒聽見。

「薇！妳再不抬頭…我就…。」

「你就怎樣？」她一付『你奈我何』？的姿態。

「我就…，」妳想玩、是不？丹尼暗想。心中靈機一動，聲音輕柔裡卻有威脅。「我就當妳是…要我不顧一切地當眾吻妳！現在…妳是要抬頭看著我，還是要我吻…。」

「你不會！」小薇吃定他似的輕哼著。

丹尼還真佩服她氣定神閒的功夫，差點想作罷投降。不！沒時間了…他提醒自己，一定要得到答案。

「沒有人告訴過妳….」他刻意拉長語氣，慢條斯理的說：「不要向一個失去耐性和理智的男人挑戰嗎？」一說完，立刻站起身子來。

「丹尼！」小薇嚇一跳，忙不迭地抬頭張大眼看著丹尼，大聲驚呼著。

「妳頭髮上有片落葉。」他若無其事的說：「妳以為是什麼事？」

一抹紅霞染上了雙頰。她惱怒的瞪眼。

「你的心眼愈來愈多了！」

他著迷的看著她臉紅嗔怒的模樣。含笑道：「承蒙妳調教有方！」

允薇白了他一眼，認命般的嘆息。

「好吧！你贏了。…我是在找你。」她不甘情願的恨聲道：「討厭又該死的…你！」

丹尼心喜暗想，暫時夠了，且休兵片刻。

「喝喝看這杯調酒，這間咖啡屋的特調。」

小薇疑惑的看著他。「你想把我灌醉來逼供嗎？」

聞言，喝水中的丹尼嗆了正著！咳嗽數聲。

「妳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

小薇十分滿意的向他甜甜一笑，根本不理會丹尼吃驚的表情，細聲文雅的說：「一人嚇一次很公平！」

望著她得意洋洋的表情，丹尼嘆氣。我怎麼會愛上她？有著天使般笑容的…小魔女。他嘀咕著：「上輩子到底欠了妳多少？」

「沒有人拿槍指著你的頭，你可以…。」她似好心般地輕聲細語相勸。

不待她說完，他截口道：「別再伸出爪子…小野貓。」

小薇聽出話中有警告之意，所以馬上把注意力移轉至那杯調酒上。

是淡淡的粉紅色，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如果有，那就是上面覆蓋一層鮮奶油，煞是好看極了！她輕喝了一口，驚奇的看著杯中，鮮奶油竟泛浮出一個唇影。

「怎麼會…？」

「這杯調酒有個特殊的名字…叫『天使之吻』Angel Kiss！」他好輕好柔的說明。「偶然得知有此特調。」

情何以堪？好個貼切的名稱！

「『天使之吻』？好美的名字。」她喃喃地重覆唸著。

該是時候了！氣氛也夠…丹尼暗自想。出其不意就開了口：「妳怎麼忍心不說一句？」

望進一雙心痛的眼神裡，她無法言語。

人間自是有情痴，難解多情無痕淚，說『再見』，就一定能再相見嗎？抑或是再也不見！

「妳怎麼忍心捨得我難過？」他悄聲低歎，痛楚的目光鎖住她的眼，扣住她的心，也逼出了她的淚。

痛！她覺得心好痛，為什麼會如此心痛？她茫然不知的想。從來沒有一個男人的眼神能令她心動又心痛，她不要這種感覺卻無法移開視線。

「告訴我，妳怎麼辦得到？如此迷人的…絕情。」丹尼知道自己的話，字字句句都在傷害著她，同樣刺痛著自己的心，他也快說不出話來。今夜他在下一個賭注，無奈何的孤注一擲，結果會如何？他沒有絲毫把握，也不敢想。「薇？妳怎麼不說話？」

說話？對！說話也許就能止痛。小薇呆呆的想：可是要說什麼呢？老師什麼都教過，就是沒教『止痛話』，天啊！她沮喪極了。

若非是他最要命的關鍵時刻，他真想緊緊地將她擁入懷裡，好好地呵護，不讓她如此不安又沒安全感。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精采豐富，滿臉未乾的淚痕，想不出所以然的蹙起眉頭，玩著髮稍的小動作…。得把握機會！再刺激一下。

「妳真是感情高手。」他冷冷的又說。「殺人不見血！」

想到了！她陶醉在自己的思緒裡，書上有一句『攻擊是最佳的防禦武器』，於是她抬起頭來，一看見他冷冷的眼神，頓時又忘了想說的話…。

「我想回家！」她無助般低語。「你不是丹尼...丹尼不會對我如此說話…。」

「又想逃避了，是不？一慣作風！」他急了起來，連忙捉住她的手。「不要再逃避、好嗎？」

小薇低頭看著被捉住的手。突然冒出一句話：「你有沒有菸？」

「菸？」丹尼被她完全風馬牛不相及，突如其來的問話搞得莫名其妙，「妳在打什麼啞謎啊？」

「就是香菸啊？」她像似想到什麼一般，很急著告訴他，語聲渴盼又急切。「你有，對不對？」

丹尼更是一頭霧水，百思不解其意。納悶的訝問：「妳想抽菸？」

「我爸只要和媽咪吵架後，抽抽菸就會沒事了。」她看他的眼神，好像丹尼是個白痴似的。「你怎麼會沒想到？」

丹尼先是傻眼，而後忍不住朗聲爆笑。「天哪！我還以為在見識過妳各種花招後，應該應付得了妳的古怪…。我真懷疑妳究竟打那個星球來？」

小薇微紅了臉，嗔道：「我是在幫你想辦法！」

「妳是這麼想？」丹泥專注的凝視她。「我們只是在吵架？」

當然不是！白痴也知道你在生氣，她默然暗想：可是那些傷人的話我招架不住。好丟臉喔！我怎麼會急得冒出那種話？真該死！

「遊戲可以結束了嗎？」丹尼倦然的自我承認，已無法再多說一句傷害她的話。「直接告訴我…是死刑還是無期徒刑吧！」

「我聽不懂你在說那門子的笑話！」她裝傻著，別開臉。「一點都不好笑。」

整個氣氛似冰凍般凝結，讓彼此無法抗拒…。

「是『分手』，還是『把心留住』？」他將小薇的臉捧在手心，炯炯有神而深情款款的逼視著她，讓她無法逃避。

她無語！

允薇究竟情歸何處？芳心何寄？

                         ＜＜待續＞＞

                           小黛草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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