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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之思想闡述
2023/07/31 03:22:51瀏覽86|回應0|推薦7

「自由」之思想闡述

 

    ——思想、哲學·四千九百五十七

 

  自由,既是壹種思想,也是壹個哲學概念。

  「自由論」在「顧曉軍主義哲學」中,是「公正第壹、民權至上、自由永恒」三位壹體的「平民主義民主」思想。

  以下,分十二的部分、以散點的形式,闡述我的「自由」之思想,而回避過於刻板的論述。

  其壹,說到「自由」,讓我想起壹位反對自由的網友對我的「抨擊」,他道「沒有絕對的自由」。

  我說過有絕對的自由嗎?相反,我以為,凡構成社會的地方,就沒有絕對的自由。因只要是同地同時存在兩個人,哪怕是這兩人的關系再親密,諸如夫妻(或情侶)、父子或母女等等,就不存在絕對的自由了;因,只要這兩個人中的壹個人,獲得了絕對的自由的權力,那麼,另壹個人就必然失去了絕對的自由。兩個人尚且如此,又何況社會?

  就如同,沒有絕對的真理、沒有絕對的公平、沒有絕對的平等……等等壹樣,在這人世間,也沒有絕對的自由。

  所有反自由的人,往往用沒有「絕對的自由」之類,把問題探討引向歧途。

  第二,2008-8-27,針對跟帖「樓主需要重新補上馬克思主義哲學這壹課」,我寫下〈就思想而言,每個人都該是壹個鮮活的自己〉。

  從原理上講,憲法是規範權利的,其他法才是規範個人的;因此,只要是刑法等法沒有規定的,都可以做。這,便是壹個社會人應當擁有的自由。

  當然,社會與社會不同,因此,有時不得不考慮國家意誌、道德規範等。即便這樣,也不能用某壹思想統壹全社會、統壹每個人;而如果定要這麼做,那麼,就只能是培養口是心非。

  法律,不可以誅心。就思想而言,每個人都該是壹個鮮活的自己。思想,是自由的最後領地。

  其三,我在《大腦革命》(2015年7月出版)壹書中告誡大家,人們總愛推崇法國思想家、哲學家盧梭,把他當成自由主義的先哲,尤其是把他的「人生而自由」當成自由主義的經典。

  其實,「人生而自由」是前人的斷章取義,盧梭的原話是「人生而自由,卻無往不在枷鎖之中」。由此可見,「人生而自由」在原話中只是「卻無往不在枷鎖之中」的鋪墊,「卻無往不在枷鎖之中」才是這句話的主旨,才是盧梭哲學地表達出的——他對自由的無奈的心境。

  再,從盧梭重要著作《社會契約論》看他的思想本質,他也不是自由主義者,而是反自由的。

  許,人們太需要「人生而自由」了,所以才會以訛傳訛;然,這卻於無形之中、擡高了這位非自由主義者、且精神世界分裂的、盧梭的思想地位。

  在顧粉團的探討中,盧德素指出「許良英批評他(盧梭)反民主,王元化批評他(盧梭)反個人自由」,「盧梭的自由觀,傾向兩個極端,壹是絕對自由,有違社會公正;壹是設想用社會契約來限制個人自由,契約壹訂,個人自由就被『公意』取代,結果導致國家壓倒社會,組織壓倒個人,整體至上價值觀統治壹切……」。

  糾正人們對盧梭的認知,於正確認識自由、絕對大有裨益。

  其四,「人生而自由」其實還是句空話——誰的童年,可以為所欲為;誰的人生,不需要為自己負起責任……既童年都不可能為所欲為,又何來啥「人生而自由」。

  天生就能夠自由的,不是我們的人生,而是各自的思想;在《九月隨想》(2018年7月出版)壹書中,我說過「在思想的草原上,我打馬馳騁……白日,有滿眼看不盡的山花;夜晚,有數不盡的星星」。

  思想,才是「生而自由」的;若沒人要求匯報,自己也不給自己設置藩籬。

  記得,韓寒時代(假如可把代筆猖獗的時期,也稱作為壹個時代),有句話很流行——「思想,有多遠就滾多遠」。或許,這是對束縛人們思想的壹種反叛;然,這也是種無知——假如思想真的「有多遠就滾多遠」的話,那麼,人不成為了具肉體的工具?

  其五,馬克思主義說,人類社會曾有過壹段「原始共產主義社會」,主要以狩獵和采集等方式獲取生活資料、氏族社會實行群婚制、氏族首領由氏族大會定期選舉產生,全體社會成員共同占有生產資料。

  以上,當是謬論。凡有思考能力的人,都可以想象得到——原始人除了單個人之外,最小的單位是家庭;而後,是家族、氏族。於家庭,不能說那是「原始共產主義社會」吧?而形成家族、氏族,必有家長、長老;那家長、長老,不就是王權的雛形?氏族大到國家,首領、長老就是國王;氏族大到帝國,首領、長老就是皇帝。如此,又哪來的什麼「原始共產主義社會」呢?

  且,人的天性是自私。壹旦成為首領,誰會玩定期選舉、更換?壹旦占有生產資料,誰又肯全體成員共同占有?

  所以說,人類原本是自由的,也無需「自由」這麼個概念。正是因為形成了社會,人類有了等級,很多人受到了壓迫……所以,才需要追求自由。

  從這個意義上講,則是「人生而自由」。

  其六,2011-4-21~22,我曾寫過篇〈九月隨想(三四·自由與長草的黨)〉。

  「長草的黨」,看似無不有輕慢之意,其實不然。因,「長草的黨」之「黨」,是種泛指;如是,「長草」便是對「黨」的壹種寫實。

  試想,即便聖潔如孫中山先生及其理想,他不最終也要打手模(即按手印)嗎?自然,我們非常能理解——壹次次的失敗,使他不得不強化其黨的功能——只有最大化地統壹全黨之意誌,全黨才能如巨人般地為共同目標而浴血奮戰……

  然,連意誌都收攏,哪還有思想的自由與自由思想之花?而沒有這些,如此的黨內、思想還不荒蕪成野草壹般?

  其七,思想,是人類的靈魂,是人類有別於其他動植物的關鍵之所在之壹。

  然而,政黨總是要統壹思想、統壹意誌的;如此,才能壹聲令下,全黨如虎狼之師奮勇向前。

  顯然,思想的自由與政黨的統壹,是壹對矛盾。那麼,誰是綱、誰是目呢?既然思想是人類的靈魂,那麼,政黨的統壹只能是目。

  如此,我的結論是——在人類歷史長河中,政黨壹如漸漸消失了的王權、神權,也總有壹天會退出歷史的舞臺。

  自然,政黨從我們社會生活中消失得不見蹤影,還很遙遠、甚至遙不可及。如此,我以為——在政黨消失之前,很可能會走向美式政黨的松散化。

  當然,政黨松散化也有弊端,如決策需辯論、似躊躇不決,不能立竿見影;然,諸如此類都會在歷史進程得以解決,這就如同社會主義將西方送進了福利社會壹樣。

  第八,有些道理需掰碎了細細地品。以賽亞·伯林有「積極自由」(能做什麼的自由)與「消極自由」(不做什麼的自由)之建樹。

  2013-10-27、28,我在〈閑話「自由」〉與〈閑話「自由」(二)〉(見《公正第壹》,2016年4月出版)之中,把「自由」分成——本體單元與精神單元(精神單元與本體單元,來自於靈與肉)。在本體單元中,又分自然屬性與社會屬性。自然屬性裏,還分第壹性與第二性。社會屬性裏,則分法與泛法兩個層面。在法與泛法裏,也存著在著第二性……而精神單元中,則又分文本與非文本兩個界面。

  為何如此復雜化?細分之後,可壹目了然地看出,「自由」對應在自然屬性裏的、人性中的自私,是不可改造的;在外力強壓下,或會收斂,然壹旦條件許可,便又自然恢復。如此,思想、宗教等,不要試圖溟滅它。

  而「自由」對應在社會屬性裏的部分,則必然會受到社會限制、約束等;因此,最好的對待方法是妥協,而不必像盧梭那樣「卻無往不在枷鎖之中」地哀嘆、掙紮。

  在精神單元中,分文本與非文本,旨在告誡——諸如思想、政治、哲學、文學、藝術、宗教乃至建築、繪畫、音樂、舞蹈、電影、廣告等等,不要試圖沒有禁忌,古往今來皆如此。只有意淫可以除外。

  細分,是為尋找邊際;只有邊際清晰,才有真正的、充分的自由。簡單地「人生而自由」,只會讓人陷入矛盾。

  自然,法與道德,於歷史長河中亦非恒定的;如此,自由才有了爭取空間。

  第九,任何壹個社會的權力,總是掌握在這個社會的少數人的手裏的。而當少數人制定的某政策,不符合多數人的意願時,這時的社會,是不穩定的,也無法穩定。

  社會,總是要變的,也壹直在變,只是不易被人察覺而已。

  然,掌握權力的人,總是不希望社會改變;因為,無論是什麼人,當他掌握權力的時候,正是他最愜意的時候。如此,他又為何要讓社會改變呢?

  蓄意不讓社會改變,禁錮的不僅是人們,同樣也剝奪了社會的自由——社會,也是有自由的。這自由,像山川、大地、江河、湖海,也像四季,更像社會的漸變——不易被人們察覺。

  第十,社會,不可能走在思想的前面。而自由,也不可能在社會之中完全舒展開妙曼的身姿。

  人們,總是希望社會穩定;其實,社會的不穩定就是壹種穩定。當社會真的像壹潭死水時,自由屬於權力,而不屬於普通社會人。

  穩定的社會,往往是種病態的社會。因穩定的因素,除了高壓、還有心死;而集體無意識,還不是種社會病嗎?

  集體無意識,是壹種社會病,更是壹種病態的自由——沒有人知道它何時發作……人類會繼續,自由更永恒;不能維系的,只可能是病態的社會。

  十壹,以下,摘自我的《九月隨想》壹書。

  在夢裏,妳爬呀、爬呀……回頭壹看,是懸崖絕壁;壹驚,妳掉了下去……妳哭呵、喊呵……醒來,卻在床上。在夢裏,妳飛呀、飛呀……自由翺翔、快樂無比;醒來,卻在牢籠裏。

  社會,像個大監獄,大家都是——囚徒。只不過——高官的看守,叫警衛;富人的看守,叫保鏢……而窮人的看守,叫老婆。

  所謂道德,不過是統治者的——法外之法——精神層面的控制。道德,對百姓而言,永遠是自由的羈絆、精神的牢籠。

  什麼是幸福、美好?自由就是幸福、美好。沒有坐過牢的人,未必能體會透自由的幸福與美好。坐過牢的人,沒有壹個願意再回到牢房裏去。

  魯迅的愚昧,在於——他自己追求自由、尊嚴、幸福……卻用「改造國民劣根性」對待民眾,且還要「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魯迅是把自己當成了帝王——壹個精神王國裏的君主,他用專制、愚昧主義的手段,教化——他認為愚昧的國民。

  魯迅的壹生,最不自由——向往愛情時,已有媳婦;想報答清廷,被秋瑾壹頓臭罵;誠心加入左聯,卻被周揚等死死地看守著……死了,還被許廣平說成——〈毛澤東思想的陽光照耀著魯迅〉(魯迅的壹生,是不幸的。他有老婆,卻沒有愛情;有二奶,卻沒有理解……喜歡的女人,嫁給了別人;談得來的蕭紅,又不能上床)。

  在中國,應當拋棄兩千多年的孔孟之道,重建現代道德體系。這個體系,應當以自由、獨立、愛……等作為元素;她,應當是壹種精神,知識分子的壹種自我完善,而不僅是用於教化百姓與他人。

  自由究竟是什麼?於個體而言,自由就相當於交配權。沒有交配權的個體,則如同工蜂、工蟻。而工蜂、工蟻,是名副其實的奴隸。

  反對自由,無非是要人們舍自己、去殉道。反對自由的本質,是反人性——犧牲自己,而服從某種教義。

  思想,是生殖系統。有了自由,才有交配的權力。如若把思想比作蕾,那麼,言論就是開出的花——表現思想種種能力的外部器官。

  思想,有時候是琢磨,有時候是奔騰;有時候像微風細雨,有時候又似山呼海嘯……

  思想好比是莊稼,只有見到陽光,才能瘋長;總是藏著掖著,只會腐敗、糜爛、壞死……沒有其它出路。思想又好比是駿馬,只有放縱,才能狂奔;如果是長期栓在馬廄裏,縱然是千裏馬,也會被栓成駑馬。

  自由,是天足;宣揚自由,就是放足、就是倡導——解放被纏裹的快要發臭的思想。

  自由,就是每壹個人、都可以作自己的主。民主,只是護衛自由的衛隊、羽林軍……

  空間,是自由的基礎;社會,是自由的牢籠。攀得越高的人,越沒有自由的思想……

  思想,是思想家的語言。

  自由,是試金石。

  十二,「自由」,貌似反社會;因,社會追求穩定的結構。前衛的思想,也貌似反社會;其實,恰恰是前衛的思想在推動著社會進步。因此,進步的東西往往會被誤解。

  然,當壹個社會中的絕大部分人的自由被沒收,或被忽悠了……這樣的社會看似平靜,卻是最不安穩的時候——因,對每個社會人而言,自由於他們是安定因子——被剝奪的越多,內心的躁動就越大。

  同理,前衛的思想是引領社會前行的頭馬;如果殺了頭馬,那麼,要麼是社會停滯不前,要麼是被趕著向前……

  推動社會進步,卻常被誤解,這是被誤解的不幸,又何嘗不是社會的不幸?

  本文中,有的部分是換種方式表達《平民主義民主》(2016年11月出版)等書中之〈要自由〉等文的要義,這些文章還闡述了——人類早期的自由與社會層面的自由,是兩個完全不同層面的自由等等。

  又及,文章剛貼出去,就有不少網友跟帖——胡思:「行為自由是所有動物的本能需求,但思想自由則是人獨有的需求,無論哪種本能,都不可以輕易扼殺……」

  tengwang777:「自由的定義就是沒有限制,沒約束。限制有兩種,壹種來自自然界,叫自然限制,比如人不能像魚壹樣在水裏生活,魚也不能像人壹樣在陸上生活。另壹種限制是人為的,比如對人們思想言論的限制,遷徙、選擇職業的限制,叫做社會限制。沒有自然限制,叫做自然自由;沒有社會限制,叫做社會自由……」

  武川鎮流:「是翻譯的問題,liberty和freedom不是隨心所欲。」

  武兄指的當是——本文中,我對盧梭的「人生而自由,卻無往不在枷鎖之中」的批評。我回復他,「那《社會契約論》呢?也是『翻譯的問題』嗎?」。目前,尚未得到他的回應。大約,也不會有回應。對於名人名言,尤其是外國的名人名言,中國人壹直有種迷信的心理。這是種悲哀。

 

              顧曉軍 2023-7-25~31

 

 

( 時事評論雜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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