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在熱氣氤氳的池裏,我不禁想起那次我獨自搭火車回台北,想要給你個驚喜,四個半小在擁擠的週休人潮中很努力地站著,最後卻決定不立即找你出來了。因為盆地風雨飄搖,我想你應當正在舒適溫暖的家中休憩,而我又怎能任性的因為自己的相思之苦,而要你辛苦的出門找我呢? 結果夜半終於接到你的電話,我才知道你是和朋友上山泡溫泉去了,有點錯愕的我很沒風度的慍怒著,那時酸酸冷冷的口氣和不免委屈的心境終於引爆我們再度爭吵的原因。
說來,真是太不懂得互相疼惜了。縱然現在的我像最當初的你是願意多忍讓的,卻是時間心情的雙重錯過,一切都無須臆測,總之已畫上句號了。
這真的是一個相當新鮮的經驗,第一次一口氣看見這麼多裸身的女人。而我親愛的女朋友們的扭捏反而鼓勵我要提起勇氣,想來這也是射手座莫名其妙的領袖慾望吧。都來了,豈能退縮﹖
你也會有類似的感覺嗎﹖那種當你終於在沒有星星的天空下閉上眼睛享受這舒適,那種全身的細胞毛孔都開展, 那些壓力以及緊張都隨著蒸氣驅逐於你了。我想我開始漸漸懂得如何享受生命了。當所有的感官和感覺都只因為你自己而豐沛完整時,想來那就是一種自由的美好。
就像是葉珊的「水之湄」,那樣的瀟灑平常,自在清爽。以一種優美閒適的姿態靜觀。所以說,都是一心之間。
那麼多人鼓吹著要人自己成為一個完整的圓,那麼,人就能夠真的活得好,並且和另一個圓共創更多的快樂,或者幫助別人變成一個完整的圓。
是的,我欽羨著這樣的完整與從容。
我想這也許也無關乎還有多少勇氣去愛與被愛、信任與防禦的問題。只不過是一種無欲則剛的單純心境而已。
水之湄 / 葉珊
我已在這兒坐了四個下午了 沒有人打這兒走過------別談足音了
(寂寞裏)
風尾草從我袴下長到肩頭了 不為甚麼地掩住我 說淙淙的水聲是一項難遣的記憶 我只能讓它寫駐足的雲朵上了
南去二十公尺 風蝶花把粉飄到我的斗笠上 我的斗笠能給你甚麼啊 我的臥姿之影能給你甚麼啊
四個下午的水聲比做四個下午的足音吧 倘若它們都是些急躁的少女 無止的爭執著 -------那麼 誰也不能來 我只要個午寐 哪! 誰也不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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