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在城市蔓延。像是陌生人的恨意,人們不全了解、也難以查覺,一點一點的奪去了夏天該擁有的色彩與溫暖,滲透了原本有壓力但還能繼續的平凡生活,彷彿越來越大的風雨,沾濕了世界,連笑容都顯得沉重。
寂寞在這傾城的時分極端的擴大和縮小。我站在午夜的冷雨中,刻意佔了一個沒有路燈的角落,想要等臉上的淚痕乾了再上樓,雨那麼大,多少凍掉了一些難受的感覺。
又回到起起伏伏的日子。最讓我害怕的你的瞬間轉變愛與不愛,終究還是慢慢的彷彿又要回到原狀。原以為改變的沒有改變,原以為能不改變的卻還是改變了。你的熱情與冷淡像是過於炎熱的太陽或過於冰冷的風雪,用過快的速度任性的換季。上一秒,這一秒,判若兩人。我幾乎不能分辨,錯亂的究竟是你,還是我自己。
又回到起起伏伏的日子。那有甚麼用呢?你很愛我,我開懷的笑著,然後你突然又不愛我了,然後我靜默的流淚,然後你說了對不起,於是我願意相信你會很愛我,然後你又轉開頭去一次也不回頭的離開,我在原地,而你先是恨,然後也就遺忘了。
太懦弱。總是不斷的原諒對方,然後在只是逃避、依然存在的問題間,來回打著躲避球。以前的我吶喊的很大聲,我痛,要告訴你為甚麼。現在的我竟然也隨便了,何必浪費大家的力氣,反正你總會要求我的原諒,反正你還是永遠不會真的改變,而我也永遠沒辦法真的改變,反正我一定會原諒你,卻也沒辦法真的原諒,然後總在下一次類似的衝突中,狼狽的,憤怒,或是哭泣,因為我自己選擇不斷的相信你,所以我不敢再發出自找的哀嚎、靜靜的,躲在沒人看得到的地方。等待,這一次的心酸過去。
於是眼淚漸漸變得沒有價值,連自己都沒有很大的感覺了。後來想起的時候,才發現竟然都是類似的情況,該開始,眼淚是珍貴的珍珠,習慣了,眼淚是普通鹽水,煩了惱了,眼淚是令人不屑的矯情。於是到了後來的年月,哭,也是自己和自己的悲傷而已了。另一個人只是漠然的開著車,紅燈了,看看窗外,沉默加快速度,眼不見為淨,快點抵達目的地,快點。
於是我們奔馳過了年經,直到最初真心都失速了,才願意雙雙偏離,分手獨行。你,離開後很快的結婚;你,孩子氣情緒捉摸不定。你們都有著最溫柔的眼神和最冷冽的側臉,都在滂沱的雨中選擇靜默的快速經過某段旅程,選擇逃之夭夭的簡單答案,選擇,不看不聽不溫暖,我,也許也是任性的悲傷。
人,真的很怕很怕麻煩,所以大部分的人選擇逃避。就這樣, 另一部分的人, 為了要求和平 也逐漸學會了逃避。
有點恍惚,淚眼有點朦朧。耳朵紅了起來,咫尺天涯身邊的彷彿應該是最熟悉的你,為何變成了一個陌生的計程車司機。親愛的陌生人,是否我們繞了又繞,最後還是註定要分道揚鑣?還是真的有一天,你願意發現總在你身旁嘻笑吵鬧的我,臉上靜靜滴落的淚水………………………
於是我又選擇了相信。 於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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