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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08/10 20:24:36瀏覽413｜回應8｜推薦42 | |
台東卑南鄉初鹿村，鄉村人的家門大都沒有鎖住，他一拉即開，屋裡空無一人‧阿山我們六人就"莊腳厝"客廳‧ 不久一位胖腫，臉皮肉鬆弛下來，肥豬似的嘴頰塊，下垂到下巴，眼睛被胖腫臉龐擠壓成只剩一小縫隙，看不出來他的眼珠子，他每走一步__像腿腳搬家，搬左腳擱下，再搬右腳，夠君子的__不重則不威‧他的步伐撞地，我都覺得地面會震一下似的__他全身從下巴直鋪上下肚皮，長橢圓形的鼓起肉鼓，走動時候，圓渾的肉團像水波蕩漾‧原諒我如此說他__由外頭回來，與我們照面，好像沒有我們一樣，他自己倒水喝，竟自坐舊椅頭，側背我們，右手擱在桌面，手掌把玩一串車鑰匙‧ 阿山也沒特別介紹，還是我問小外甥女問出來，他是阿山的侄兒__阿呆‧天氣熱，我們從花蓮坐幾個鐘頭的車子，都很累，就沙發藤椅歪著身歇睏__外甥女們累的睡著了‧ 他到有冷氣的一間房去開冷氣，出來叫我:"你來這一間睡..."‧ 我這人啊很怕打擾人家，尤其是不認識的間接親戚‧ "床舖亂，冷氣等一下卡ㄟ冷，睡一下..."‧ 我說椅子上歇睏就可以，他又進去房間，出來說:"冷啦...去睏！..."‧話是那麼權威又堅決，我又聽到當兵時候聽到的長官的口氣，那口氣會使我服從，我進房間‧沒有床，地板鋪一層彈簧床鋪，我一躺下，好清涼好舒服，我有一點抱歉的享特權感覺‧我什麼時候睡着了，醒過來已經是一兩個鐘頭後的事，近晚餐的時候‧ 阿山孫婿叫我們走，去那裡？不好意思問‧阿呆__三十多歲的人吧？不見了，突然在巷子裡，見他一腿跨坐機車上，一腿拄地面，見到我們就開車走了，阿山開車載我們跟他走‧到一食堂__小外甥女說他要帶我們去"吃草"__她吃過一次‧吃草什麼意思？明峰村"原生應用植物園"，原來是自助餐方式，青菜都是藥草拌沙拉，他調一盤給我，說:"麥邁__很補"，我發現他對有歲的我很照顧，半天裡只說這幾句話‧ 陸陸續續來了幾位下班趕來的親友，長方型的桌子，像兩岸代表談判的談判桌，我們他們面對面坐著__我感覺是代表，大家沒有什麼交集，各人忙各人的任務__吃‧吃以外都靜觀其變‧ 阿呆從包包裡拿出一瓶洋酒，一位矮小像是從田園趕來的黑黝黝女子__她還穿著2266衣衫，從阿呆手裡接過酒瓶，放牙齒一咬，酒瓶蓋子開了，給我們倒酒，阿呆拿走我的杯子，到滿芭樂果汁 : "你喝這卡好..."‧小巧瘦削的女子，要阿呆乾一杯，阿呆很聽話，拿起一仰吞下‧ 酒過三巡，大家有點酒話，在我眼中很老實近乎笨拙的外甥，二十幾年後當起福建某建築公司董事長，口拙的他，使老舅舅我刮目相看，酒入肚吧？桌子那一端怎麼吵酒起來？惹他興趣，全桌包括他們生面孔的夥伴‧阿呆說:"你呷卡飽呢..."轉頭對我們介紹，那兩個低著頭怕生的青年人，說:"他們替我探錢(賺錢)ㄟ人‧"__是他請的工人‧ 老頭幾次看這席間很悶，都被外甥逗得大家都活潑起來‧有外甥女對他說:"我替你做媒人，你要什麼樣的小姐？" "我長得豬一樣，還挑什麼？呵呵..."‧呵是笑吧？他厚腫的臉永遠看不出他的表情‧一句:"我要顧阿母，顧到死再娶某..."‧我聽得心有戚戚焉，是人模人樣的家人都外出遠方討生活，他顧老母‧ 那瘦削黑小姐，幾次講著講著就拍他一下肩膀，他倆應該"意思"很久了喔，狀甚親暱‧但一個是一隻象，一個是一隻小綿羊，我不敢想下去，鴛鴦配的話，怎個傳宗接代？ 那晚上就住在離他幾間屋子的一家民宿住，當我們算過夜費的時候，店家說已付過錢囉，是他付的‧ 他阿母上台北住院，癌腫治療中，由住台北的姐妹兄弟照顧‧在家都是他一人照顧‧ 次日阿山告訴我們要去初鹿牧場，他自言自語說道:"你去還要買門票..."‧他機車一拉，騎著帶路上小山坡，彎來拐去的到了牧場門口，他過去對顧攔柵的人言語，竹竿柵欄翹起來，我們跟著他進牧場‧這牧場好大，有擠奶區，有旅客餵養動物區...‧阿呆拿幾瓶飲料分給我們喝，不必謝，他不需要這些俗套‧以後我們就很習慣的吃他，跟他玩...不用謝‧ 告別他，我們到屏東墾丁玩水，那是半個多月前的事，迄今他的影子還在我的腦海漂蕩‧ ============ 明天又要去玩囉__阿里山等景觀，幾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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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