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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02/26 23:21:12瀏覽787｜回應0｜推薦14 | |
「張大夫！連我你也敢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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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幾年前（1969）一位舊患者，余大甲老先生，透早猛敲我還未開始營業的門，氣呼呼的用拐杖打地板，老態龍鍾的搖搖晃晃步伐，我擔心他跌倒，趕快去扶他，他邊走邊罵我：「張大夫！連我你也敢騙！老鼠尾巴還在肛門，我大便又跑出來，你騙我說已經掉下來了，你這樣騙人….」。
看他這麼怒髮衝冠，怕他衝激過度，弄出腦溢血什麼的，可擔待不起，而且我心理有數，的確鼠尾巴已經掉了，如果他還有鼠尾巴的話，肯定是我治療時沒發現，不可能是我沒治掉落。我很輕鬆等他發脾氣，他發得越過頭，等一下他就越難為情。
「余先生，」我很輕鬆安撫老人家：「您別生氣，我檢查看看，要不要先坐下來休息一下？」 「你別來這一套！」他自己爬上治療床，發抖的手匆促的脫褲子：「你看看！自己看！」 果然有一條鼠尾巴，比我個把月前治療的短，在左肛門：「余先生，您看腳末端的鏡子，看到沒有，您上個月治療的鼠尾巴是在右肛門，這裡還有脫落痊癒的疤痕，那時候您只告訴我長一條，怪我沒有深入肛門內檢查，您現在這一條在左肛門很深裡面，不是原來那條鼠尾巴…」。 老人家生氣啦，不是生我的氣，生自己的氣：「我這輩子只有人向我道歉，我還沒向人道歉過，今天老眼昏花，錯怪你啦，對不起！對不起！ 「我也有錯，沒詳細檢查肛門深部...」。 「怎麼能怪你呢？我只說一條鼠尾巴，不能怪你。」老人家很謙虛的 說；「這一條多少錢沒關係，…」。 我先把鼠尾巴結紮好：「好啦！不要錢！」 老先生照上一條鼠尾巴治療費（一百元）給我，我堅持不收。 「張大夫！不收下，我會難過啊！」老人家說：「現在脾氣好多啦，在大陸啊，你早被我手下抓起來揍啦！」 他告訴我，今早大便時候，突然摸到一條鼠尾巴，當時啊他氣得發抖，大聲叫下人：「老王啊！你帶幾個弟兄，把張大夫給我抓回來！」 老王說：「老爺您別生氣，我去就地把他頭砍啦！」 「我問，老王是您家護衛喔?....」。
「什麼護衛？我慌忽回憶幾十年前的往事....，現在孤家寡人一個，老脾氣改不掉啊！」他說:「張大夫你不和我老頭一般見識，我今天這麼醜陋的失態，往後啊肯定會改…」。 送走一時情緒激動的余老先生，深深感受到老人另一方面孤寂無助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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