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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3/30 11:00:10瀏覽10990|回應5|推薦88 | |
刁卿蕙 譯 We’ll go no more a-roving by the light of the moon. 我們不再隨著月光遊蕩。 We’ll go no more a-roving by the light of the moon. 我們不再隨著月光遊蕩。 We’ll go no more a-roving by the light of the moon. 我們不再隨著月光遊蕩。 刁卿蕙 譯 So, we'll go nor more a-roving 我們不再徘徊 For the sword outwears its sheath, 因劍磨穿其鞘, Though the night was made for loving, 夜雖助長情愛, (我的賞析) 一樣的月光,照出截然不同的情緒。譯了漢立的《我們不再隨著月光遊蕩》,不免也需提及拜倫這首廣為人知的同題短詩。 素以唐璜自詡,情史惡名昭彰的拜倫,在1817年,29歲時,斂起狂氣,含蓄委婉地寫了這首詩,訴情的對象不明。有謂是其另首著名短詩,寫於1814年《She walks in Beauty》裡的那位女主角--拜倫的姻親威爾瑪特女士(Mrs. Wilmot)。 不管因何人而發,此詩的行韻用詞,意象營造,令人擊節。近兩百年的吟詠不夠,還屢獲當代音樂人青睞為之譜曲傳唱。如美國早期民歌手理查.戴爾-班內特( Richard Dyer-Bennett ),瓊.拜雅(Joan Baez )和詩人歌手李奧納德.柯恩(Leonard Cohen )…等,均有品味各殊的演繹。 讀到這兩句 有人戲言拜倫可能因縱欲過度,故那夜力有未逮。詩人時值青壯盛年,如自謂體能不繼,將有損情聖形象,理似不通。這首詩,有無可能是種婉拒對方示愛的姿態呢?表面看來,像是向對方昭露其拳拳之熱情,實則暗示他無福也無緣消受? 或許,向來無醉不歡,總不把良宵虛度的浪蕩子,為免傷了對方感情,轉個彎,找了藉口--心還在愛,月仍皎皎,但眼下現時不宜,只得暫且迴避。不把話說絕了,仍給對方留下個來日方長的希望,這是「萬人迷」頗經典的勾情心態。月光令人痴迷,熱戀中的愛侶,能不隨著徘徊遊蕩者幾希?除非是存心想溜或已槁木死灰。 換讀漢立的詩,心情會隨之悲鬱,月光之冷令人打顫。未察詩作年代前,不禁揣想,詩中的這對男女,究竟遭逢何種不幸,以致愁苦如斯? 熟悉漢立生平者,應難免會將之連結到其中年喪女的悲劇吧? 當時46歲的漢立幾乎發狂,據聞常對著窗外的河喃喃自語或詛天咒地,像是莎翁筆下的悲劇角色李爾王。最後只得鎖窗,不再去看那條曾帶給他無限詩情的無情流水。 他一生雖貧病交煎,猶自強不息。近40歲時喜獲愛女,可謂其多乖一生中最美好的境遇。那些年他在英法藝評界名聲鵲起,雕塑家羅丹還曾為他造頭像,感謝漢立曾為其美言。他倔強好鬥,脾氣暴躁,到處樹敵,卻對女兒溫柔依順,寵愛有加。她是他所渴望之健全生命的化身。那個甜美小女孩的離去似乎也帶走了他對生命的所有熱情。自此,雖想再振作,然事業頻陷困頓,文學之途日益坎坷,同時健康每下愈況。終因車禍引發了潛伏的肺癆痼疾不治,得年54。 由於痛失愛女的悲劇太符合此詩的慘鬱氣氛。故初譯時將 “November glooms are barren beside the dusk of June”,解為「十一月陰鬱猶遜六月黃昏的荒涼」,逕以為無論何種悲劇,必發生在夏天,這才能「合理交待」上下文句,也才能讓六月的暮色蒼涼,荒蕪過十一月的深秋。然而,查到小女孩瑪格莉特死於二月隆冬,這才停止妄加聯想。此外,這首詩應是早年所作,因為根據為其寫傳的作家巴克利( Jerome Hamilton Buckley) 所言,漢立喪女哀痛逾恆,終其餘生未能對此填詞作詩以遣傷懷。 詩中「差勁的一年」,究竟為何,也就不忍深究了。漢立一生的好日子不多,沉溺寫詩算是他讓自己好過的方式吧?十一月與六月,或許毫無意義,不過是為壓韻故。將譯句改回了「十一月陰鬱較六月黃昏荒涼」,這是我對時序的認知。我不願,也走不進他的跌宕人生。 在有月之夜,我也噘起雙唇,緩吐 We’ll go no more a-roving, 早拜倫發表此詩的四十多年前,蘇格蘭民謠 《The Jolly Beggar》就已唱開了這句子。拜倫跟著唸出了他的多情,漢立讀出了它的冷竣。而我呢? 發出那四個圓形母音,彷若呢喃。輕輕柔柔,跟著月光,我遊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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