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個月,兩個兒子分別是小學二年級和一年級的學生了。他們將有六、七個小時的時間都待在學校,時間離開學的日子,一天天的逼近;我的心卻一天天地煩躁不安。心中擔心他們到新學校的一切事物,卻又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惆悵?自問:自己不是盼著這一天,盼了很久嗎?只要兩個小傢伙不在家,家裡安靜,我想練琴、看書就不再分心了嗎?甚至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偷閒和老公約會吃午餐嗎?心中頓時空蕩蕩,難道我正提早面對空巢期呢?
想想這幾年內心爭戰蠻多,從不甘心順服在神的安排到漸漸明白順服,到享受大手牽小手的滿足。對我來說,並不是件容易轉變的事;尤其是在這高科技時代,女性意識抬頭的時代,要當一名全職媽媽,是一件很挑戰的決定,特別是身為一名基督徒,如何面對這種衝擊呢?西方女權運動,十九世紀中葉就開始蓬勃展開。女性主義者(可能包括男性與女性)聲稱歷史上女性的命運都是被決定的,臣服於男性,女性是被異化的(alienated),沒有自己的觀點,他們被男性創造出來的鏡子所束縛。接受社會交給她們的角色與任務後,喪失自我,忽略自己的本性與潛能。這一個父權宰制的社會,女性依附於男性,不管是父親、丈夫或兒子。女性的從屬地位被法律、哲學家、神學家、知識份子所強化。很少思想家把女性當成一個獨立、自由的理性個體。然而,一個不知道(或者說否認)人和婚姻是神所設立的社會結構,對婚姻和教育孩子,甚至對女性的尊重,都會有嚴重的偏差。當一群所謂的現代女性在爭取女男平等的同時,或者認為全職媽媽的職位是不符合現代化時代的潮流時,他們有沒有想過,在爭取女男平等的同時,女性已經無意識地認為女人地位已經低於男人,所以才要爭取平等!
神當初造女人時,伊甸園中,神見亞當獨居不好,便造了一個配偶幫助他(創二:18)。一個能成為另一個人的幫助時,表示助人者的能力遠遠超過受助者,也可明顯見到從一開始,神對女性的重視!但犯罪之後,男人必汗流滿面纔能糊口(創三:19),女人則要受懷胎的苦處。有時想想,神顧及到女性的體能問題,並沒叫女性必汗流滿面纔能糊口,是祂的恩典,在家當全職媽媽有什麼不好呢?
當昔日的同學、同事都睜大眼睛地問我:你就這樣了?
不再拉琴了?說真的,心中不禁覺得矮了好幾截!真如Adrian Rogers牧師說的現代的社會價值觀已經將全職母親的神聖地位看成二等工作!當全職母親能做什麼?除了最基本的吃、穿、民生需用,看起來保姆也能做得好,可是,孩子的道德行為和屬靈供應,卻是只有母親可隨時教導!這當中,是有說不盡的愛在其中!雖然在養育孩子的過程,自己在很多的地方虧缺神的榮耀,可是祂卻滿有慈愛、恩典,一再牽我手走過這段甜蜜的育兒期。當我最在意的主修要暫時放下時(有陣子非常灰心,想把琴賣了),心裡不好受,可是與其哀聲嘆氣,不如就將自己音樂的專長教給兩個兒子,至少兩人能欣賞音樂,把好的聖樂教他們唱。沒想到幾年下來,兩個小子的音準和節奏反應非常好,更出乎意料的他們可以辨別不同的音樂,且可對現代的搖滾樂說:No!許多詩歌可以將中文歌詞唱得清清楚楚。在屬靈方面,神要我們『教導孩童,使他走當行的道,就是到老他也不偏離。』(箴言二十二:6)又說『你們要將我這話存在心內、留在意中、繫在手上為記號,戴在額上為經文;也要教訓你們的兒女,無論坐在家裡、行在路上、躺下、起來,都要談論。』(申十一:18-19)又說『要將耶和華的美德和他的能力並他奇妙的作為,述說給後代聽…使將來要生的後代子孫,可以曉得。他們也要起來告訴他們的子孫。好叫他們仰望
神,不忘記神的作為,惟要守祂的命令。』(詩七十八:4, 6-7)想當初,領受神的救恩,不再受罪的轄制,因而得自由,如果孩子能早早認識主,豈不是比什麼更有福氣嗎?想想這世上的各種東西,有那樣比得上天上的福氣呢?更何況,神在聖經也明明地指教我們要遵行祂的話,就是愛祂的人。從他們牙牙學語開始,我們除了唱詩歌,也從簡單的聖經真理故事(也許故事這名詞不好),到今日使用中文背金句,他們也從懵懵懂懂的階段進而尋問天國、火湖、救恩,主耶穌受死復活…等等艱難的問題。生活上,也漸漸地將他們曾背過的金句,實際運用,很多人曾問我們,這麼早就教他們,他們能懂嗎?其實這種顧慮是多餘的,如果不趁白日努力作工,等到要後悔的時候,豈不是要悔不當初?更何況神的應許,是不會落空。『我靠著那加給我力量的,凡事都能作。』(腓四:13)你相信嗎?當你和四歲的小孩嚴肅地談論罪的問題,他可以痛哭。這些若不是聖靈的做工,誰能做?
為了育兒的原因,突然在教會消失,或只是待在嬰兒房,不參加主日敬拜和聽道,自己的靈修也可能因著肉體的勞累,就減少。事實上,這種時期,越需要更多的屬靈供應和追求。當遠離神越多,在教養方面就更棘手,自己的脾氣也越來越大。很感謝神的是,當我意識到這種困境,祂提醒我要轉眼仰望那信心創始成終的主,真的,離了祂,就不能作什麼(約十五:5)。從神那裡支取上頭來的智慧,使自己在屬靈上有裝備,好好預備將來孩子的各種問題。很多的時候,神給當全職媽媽好多福氣是上班族享受不到的;不用緊張的起床,趕上班,孩子睡午覺,你也可跟著打盹,好多時間讀經,禱告…這些簡單的日子,豈不是神最大的恩典?
然而,面對這提早來的空巢期,心裡也不禁要問問神,下一步該走那裡?雖然從2004年冬天,我又拾起我的低音提琴,但是心裡不免疑惑未來,Jack雖然用盡各種方法鼓勵,用神的話支持我,可是我仍害怕!神實在好,當我心中充滿疑惑難過,甚至懷疑否定這幾年當全職媽媽的代價時,祂竟悄悄地為我預備和我現在低音提琴老師一同寫書的工作,當我們只有一份薪水的情況下,神又為我預備免費的低音提琴課,主的預備和帶領完全出乎我的想像,不禁要感嘆自己的小信!更讚嘆主的忍耐和慈愛。然而,信實的神確永不背棄我們。如果祂應許的事,豈會落空呢?恐怕的是我們看不見神背後更好的預備!
當我再次唱起「主凡事引導」時,不禁要再和主說「救世主凡事引導我,我何需別有所求。主愛憐我何用多疑,我一生蒙主眷佑。」感謝主讓我當全職媽媽,雖然和現代人的價值觀格格不入;可是主為我擺設的筵席,是這世界不能給的,也不能體會的,因在祂裡面,我早已豐豐富富飽得祂的恩典和慈愛,並不能用支字片句來形容的!